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小白刚好坐在JAMES旁边的位置上,貌似无意地突然说道:“这个探长,还真的是挺神的!但怎么都觉得,跟他平时差别太大了点儿吧?”JAMES一笑,不以为意地答道:“是,大家都说他精分呢!”小白有点刨根问底的劲头:“但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平时这么……有点二的人,怎么能在戏里就真的演出那种高冷的探长角色?”JAMES不带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他的专业能力很强,只要看过他角色的人,没有人会置疑这一点,而这正是他的骄傲。至于其它的事情,他不太在意,所以也不上心,越简单越好。所以,精分也好、二也好,都是自己修来的。其实人生真的是,你求什么,就会有什么。”
小白带笑不笑、半带认真地问:“那你呢?你求什么?”JAMES笑哈哈的样子:“求每天被探长这样训着,活着都特带劲儿!”小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俩真是越来越象了。还是你说着玩儿来应付我呢?”JAMES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觉得这个年青人虽然实在是太锋芒毕露了,但不失坦率可爱,于是有些认真地说:“其实,那天他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你真的很不错,都说成名要趁早,你能在25岁上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我们都是很佩服你的。如果你能用自己的个性征服观众,建立你自己的专属地位、并最后取得成功,我们真的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JAMES说得挺真诚,由不得人不信。但小白显然没这么好骗,语锋一转,故意重复道:“我们?”同时面无表情却寓意深刻地看着JAMES。难得的是,JAMES真的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热,但心里却甜甜地,发挥出菜包的厚脸皮属性笑道:“当然是检探联盟喽,我们俩是一家的,你不知道吗?”
这时手机提示音一响,进来一条短信。JAMES打开一看,正是顺丰快递的短信:“您有一个重要快件将于明天送达。”JAMES的心就是一跳,嘴角带上笑容,脸上却郑重起来。小白看到,不觉问:“出什么事儿了吗?”JAMES一笑:“不,是终于可以有故事发生了。”
他的目光不觉落到前排NICK的头上,那目光中浸润了温暖的笑意,和无比的期待。他马上编辑了一条短信给NICK:“晚上去天台凉快凉快?”前排手机一响,NICK低头看了看,回了一条:“好!”
那天晚饭后,JAMES早早就上了天台,坐在栏杆旁的石牙子上,静静等待NICK的到来。他知道NICK不会很早上来,一般会跟小玩命儿他们疯够了,别人疯完了去休息,他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沉静日间过分吵杂的心,那多半都要到午夜前后。但他还是想上来,哪怕就是这样坐在风里等,他宁愿在这里,因为这里是NICK将要到来的地方。
其实,他并没有想好是否今晚就跟NICK说明这一切。之前的日日夜夜,他的心在焦灼中反而是沉静的,因为他知道他需要等待;但现在知道那份文件明天就到,明天开始自己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NICK、并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他的心反而无法静下来,象是沉静夜色下涌动的松柏,每一根枝杈都在风中迎风起舞、跃跳着表述内心那份喜悦。但是,如果快件明天到,是不是自己应该再多等这一天,等到一切完全明朗、确定下来,再同他讲,是不是更妥当一些?毕竟上百个日日夜夜都熬过来了,何必急在这最后一晚?
那么,不说也好,至少今天晚上的心情适合面对他,也想让今天的心情分享给他,想对他说:你可知道,这莫名窃喜而骚动的心啊,每一次跳动都期翼着更靠近你。不想吓到你,却无法自制地想踫触到你,想你在我心跳的波动中,露出那自然而恬静的神情,想你在我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悄悄地告诉我,其实你也喜欢着我,你也一直向往我们在一起的那份不一样的生活,不必地老天荒,只要分分秒秒……
十一点时,NICK发来一封短信:包妈来访,可能今晚上不去了。JAMES一笑,回道:没关系,看她能熬到几点!NICK只回了一个笑脸。
JAMES知道包妈仍然三不五时会给他煲汤,凭心而论,NICK的身体确实有些单薄,尽管他骨头架子也好、肌肉块也好、运动细胞也好,该有的他倒是都有,但整体看上去就是感觉不够强健有力,好像底子里总有种太斯文秀气、不够MAN的感觉,因此包妈的汤虽然没有让他看上去更雄壮,但至少气色确实滋润了许多,所以JAMES倒是真心感谢这位干妈对NICK的上心,尤其是当前与妻分手的情形下,她的这份上心在JAMES心中隐然有种“婆家态度代表”的感觉,那就更难能可贵了。
这样思前想后,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等他惊觉时,时针已接近凌晨一点,看来NICK是真的不会来了。他觉得身上不知不觉间已浸透了秋夜彻骨的寒意,但心里仍然是暖暖的。即便只是等待,即便今晚NICK并没有来,但那也是幸福的。因为他的心好像预感到,那份期盼已久的幸福,终于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