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双手竭力的想遮住头部，刚刚的镇静已不复存在，严重的慌乱、不知所粗紧紧包围着她的无助。
“啊——”叶青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大声的喊叫，“秃子，居然是秃子！”
话罢，颜扬更是拼命的去找帽子，无奈膝盖磕到凹凸不平的瓷砖，大片血红浸湿了裤腿，隐隐中手术不久的伤口似乎裂开了，胳膊护住头后也是使不上力，每一下的扭动，拉扯着伤口，尽显狼狈。
颜凡然抓起她掉落的帽子，径直走到颜扬跟前，温柔的盖上，眼底满满的心疼，打横抱起颜扬往外走去。
路过叶青时，脚步停了下来，只是缓缓开口，“管家，收拾好叶小姐的包裹。”
念到叶青，他的眉头紧皱，至始至终他没有瞥过叶青一眼，沉静的口语已经暗示着他的滔天恨意，双手又紧紧搂了搂怀中的人儿。
直到上了车，颜凡然才轻轻放下颜扬，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越是痛苦的挣扎，颜凡然心如刀割，颜扬啊，颜扬，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到了医院，颜扬越发无力，眼皮都疼的无法睁开，只记得有一股淡淡的薄香让她靠近，迷迷糊糊中，是颜凡然的求救声，是医生的斥责声，唯独最后的一句话，最清楚——
“颜扬，我不会再让你再丢下我了！”
她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吐出来细如蚊声的回答：“好。”
那晚无眠……
颜扬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背紧贴着另外的东西，微微的抽动，映入眼帘的竟是满脸胡渣，眼袋极重的男人，细细看去竟是颜凡然，她的鼻子泛酸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宁静的睡颜，颜扬不敢去打扰，只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
她确实是以担任攻略男配为工作，但并不代表她就断情绝欲，超然若仙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也是人并不是为执行任务而创造出的人形兵器。
颜凡然狭长的睫毛颤了颤，渐渐睁开了双眼，朦胧之中看到了颜扬抽回去的手，凭着一股意志，他牢牢的抓住了，微眯着的丹凤眼露出黠意，勾起了嘴角遮不住的欣喜。
颜扬又被调戏了一番，本是苍白的脸色染上些许红晕，拍了颜凡然的手掌，继而把手了被窝。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轻声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问，“是中期，还是…晚期？”她问的直接，是因为这种问题再怎么委婉地问出口都是同样的效果，不会因为改变了问法便有所不同。
颜凡然那双明亮的双眸，因为这个问题黯了黯，“我会陪着你。”
“你在同情我？”颜扬这个人，就算笑起来也像是初冬的阳光，嘴角的弧度几乎转瞬即逝，“但我并不需要。”
她说罢后伸手覆盖上他柔软的发顶，轻轻摩挲了片刻，声音温和而低沉，“不过还是谢谢你。”
颜凡然不做声，他知道她性子傲不愿意被人同情，但是之后他才真正明白，她不是高傲，而是真的觉得自己不需要同情。
同样，颜凡然也不再提及此事，只是每天会在医院陪上颜扬好长时间，她拒绝这些心意，但他仍笑着说下次不来了，数不清的下次，颜扬也就纵容了他的行为。
后来，千套万套终于从小舟口中得知了公司的状况——
几乎一半以上的职员申请推辞，他却一批而过，放任而去，每天还能笑着面对颜扬，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一些老股东的肆意挑拨，已经暗中警示的话语，更是让人不能平息怒气，难怪他的银发变得越来越多……
听到这些事，颜扬表面虽满不在意，心却如刀割，她如此庞大的药费怎么让一个即将面临倒闭的公司负责，破残的身体，也只会让他的负担更大而已，不到而立之年却已经白发苍苍，那将是多么可悲。
等到颜凡然笑着走进房间时，床上往日望着窗外的人儿不见了踪影，旁边的柜子上，叠放的一张小纸条，和一张支票——
外面的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走走。
———————————————
眼睛要瞎了，要瞎了，要瞎了。怎么连个评论，票子都没了，说好的爱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