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本文,请收藏,这是对作者的支持哦!
这拍案声在已经开始慢慢静下来的朝露殿里格外响亮,大家都吓了一跳,大厅瞬时安静了。安静下来的人们大气不敢喘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玄色衣衫的璟亲王正站在他的桌案后,一双眼睛寒潭似的正丝丝往外冒着寒气,正死死的盯着斜对面靠门的女眷一席。
刚才的说话的官员受的惊吓尤其大,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吓得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脑子像放电影一样把开宴后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发现没有疏漏才敢抬头。谁知抬头后才发现璟亲王盯的并不是自己,这才忙不迭的起身缩到暗处。
而刚刚兴高采烈报完名回来的蓝家姐妹几个,见那气势汹汹的璟亲王盯的正是她们这里,还以为刚才她们的报名惹恼了他,刹时脸都白了,双目含泪,一个个都低了头,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去才好。
旁边其他的家的女眷一看,都赶紧往一旁缩去,好与蓝家这边拉开距离,生怕自己被那有京城混世魔王之称的璟亲王当成了蓝家人而受到牵连!
高台上的帝后则皱着眉看着他们的爱子,心道年宴不是都按他的请求做了么?这小子又闹的哪样啊?
只有一旁的拓拔钰在最初的惊吓过后,正双手抱胸,一脸的坏笑,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儿。
对面席上的蓝然之也是俊脸一白,短暂的思考过后,的赶紧出席,单膝跪地道:“草民蓝然之请王爷息怒,都是草民管教不严,若是家眷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放过那些小儿妇嬬,责罚蓝然之一人即可!“
元氏扶着战战兢兢老夫人,拖着吓坏了的众子女,跟着蓝然之出列,都跪到了地上。
蓝芷墨哀叹了声:若是早知道如此,就该如那小燕子一般做一副“跪得容易“了,这都才多久,都跪了好几次了,这样下去,膝盖都要破了。
而席上的潇谨一脸的紧张,心想不是要比诗么,怎的还没比就要发难了?而潇书德见儿子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让他稍安勿躁!
“谁、谁要责罚于你了?“拓拔璟更是气急,“那个谁……“突然想起并不知道蓝芷墨的名字,于是转头想问一旁的拓拔钰,可才转头,才发现那小子正又手抱胸,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坏笑,当下更气:妈的,本王为了你都对一个小姑娘用强了,你倒是好,竟然看起戏来了。当下手肘一力,一下就撞在拓拔钰肋下,毫无防备的拓拔钰痛地当场“啊“的大叫一声,一张俏脸煞时就白了,圆睁了双眼,捂着被撞疼了的地方就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拓拔璟大声的问道:“拓拔钰,别光顾着看,你倒是告诉本王那穿湖蓝衣服的小妞叫什么啊?“
朝露殿中此时由于情况不明,安静的很,而拓拔璟声音又大,所以殿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拓拔璟的话,顿时无数双眼睛齐唰唰地都由拓拔璟身上转到了正趴跪着的蓝然之一家身上,大家都在找拓拔璟口中所说的那个“穿湖蓝色衣服的小妞“。于是一下,正低着头、身穿湖蓝色衣袄裙的小妞蓝芷墨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你叫什么?啊?人不是你去查的吗?你都不知道她叫什么,本公子又如何得知?“拓拔钰许是被那一撞,疼的狠了,当下也不顾不得维持他“洛阳三公子“之一的“翩翩风度“了,气得直接就跟拓拔璟对上了。
拓拔璟一想,是啊,若是拓拔钰这小子知道那蓝家小妞叫什么,直接弄来不就成了,还用得着他动用影卫去查吗?既是怪不着拓拔钰,那就直接问吧,当下“啪“的一下又拍了下桌子:“那谁,蓝家那个穿湖蓝衫子的小妞,你起来。
蓝家所有的女性本来正战战兢兢呢,一听拓拔璟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自己身上衣衫的颜色,等发现自己并不是拓拔璟口中所说的穿“湖蓝衫子的小妞“,都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于是开始在自己身边找“湖蓝衫子的小妞“。等发现身边果真有一个穿湖蓝色衣衫的后,都有志一同的往一旁挪了挪,以使自己离那抹湖蓝远一些,以免受渔池之殃。是于蓝芷墨身边方圆一米之内,就只剩下穿着湖蓝衣衫的蓝芷墨一个,这下可是方便认了。
蓝芷墨转了头,左右看了看,苦笑了下:还真是,喏大的蓝家,今日真就只有她一个穿了湖蓝衣服。于是只好站起身,低了头往前走了几步,尔后就又跪了下去,大礼参拜:“蓝氏七女芷墨拜见皇上皇后各位娘娘;“又转了头,向着璟亲王的方向,“拜见璟亲王钰公子、各位大人。“
“嗯,蓝芷墨是吧?“拓拔璟一指存放着刚才预写名册的那个书案,“你,过去,在那诗词一项那里写上你的名字。“
“圣上,王爷对小女的抬爱,草民非常感激,但小女年方五岁,才疏学浅,对诗词一项并不十分精通,到时若是作得不好,恐有辱圣听,还望圣上明鉴!“蓝然之明知希望不大,但还是努为为蓝芷墨争取,希望皇上能听进去自己的言语,阻止拓拔璟。必竟,蓝芷墨才五岁,在常人眼里五岁的小姑娘大多连字都还认不全呢,哪里就会做什么诗了?而且惹是蓝芷墨到时真不知天高地厚,犯了皇上的忌讳,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哈哈哈,蓝堡主过虑了,蓝七小姐的才学本公子是亲眼所见,并不在本公子之下,蓝堡主又何必自谦,到时蓝七小姐若能拔得头筹,得了皇伯父的奖赏蓝堡主脸上也有光不是?“拓拔钰唯恐皇上不听了蓝然之的话不允,当下也顾不得疼了,赶紧插话道。
“钰儿,你刚说蓝七小姐的才学不在你之下,可是真的?“果然,听了拓拔钰的话,皇上好奇之心大起:上位后为了暂时缓和激烈冲突的胡汉矛盾,最大限度的减少引发仇恨的外在差导,以降低自己向中原推进的高昂成本,使得鲜卑在中原统治得以慢慢变得合法化,他致力于在朝堂之上推广汉家文化,吸引汉人入朝为自己所用,就连自己的亲信定亲王要娶汉家女为妃他也睁只眼闭之眼……通过这么几十年的努力,如今北方的汉人已经慢慢习惯了有一个外族胡人的皇帝,随着在朝中为官的汉人越来越多,在汉人中最具影响力的知识份子看到了出路,也不再动不动的就振臂高呼,使得平民百姓对胡人的抵抗也越来越小……这都是他乐见其成的。
而他这个拥有汉人血统的侄子拓拔钰,在他的一众子侄中,对汉人文人讲究的那些诗词风月,最是精通。在北朝的一众汉族文人中也是鲜有对手,这使得拓拔钰在汉人中拥有越来越多的支持者(按蓝芷墨的说法就是粉丝),这正是他所乐见的,所以平时若是拓拔钰要找人斗文,他多半是支持的。而这次一听说这个跪在地上、高不过二尺的汉人女娃娃竟然能跟他那一向自傲才高的侄子比肩,当然是起了好奇之心。
拓拔钰回道:“回皇伯伯,当真,她的诗侄儿之前在静宁庵的梅林中见过,当真是不俗,所以侄儿肯请皇伯伯让她报名比赛。“
“既然你如此说,蓝堡主,孤准许蓝七小姐报名比赛,你等平身,快快退下去吧!“老皇帝对着蓝然之一家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点退下,以便让出场地。
“只是小女年幼粗鄙,等会在比试过程中若是有之罪之处,还请皇上看在她年幼的份上不要重罚,蓝然之在这里先代小女谢过皇上。“既然是要比,那等下若是不小心胜过了钰公子,你皇帝老儿可不能降罪于她。
“行了,不就是作诗吗?孤今日高兴,也就图个乐子,只要你们都安分守已,孤自不会降罪任何人。“皇帝不耐道。
“谢皇上。“蓝然之目的达到,自是见好就收,带着蓝家家眷,满意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