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贺兰筠筠在听到他说到自己爷爷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一眯。“你这是在诅咒我爷爷吗?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诋毁诽谤和人身攻击!”
那个小记者浑身一颤,没料到会被一个女人的话语给唬住。但是身为男人,他又不好在同行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咬着牙回敬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现在他人正在里面抢救,还有力气开口不成?”
面子是回来了,可惜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贺兰筠筠看到他胸前挂着的记者证,笑得非常诡异。“林正中是吧?好,我记住了!”
林记者见到她的恐怖眼神,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大步。真是奇怪,一个女人怎么能有那样锐利狠绝的眼神?难道是他看错了,还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贺兰筠筠看了看那些仍旧不死心的记者,缓缓地开口。“我很感谢大家对贺兰家族的关心,只是此时正是爷爷性命攸关的时候,恕我不奉陪了。大家请吧!”
那些记者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褚默然担心筠筠太过操劳,对胎儿影响不好,于是语气不善的下了逐客令。“你们的名字我都记下了,你们最好马上消失,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在这里骚扰过他老人家的每一位!”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高亢的抑扬顿挫。只是这样平淡的嗓音,却夹杂着不容拒绝的肯定,让人不得不屈服。
很多识相之人知道他们不好惹,乖乖地离开了医院。剩下一些犹豫徘徊的,也在褚默然冷酷的眼神下,被迫离得远远地,想要再找机会下手。
“总算是清静一些了。”贺兰筠筠将娇嫩的身子依在褚默然的怀里,刚才伪装的坚强这会儿全都不见了。
“筠筠,你没事儿吧?”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褚默然立即将她扶到了诊室外的长椅上。
贺兰筠筠的脸色有些苍白,不似平日里那么红润,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疲惫之意。她也是刚才接到爷爷病危的消息才赶过来的,本来贺兰夫人也要来的,但是被她阻止了。毕竟爷爷病危这么重大的事情还不能对外公布,来太多的人也不好。
“可能是刚才走路走的太急了。”贺兰筠筠浑身无力地任由他搂着,一只手搁在胸口的位置,神情有些痛苦。
“我们去找医生来瞧瞧,你这样,我不放心。”褚默然感受到她身体的不适,立马将她送去了妇产科医生那里。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妇产科的女医生脸色有些异常地对这对年轻的夫妻说:“贺兰小姐最近可有化妆或者涂指甲油?”
“没有啊,我自从怀孕后就没有再碰那些东西了。”贺兰筠筠回忆着每天的饮食和作息习惯,想不起有哪里不对劲的。
女医生思索了一会儿,才有继续问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我在你的血液里检测到微量的酞酸酯成分?”
“酞酸酯是什么东西?”对于这个过于专业的名词,贺兰筠筠听不大明白。
褚默然虽然也不太懂这些,但是他知道,那肯定是不好的东西。“那个东西一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女医生于是详细地解释道:“指甲油以及化妆品往往含有一种名叫酞酸酯的物质。这种酞酸酯若长期被人体吸收,不仅对人的健康十分有害,而且最容易引起孕妇流产及生出畸形儿。所以孕期或哺乳期的妇女都应避免使用标有‘酞酸酯’字样的化妆品,以防酞酸酯引起流产或婴儿畸形,尤其是男孩,更容易受伤害。”
“可是,我很少用这些东西,怎么会……”这就是贺兰筠筠一直搞不懂的地方了,她平时很少化妆的,怎么会感染到呢。
“那您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喜爱化妆的人经常接触呢?”女医生小心的询问道。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褚默然才陪同筠筠一同前往急诊室门口,静静地等候消息。过了好一会儿,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大夫满头是汗地走了出来。
“院长,我爷爷怎么样了?”贺兰筠筠看见医生出来,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还好,抢救及时,没有危险了。真没想到,一直很稳定的,怎么会突然……”医生话说了一半,忽然闭嘴了。
贺兰筠筠知道这里人多口杂,不好多问,于是合同医护人员一起将爷爷推到了观察室。
等病房里只剩下筠筠夫妇二人,医生才勉为其难的开口。“贺兰老先生一直很稳定,这次突然病危,主要是因为呼吸不畅。至于原因嘛,是因为输氧管被人破坏,导致氧气无法传送到老先生的鼻腔里。”
贺兰筠筠拽紧拳头,恨恨地说道:“谁这么大胆,竟然在眼皮子地下动手脚!”
医生很无奈地回到道:“我们一直很小心,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问题。根据闭路电视显示,昨天晚上的确没有人进出过老爷子的病房。这就很难查出是谁搞的鬼了!”
贺兰筠筠沉默了一会儿,对院长说道:“把闭路电视的录像调出来,我想看看。”
“好的,大小姐。”年迈的院长应承了下来,领着他们二人前往安全控制中心。
一遍一遍的看着录像,始终没有新的线索。然而贺兰筠筠不死心,一遍一遍的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把最近几天的带子都拿给我。”筠筠又吩咐道。
于是,一卷一卷的带子,贺兰筠筠没有放过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