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赫连景澈皱着眉头,凝视着她。
秦子宁接着说道:“你别急,听我说!不管我是否留下,昊儿和月儿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与你血浓于水,我不会再自私的阻断你们之间的父子、父女亲情。以前我带他们远离西华国,一方面是因为你伤了我的心,另一方面是当时西华国的皇室争斗,根本容不下这两个孩子平安的降生,现在三王爷已经伏法了,而平亲王母子也认了命,安分的在王府生活,如今这里比较适合孩子们生活了,所以只要他们愿意,我不会反对他们留下。”
赫连景澈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便又追问道:“那你呢?”
“我?”秦子宁问。
“是啊,如果善雅回来证实了当年我是清白的,你就会留在我身边,对不对?”赫连景澈知道骆不凡这几年对妻儿的付出远胜于自己,他怕娘子到时会左右为难,甚至做出把孩子留下,用自己给骆不凡报恩,所以他现在非常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秦子宁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呢!但她从来都不是迂腐之人,更不会用什么以身相许来报恩,这古代的封建思想可不适用她这个来自现代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在赫连景澈期待的目光中,只见秦子宁微笑着说道:“如果证明当年你确实是清白的,那么我会……”她故意拉长了音,不往下说。
急得赫连景澈一头大汗并追问:“你会如何?说呀!娘子,你别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吗?”
其实此时秦子宁的心里已经信了他八成,只差善雅的临门一脚了,但现在她却偏又故弄玄虚的站起身来欲回房去。
赫连景澈一急就拉住她,急问:“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要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好?”
只见秦子宁嫣然一笑,说道:“咱们这么干坐着多没意思,我看到这凤熙宫里有一把上好的二胡,等我拿来。”说完她转身就去取二胡了,也不管赫连景澈那错愕的表情。
赫连景澈傻傻的站在门口,回味着她刚才的话,猜想着难道她此刻是不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还是她对骆不凡已经动情了?不,不会的,娘子还是爱我的,她只会爱我一个人,她说过,她的爱里容不下第三者。
正赫连景澈胡思乱想之际,秦子宁拿着一把二胡走出来,重新坐回赫连景澈的身边,一边擦拭着二胡,一边说道:“以前没听说原来的皇后娘娘喜欢拉二胡呀?”
赫连景澈倒是把她这句听进去了,回应道:“这把上好的二胡是我偶然得之,特意安放在这凤熙宫里等你回来弹奏的。”
秦子宁转头望向他,本就黑白分明的眸子越发的水莹透亮,刹那间就迷醉了赫连景澈的心。
“景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就弹奏一曲还君点滴吧!”秦子宁随后用二胡演奏了一曲优美动听的‘神话’,虽然她并没有告诉赫连景澈这个故事,但在她自己的心里,却是希望二人共谱一曲爱情的神话。
在这静静的夜空下,整个凤熙宫里都回荡着二胡的旋律,仿佛是最美的歌声悠然传进了每个人的心灵。
秦子宁到天亮之时,也没有告诉赫连景澈自己的答案。而赫连景澈也没有再追问,好似这一夜过后,夫妻俩自然的形成了一种互相理解的默契。
至于骆不凡,回到骆家堡后,一直心事重重的,他心里根本没有把握在秦子宁心目的份量能赢过赫连景澈。
可以说他们夫妻的感情是他一路见证下走过来的,虽然他自私的占据了五年的时间,但却一直没能成功的让秦子宁点头嫁给自己,所以此刻他的心情与赫连景澈一样是烦躁不安的。
而且相比之下,赫连景澈还是比他有优势的,至少米昊和米月是赫连景澈的孩子,就算他这几年暂代父职给予两个孩子同等的父爱,可人家亲爹已经出现,对他们付出的爱绝对不会比自己少,他对孩子们的亲疏反应同样没有把握。
事实上赫连景澈的确比骆不凡更加幸福,同样的心境下,赫连景澈近水楼台,夜半抚曲,有娘子相伴看星赏月。而骆不凡却是形单影支,独自承受煎熬。
骆老夫人看着儿子如此痛苦的模样,自然是心疼不已,她试图劝说:“凡儿,如果她决定留下,你就彻底放下这段相思之情,另觅有缘人吧!”
“娘,我就是放不下啊!从我第一次见她到现在,将近九年的时间,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底,早就挥之不去了!”骆不凡痛苦的喝下一杯苦情的酒,那酒入口不是醇香甘甜之味,而透着寒苦之感。
骆老夫人明白儿子的心情,接着说道:“孩子,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能太过执着,不然只会伤人伤己,甚至还会伤害你最爱的人,你舍得看她痛苦难过吗?”
“我?”骆不凡无法回答,因为他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舍不得,可是这个答案是不是也在预示着他得不到呢?
骆不凡醉了,母亲将他安顿好后,叹口气摇摇头,走出了房门。老人家了解儿子,恐怕秦子宁一天没有最后的决定,他都不会放弃的,无奈情最磨人啊!这大概就是当年神医替他卜卦时所说过的情劫吧!
五天后就是米昊和米月的生日了,赫连景澈准备为一双儿女举办生辰宴,大肆庆祝一番,并正式册封他们,对外宣布他们皇子和公主的身份。
本来赫连景澈是想要直接册封米昊为太子的,但秦子宁反对,只好暂时搁置这个想法,因为秦子宁还不确定自己和孩子们的未来走向,她不想儿子这么快就牵扯到皇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