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是神医弟子,不仅容貌俊朗,还博学多才,真的是人中之龙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若能嫁给皇上,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瞧你,不害臊,今天来这儿的谁不想嫁给皇上呀!只是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的被皇上看中!”
“大家都有机会,就看谁的表现更合皇上的心意呗!父母大人费尽心思把咱们送进来不都是想要争取这次难得的机会吗?若能选上,也可光耀门楣!”
“没错,只是听说皇上此次选妃早就放下话来,就选一个良妃的妃位出来,其余落选人等全部退出宫去,回府另择姻缘!”
“唉!就一个妃位,现在这么多人来争,像咱们这样不出色的恐怕难以如愿啊!”
米月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一拨拨的秀女被带出去,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再看到她们被带回来,小脸都是红扑扑的,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的原因,更有当场紧张晕倒的被抬出来的。
有好奇者就追问刚过完场的人:“怎么样怎么样?你见到皇上没有?皇上都问你什么了?”
只见那位小姐羞涩的应道:“也没问什么?我一见皇上,就紧张的不得了,整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皇上没说话,都是他身边的人来问几个问题,也不知道我的回答好不好?”
“皇上总不会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看着吧,你们回答完问题后,皇上可有反应?”
那人摇头,默然不语,大家心里想大概这人没戏了,便退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等候召见。
终于轮到米月与另外五位秀女上场了,她们被带到了永和殿骆不凡的面前,先是一个个自报家门。
米月虽然紧张,但她并不是第一次见骆不凡,所以相较于其他人还算镇定的。不过,她今天刻意压低声音,变换声线,一改往日的音调,就是怕被骆不凡听出来。
“左谏议大夫之女郑夕瑶,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米月向骆不凡行大礼。
旁边的太监总管命这一排秀女抬起头来,米月刚一抬头,就看见骆不凡身着一袭明黄龙袍正襟危坐的龙椅之上,一支墨玉簪插于紫金冠中,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就如同刚才下场后那些秀女所说,他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他内心的喜恶来。虽然他眉目如画,但眉宇间藏着深不可测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别的秀女匆匆看一眼后,当骆不凡的眼神扫过她们时,她们就立刻小鹿乱撞的低下头。
只有米月傻乎乎的由于太过思念骆不凡,竟忘了应该有的礼仪,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骆不凡,这无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尤其骆不凡例行公事般的扫视眼前一排人后,貌似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将视线又转回来,落到了米月的身上。
此时戴着面具的米月,秀眉如柳弯,双瞳晶亮如璨星,小巧的鼻子高挺着,樱唇不点红。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斜插芙蓉翠色珠串玉步摇,精致而不华贵。
一袭淡粉色及地长裙,群脚上绣着蝴蝶好似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手挽白色雾纱,显得清新素雅。
米月面色如常的与他对视着,仿佛她与他是平等的,并没有像别人那样低头。骆不凡再仔细一看米月此时的那张脸,他嘴巴微张,内心激动,没想到多年后,会遇到这样一个与秦子宁颇为相似的面孔。
骆不凡第一次主动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米月回过神来,低头又报了一次名字:“小女,郑夕瑶!”
“夕瑶,恩,好名字!你多大了?在家里可有读过书?通晓音律吗?”骆不凡接着问。
顿时大家向米月投去异样的眼光,要知道这一批批的秀女轮番上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获得皇上单独提问的机会呢!郑夕瑶可是头一个。
米月按自己的腹稿应答:“小女今年十六了,不敢说读过书,只认得些字罢了,至于音律嘛,小女可以演奏一段曲子,请皇上鉴赏!”
“好,你惯用什么乐器?”骆不凡问。
“不知道这宫里可有二胡?”米月抬眼问道。
她默默观察着骆不凡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骆不凡一听二胡,自然又跟秦子宁贴近了几分,点头应道:“当然有,来人,去把宫里最好的二胡拿来!”
下人们应声去取,米月当然知道这所谓最好的二胡,她沿袭了母亲的喜好,虽然精通各种乐器,但最爱是二胡,只是没母亲拉得那般好罢了,但肯定比一般人强很多,而且她每次来北嵩皇宫,都会拉二胡,骆不凡就站在远处静静听着,回忆着过去。
当太监将二胡取来交到米月手中时,米月对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乐器,根本不用调音,落座于矮凳上,信手拈来一曲《一帘幽梦》。这曲子是秦子宁闲来无事演奏过的,米月当时听母后讲了这曲子背后的故事后觉得很是喜欢,就学会了,但骆不凡并未听过此曲。
所以当悠扬舒缓的曲调响起时,人们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米月的身上,这曲子新鲜得很,大家从未听过,再加上看到骆不凡紧盯米月的神情,大家都对米月充满了好奇。
一曲毕,米月起身交还二胡,向骆不凡行礼:“夕瑶献丑了!还请皇上担待!”
“你的曲子很特别,很好听!”骆不凡不再严肃绷脸的表情,换之一副欣赏的眼光看着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