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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别了,安水

一曲江南无限好

谁人犹记昔日伤

几棵老树枯叶黄

绿芽新抽渡轮回

那一晚,我们并没有离开安水村。村长坚持留我们住一晚,而我们为了送送陈奶奶,也就没有拒绝。我一个人站在陈奶奶家门口,望着那条通过前方的小路,无法言语。

“崎豪同学,你在看什么?”倾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

一日的所见所闻,加上陈奶奶这我之前闻所未闻的事,让我一时间思绪万千。“我说我是送陈奶奶离开这苦难的世间,你相信吗?”

似乎是我的话语带有太多悲伤的情绪,倾月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恩,我相信!陈奶奶一辈子太辛苦了,我也要送送她。可是崎豪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有些人那么有钱,而有些人却连最低的生活保障都没有?你说,像陈奶奶这般,出生后就遭遇这种无妄之灾,命运是不是很不公平?”

公平?我心底突然被这两字刺了一下。记得以前在看一本小说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么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时还不是很理解,现在看看,或许就是那样吧。我轻轻抬起手,想摸摸倾月的头,却一下子想到似乎不合适,手就那般停在了半空中。

“崎豪同学,你怎么了?”倾月看到她头顶的手,突然脸红了起来。不过好在夜色朦胧,我没有看到。

“没什么。”我忙放下了手,“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吧,像有些人一出生就是高官富商的子女,有些却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或许,我们不应该站在这大宏观下看待这些事、这些人,而应该设身处地站在每个人的角色上,去看待他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去理解他们的欢笑泪水。”

“哇,崎豪,你不去学哲学真可惜了。”我一本正经地将自己想的说出来,却博得美人一笑,难道我这么幽默么?

“有这么好笑嘛?今天下午我可是想了一下午。”

“没,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这次回去,我应该要帮这里的人做一些事情。如果到时我需要你帮助,你会给我搭把手吗?”倾月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不过对于最近才认识的妹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猜到人家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不过这种嘴上肯定是要答应下来的。

“美女需要帮忙,那在下肯定义不容辞啊。”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先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清凉的妹子转身离开这黑暗,而我继续站在那。我知道,自己没有真的想明白,不然就不会是那样回答倾月了。这世界,真的公平吗?

“小伙子,你怎么还没去睡啊?”村长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我还在院子里,就过来打声招呼了。

“我一般睡得都挺迟的。而且以前听说老人过世,第一晚灵魂还会在家里待一会再离去,我想就这么送送陈奶奶。”说着,我又掏出口袋里的烟,递给村长一支。这一次,却也给自己点了一支。

“你也算是有心了,现在这社会,像你们这样暑假这么热还愿意来我们这的,真的是不多了。以前我们村出过一个大学生,因为嫌弃我们这里太贫穷,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唉唉,真是苦了把他抚养成人的父母啊。”村长找了一块石头就坐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过我却被村长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又名八卦心。

“这事啊,具体怎么样我们外人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娃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了。我们这里的人啊,基本很少出去,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们就想,难道这外面的社会已经变得这么的势力了吗?”这事好像也在村长心里种下了很深的阴影。

“村长,这事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城里啊,也没有你想的这样,其实很多人还是好的。你能告诉那大学生是谁吗?说不定我哪一天不小心就遇到了。”对于这样一个连电视还没有接进来的山区,我似乎都找不到什么能说的事实来消除他对外界的恐惧。

村长在不久之后就离开了,我也回去躺在了床上。一个小村庄里悲伤的过去,刻录在历史长河里的一个小小片段,没有人看得到。

陈奶奶,应该已经见到十五年未见的老伴了吧?

我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待到明日醒来,我们就要离开这座绿色的村庄了。

别了,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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