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容蹙着眉,‘啧’了一声,“不好说,辛二哥这人,表面和气,却硬气得紧。周大哥救晚亭那事,铁定是辛二哥背后操纵的。”
“嗯,晚亭也这么认为。”
“这么说来,辛二哥明知道晚亭的情况,晚亭已经孝满三年,他也没有表示,怕是……”子容说完,摇了摇头,又‘啧’了一声,“这事不好办。”
雪晴也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会不会是辛二哥介意晚亭嫁过人,还是个寡妇?”
“哪能。”子容笑着看她,“你看低辛二哥了,你怀着孩子,他都愿意,又怎么会嫌弃晚亭。”
“那是为什么?”雪晴想想也是,他都不介意当她孩子的后爹,“难道是因为慕家?”
子容又一摇头,“怕不是,他既然能为了她,抛了功名,就不是在意官场关系的人。”
“还真是急死人了,到底为了什么?”雪晴觉得有时男人心比女人心更难琢磨。
“别想了,等我回来,寻个机会试探一下,好过咱这么瞎猜。”他说着,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身子也贴了过去。
“也是。”雪晴按住他不老实的手,“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一早。”他凑了脸过去咬她的耳垂。
“那你还……也不怕累着,早些歇了吧,明天赶路会累。”雪晴拦着他,不让他进一步动作。
子容一手轻抚她的面颊,一手揽了她的后腰,腻着她耳边哑声道:“就是因为明天要走,才更不能省了。你想啊,我这一走这许多天,该多想你,人在外面,光得个想,有多凄凉。依了我,嗯?”
雪晴不过是怕他累着,明天路上辛苦,并不是真想推托,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就你缠人。”
子容扬了眉稍,喜道:“允了?”
雪晴笑着‘嗯’了一声,“温柔点,别伤了孩子。”
“伤了我,也不能伤了他啊,这还没出世就成了小祖宗了。”子容翻身坐起,就着月光去解她身上衣裳。
雪晴推了推他,嗔怪道:“那别生。”
“生,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能不生,别说是小祖宗,就是老祖宗,咱也得侍候着。”
雪晴笑着呸了他一口,“你这话,被爹听见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子容嘿嘿笑着,伏身去咬她的唇,“咱这床上的话,谁说给咱爹听去,除非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听了去告密,不过等他生出来,再长到能说话告密,只怕他早不记得了。”
雪晴被他逗得差点笑岔气,子容也笑,吻上她的唇,慢慢收了笑,在她柔软的唇间辗转不去,他们能在一起,真不容易。
他贴着她的耳畔,“我最抵不得你这声音,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雪晴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但她是死过一回的人,打心里忌这个‘死’字,忍着体内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指甲扣了他肩膀,使劲一掐,咬了他的耳朵,“你再敢胡说那个字,我踹你下床,以后都不许你再碰我。”
“咱不忌那个字,不过你忌讳,咱就不说,依你。”
雪晴怕他胡思乱想,再加上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反正也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就一直没告诉他自己是穿过来的事,听他顺了她的意,捧了他的脸回吻着他,“饶了你这次。”
他等气息平了,才下床打了水将二人打理干净,帮她穿上衣裳,揽了她睡下,一夜好睡。
雪晴醒来的时候,一摸身边,空空如也,一骨碌爬起来,望向窗外,阳光在窗棂上渡了一层金光,已是日上三杆。
急着抛了床幔,踢了软鞋,披上件外袍,开了门往外跑,明明说好今天早上送他的,结果一睡过了头,到了这时辰才醒,他什么时候下的床都不知道,“婉娘,素心。”
婉娘从屋里跑出来,一脸焦急,“素心开铺去了,出什么事了?”
雪晴伸长脖子往院门外张望,大门洞开,看院子的老人正打理着花草,他老伴扫着院子里的尘,“子容和周大哥他们走了?”
“走了,一早就走了。莫掌柜说你最近太辛苦,让别叫醒你,反正铺子上最近事也不多,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我就让素心先去开铺了。”自从有金玉兰差人纵马踩雪晴那事,她更不敢放雪晴一个人来回走动。
虽然慕家老爷子给了辆马车,但她不跟着,心里始终不踏实。
“走了多久了?”雪晴拢了拢头发,失望的往回走。
“个把时辰了。”婉娘随她进了屋,顺手拿发发梳帮她梳头,“听说朝里发生了变动,节使们推后来唐了,舞服的事也跟着要延后。”
雪晴这几天光顾着慕家的事了,这消息竟然没留意到,愣了愣,凡事一拖,大多没好事,但这上头的事,也由不得她们,“延后就延后吧。”
“其实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的,不过我担心金玉兰又借机搞出什么事来。”
屋中静了下来,只听见窗外的鸟叫。
这也是雪晴所担心的,默了一会儿,对着镜子,理了理婉娘帮她挽好的坠马髻,压了朵珍珠花结,不再多做装饰。
“咱也不用自个先乱了阵脚,见步行步,咱也别主去招惹她,但她有动静,咱也不能吃了亏就是。衣裳已经送进去了,子容给公主递了牌子,加上现在这官司,她还没洗干净,在宫外她暂时不敢做什么。她能做的就是在宫里将咱的衣裳改上一改,让最后筛选的时候,把咱刷下来。不过要改舞服,只能通过桂枝。”雪晴打了水洗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