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绾躺在床上,表情很惬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的勾起,而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脸庞,柔白细腻的左手无名指上,钻戒闪着诡异的光芒……
一无所获!
殷亦风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半夜,别墅里突然响起秦绾凄厉的尖叫声,像是遇到了鬼一般,她的叫声惊恐而持续。
殷亦风被吵醒,惺忪的双眼睁开淡淡的看了看时间转而又闭上。
秦绾这几天每晚都会做恶梦,她都快要神经衰弱了,精神也有些崩溃,她给殷亦奇打了很多的电话,但是他都没有回。
秦绾第一次有种控制不住他的感觉。
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像鬼一般的女人,秦绾心神恍惚,她打电话联系了之前给江玉茵找来的心理医生兼催眠师,这是江玉茵事发后她第一次联系她。
秦绾每次出门身边都有人跟踪,殷亦风将手中的照片狠狠的拽在桌面上,脸色的表情一片阴冷森然,真没想到江玉茵如此的信任她,却是在引狼入室。
田心念的病例报告已经传真到了他的手里,看到上面写着的检查结果,他心痛异常,田心念会不孕都是他的错。
他也咨询了医生,果然和陈敏的诊断结果一样,很难治!希望不大!
殷亦风疲惫的捏着眉心,订了去意大利的机票,临走之前,还嘱咐了凌佑,“我离开这段时间,她肯定亟不可待的去找他,盯紧了,我要的是证据。”
“我知道,哥,这次一定给殷亦奇那只狐狸致命一击!”凌佑看着殷亦风有些苍白病态的脸,劝说道,“哥,骏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医院,就等你住进去,你最近的情况越来越糟,先跟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小嫂子的事,我帮你处理。”
殷亦风淡漠的摇着头,“你处理不了。”
对于他的态度,凌佑多快崩溃了!
“那你怎么不顾及一下你自己的身体,你给别人倒是安排好了,可你自己呢,你不要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就想把小嫂子和信信安顿好,然后去医院等死是不是?你他妈的脑袋被门夹了吗?”凌佑说着第一次眼眶微红。
殷亦风轻笑了一声,看着一项没心没肺的男人竟然因为他动怒,甚至还感性的红了眼眶,这辈子他有他们三兄弟死而无憾了。
殷亦风拍着他的肩膀,“别瞎想,命是我自己的,我不可能不珍惜,有些事如果我现在不处理,等我进了医院就处理不了了,化疗放疗的反应是什么,我清楚,我不允许自己成为医学的白老鼠,躺在手术台上,死活都是一刀!但是如果我现在去了,如果我下不来,他们娘俩怎么办?”
凌佑的眼中闪过一抹痛心。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还没到那种地步,等我将他们两个的下半辈子安顿好了,我也就能安心的上手术台。”
“可是,你不能就这么耽误治疗下去,早去一天你的希望就多一分。”凌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殷亦风的病情继续恶化下去该怎么办,裴骏说过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他是殷亦风,倔强独断的让人发指!
他自己下定的决心,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所以我现在就去意大利,解决完了,我就跟你去美国行了吧。”殷亦风轻笑着,竟还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的安抚这个兄弟。
“哥!”
“好了!是兄弟就不要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多说无益,你再惹我生气,更加刺激我的病情了。”
凌佑一把推开他的手臂,生气的跌坐在沙发上。
殷亦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走了,秦绾那边交给你了。”
凌佑气的不说话,殷亦风径自的离开,他还是不放心的粗声粗气的说道,“喂!小心点!”
意大利
在信信的就读的国际幼儿园外,殷亦风看着信信在外国老师的带领下走了出来,小家伙一见到爹地,眼中顿时放出溢彩的光芒,“爹地!”
小家伙长高了也长壮了,奋力的冲了过去猛的扑在殷亦风的身上。
殷亦风闷哼一声,稳稳的接住儿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一下子的冲击力对他来说应付的有多么困难,他险些保不住儿子了。
他不由得苦笑,这样没用的男人真的是他殷亦风吗?
“爹地,你真的来了,太好了,有没有想信信呀?”信信搂着殷亦风的脖颈,在他脸上落下响响的吻。
“我的宝贝儿子,想死了!”殷亦风费劲的抱着他,眼角眉梢却满是欣喜。
“嘻嘻……”
“走,爹地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小家伙嚷着要吃冰激凌,平时田心念是很少让他吃的,不过殷亦风比田心念好说话,信信终于可以敞开胃口了吃。
“咱先说好,不准告诉妈咪,我带你来吃了这么多的冰激凌知道吗?”殷亦风不放心的嘱咐着。
“知道啦,爹地。”
小家伙吃的满脸都是,殷亦风拿着纸巾满是怜爱的给他擦着粉嫩的小脸,小家伙不时的伸长胳膊隔着桌子喂他,即使殷亦风再不想吃,也会给儿子面子吃一点。
“爹地,嫁人是什么意思?夜叔叔说让妈咪嫁给他是什么意思,他还说以后他和妈咪还有信信会永远的生活在一起,那爹地呢,爹地你是不是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信信仰着头,眼中满是期待的看着殷亦风,田心念最近的心情不好,所以信信有问题都没有问她,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惹她又伤心了。
殷亦风心神一动,看着儿子晶莹剔透的双眼,喉咙微微的酸涩,“爹地会常来看你的。”
“……哦。”信信有些失望的低头,半响,小声的说道,“可是信信想和爹地妈咪生活在一起。”
殷亦风抿紧了嘴唇,不知该如何和儿子解释。
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殷亦风带着小家伙回了幼儿园,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柔美的身影站在幼儿园的外面。
现在还没有放学,外面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一些家长了,下了车,信信坏笑着,从后面猛的抱住田心念,大叫了一声,“妈咪!”
田心念吓得惊叫,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儿子,小手拍着胸口,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信信,你怎么……”田心念话说了一半就看到双手插兜走近的男人,双眼惊讶的瞪圆,吃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殷亦风率先开口,温润的声音如玉,“想儿子了,来看看他。”
田心念微微的点头,怔愣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好像浑身无力的男人,轻声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殷亦风脸上的笑容一僵,“有点感冒。”
“……哦。”田心念点头,看了看他的周围,“秦绾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没有,她和朋友出去玩了。”
“哦。”
田心念垂眸搂着儿子,两相无语。
却看到儿子领口染上的咖啡色污渍,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滑动,好像还有湿润的感觉,轻捏着儿子粉嫩的小脸,“小馋猫,吃了多少?”
信信将脸埋在她腿间不好意思的咯咯笑着。
殷亦风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小笨蛋,偷吃个东西都能留下证据。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殷亦风深邃的目光由儿子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磁性的嗓音说道。
田心念心一颤,这话她也曾对他说过,原来听到后心里是这种滋味,田心念苦笑了一下,对于这场婚事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她没有告诉殷亦风。
“谢谢。”
“妈咪,信信晚上想和爹地回去,可不可以啊?信信好想爹地。”小家伙仰着头,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田心念点了点头,问了句,“你住在哪里?”
开着车将他们父子俩送到酒店门口,田心念便离开。
回到别墅的时候,夜子凌已经回来了,他最近总是惶恐不安,生怕杜丽为难她,或者是她悄悄的就离开了,所以每天回来很早,他回来的时候,田心念应该已经将信信接回来了,可是今天竟然没有到家,他慌乱的上楼在看到她和信信的东西仍在的时候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他们回家,夜子凌不安的正要打电话询问,就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迎了上去,看到车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信信呢?”
“让殷亦风接走了。”田心念锁车说道。
夜子凌一愣,“殷亦风来意大利了?为什么?”
“想信信了,他们父子俩从来都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田心念说着心里有些难受,她能看出信信见到殷亦风时有多么高兴,每天在别墅里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田心念有心事没有注意到夜子凌一瞬间慌乱的眼神,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异常的敏感,生怕一个不察,田心念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饭前,苦到难以下咽的中药是田心念每天必喝的东西,喝完了药田心念几乎也就没有任何胃口了。
拿着管家端上来的中药,田心念胃里翻江倒海,只想要吐。
刚喝了一口就干呕了起来,难受的眼眶微红。
夜子凌一把将药碗夺过去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管家惊叫了一声,田心念也吓坏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的惨白。
“少爷,这药不喝,病怎么会好。”管家在一旁劝说,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又得绝食。
“我说不喝就不喝了!”夜子凌暴怒,每天看田心念喝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心疼可又无能为力。
“子凌,别闹了,我能喝的。”田心念轻声的说道。
“咱们不喝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天的罪。”夜子凌握着她的手,带她去餐厅吃饭,身后却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