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剧组的进度做出调整,分成两组人马加赶第十集的戏。调整后,JAMES注意到NICK的戏份虽然没有减少,但整个一集里,与自己的对手戏居然只有两场——而就在上一集,两人的对手戏就有七场之多,不要这么明显好吗?但是,他又能说什么?这一切,原在意料之中。
当天,NICK与小玩命他们一组去拍戏,自早餐后JAMES就再没见到他们熙熙攘攘的身影。第二天,才轮到拍两人本集的第一场对手戏——在法医处争论断案思路,一场不到两分钟的戏。当时,探长发现包正在法医处“偷懒”:“闹了半天,你在这儿躲着呢?”包正看到他乌云压顶的样子,忙以手示意:“嘘!”意示“别吵到专心致志的法医”——只是那立起的两根手指,不是放在唇的正前方,而是不知怎么的,竟点在唇上的位置——看上去好像要飞吻一样。导演在镜头后面就是一声冷笑。可惜,对于包正所有非正常行为都无视的公孙泽并未对此有任何反应,而是继续道:“嘘什么嘘?外面出了多大的事你知道吗?”两个人照例地吵,探长哥还是那么气,但是检察官的表情却是真心的不想气他、真心的想让着他,尽管探长哥是毫不领情地不留情面。最后,法医女神都过来帮助包正争取了,探长才答应给他派一个兵——小玩命儿。
之后的两天,两组人马都没有交集。直到周五,才轮到检探拍本集的第二场对手戏——照例又是争执和不欢而散,一场不到三分钟的戏。NICK看到JAMES,居然露出很高兴的样子:“几天不见,你又黑了哈!”JAMES一笑:“为了显得探长哥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秀秀气气的,我可是没少努力!”NICK白了他一眼,自己准备去了。JAMES话一出口有点小后悔,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镜头中,包正与公孙泽照例又是意见不同、争辩不休。本来这都是JAMES最喜欢的戏码,常常乐此不疲,每每恃机寻找NICK神情上的纰漏、设下陷阱、用出乎意料的“险僻台词”挑战他的应激性,往往看到他意外、震惊、无耐、不得不忍受又疲于应对的样子,JAMES会觉得生活原本乐趣多多!但今天,JAMES却觉得,他还是愿意看见公孙泽安静地坐在那里,用那双黑黑的眼睛仰望着自己的样子。他的坐姿总是给人一种非常优雅、安适、从容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该有的样子,何必忧心忡忡?连他不急不缓的陈述,听起来都从容不迫、条理清晰、不容辩驳,JAMES几乎都要怀疑:那个包正是不是狂躁症患者,为什么这么好的探长他还要成天挑剔、惹事生非?
最后,两个人还是分道扬镳了!各执一词离去时,公孙泽似乎保留着以前两人打打闹闹时的习气,走了一半,还不忘记转身回来一把夺走包正手里的相片。但也许恰恰是他这个任性的动作,令包正脸上的笑容再无法从容。尽管他故意回头望向黑板,似乎要把注意力伪装在那些案情分析上面,但那目光中的些许寥落,却无从掩饰。
下面一集,只有更残酷。整个第十一集,两人没有一场对手戏。
在分组推进的安排下,这意味着整整一周时间,他们不会在一起工作。相反,这段时间,是JAMES与梦飞大量对手戏上场的时间,各种邂逅、各种调情、各种试探……JAMES唯有尝试着忘记NICK,才能投入到这样大的工作量安排中去。但是,有时候与小玩命儿演对手戏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当初铁三角三个人在一起时的感觉,尽管才不过一周,但是好像已经很久远了。有一次,他竟然“旧病复发”,在跟小玩命儿对词时,突然下意识地改了词:“小玩命,在DBI我最看好你噢……每当公孙泽有了危险,都是你保护他,可他出了事还得你来顶黑锅……”没有NICK那种“以不变应万变”法宝的小玩命儿当时就翻了白眼:“包大哥,我怎么听着你这都不是BALABALA……”几乎说不下去台词了。甚至在提审嫌疑犯赵化哥哥赵大的环节,对方一句:“怎么是你?”包正都能脱口而出:“真不好意思,长得好看的呢,都出外勤了。”这到底哪儿跟哪儿呀?JAMES唯有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同时,从Helen那里了解到,Sherry与探长的BG线也在这集快速推进了,找了琳琳当助攻,还安排了送早餐之类的环节。JAMES不由失笑:看来没有包正的帮助,探长哥的BG线推进得速度还真不错!他不由得感慨这位导演的效率真是高,到底是特种兵出身,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旦决定目标,指哪打哪儿的能力天下无双呀!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对于导演的战斗力还是认识得不够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