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的脸色由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变了一圈儿,最后终于咬牙切齿道,“好,孤不逼你堕胎,会好好的看着你把他生下来,但是孤不可能放自己的皇后离开。如此,可以把那东西收起来了吧?”
“这是皇上的承诺,不要反悔了才是。”我把古玉链重新系回腰间,施施然问道,“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有妖的消息了吗?还有,段子言呢?”
“完全没有,花曜像是瞬间蒸发了一样。孤已经派人在安洛城里问遍了,没有一人见过花曜那般的人。”轩辕澈纠结了英眉,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至于皇弟,知道了你怀胎之事后,一副气得要冲出去砍死花曜的模样,离开也有一天一夜了,现下也差不多该消了火气回来了。”
“谁说我火气消了?”段子言像是特意为了证明轩辕澈的话一般,饱含怒气的大嗓门适时的出现在房门口,“有种花曜就给老子躲一辈子,不然我非砍了他!”
但是事实证明,当他看到我已经清醒的半倚在床边时,那眼眸紧眯的程度让我不禁怀疑,他现在比较想砍的那个,貌似是我。
“皇弟,不管你火消了没消,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剩下的事,就由你来同挽歌慢慢说吧。孤还要跟那些大臣们商量一下册立皇后之事。”轩辕澈有条不紊的说着,然后带了深深的笑意准备拔腿往门外走去。
“皇兄真是好气量,这样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也能册立为皇后?”段子言一语双关,讽刺的意味浓厚的让人无法忽视。
“呵呵,挽歌可是亲口答应了孤要做孤的皇后。皇弟,你这酸葡萄的心理还是省省吧,挽歌的肚子好像还轮不到你操心。”轩辕澈依旧是笑的斐然,走到段子言的身边,貌似不经意的提醒道,“还有,你若仍想叫挽歌娘子,也只是这几天的事了,往后怕是都要叫皇嫂了。”
段子言被轩辕澈的话噎住,便没再开口,只是冷着脸色把拳越捏越紧。直到轩辕澈走远,段子言才一脚踹上房门,然后倚在桌边冷冷的瞄着我。
“那个……你……我……恩……”我挪动了下唇,开开合合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我能很轻松的跟他说‘我有了你情敌的孩子,而且我还可能马上还要嫁给你哥哥了,反正我就是跟你貌似一点关系也没有’?
“哼……”回答我的是一声灰常标准的冷哼。
“……”
“娘子,你和花曜真是厉害。”段子言把怀里抱着的利剑往桌子上一扔,那张本来很结实的枣木桌立马变成了废柴。
“……”
我承认我有点不爽,是因为段子言的讽刺,他不仅仅讽刺了我,也讽刺了妖,而且看起来更是对我们感情的不屑一顾。但是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话或者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段子言,所以只能抓住被角,反复的纠结着,继续沉默。
“你不说话?”段子言对我暂时性耳聋的反应很是火大,瞬间走至我面前,伸手捏起我的下颚,语调冰冷道,“好,那你永远都不要开口和我说话罢了!”
他用力捏着我的下颚微微上提,逼着我看向他盛满怒气的深棕色眸子。而我却只感到被他捏的生疼,一种难言的凄凉感从心底涌出。
他那种阴阳怪气的讥讽算是什么?这种责怪刁难的眼神又算是什么?是觉得被背叛?还是根本只是因为被妖抢去了一样东西,而感到懊恼和生气?所以说,我就是那样东西么?
“……”
我下颚已经被他捏的泛白,甚至有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但却仍是不肯开口同段子言说话。我想,这是我的执拗,也是我的残忍。
“好,好!实在是很好!”段子言终是放弃了让我开口的坚持,狠狠的甩开捏住我下颚的手,边用力点着头边往门口退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把不要你的那个男人的孽种生下来!”
“孽种!孽种!你们都说这个孩子是孽种!那你告诉我,什么才不叫做孽种?难道必须是你们轩辕家的骨血就可以不被叫做孽种了?!”我忽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狂,我讨厌听到别人说这孩子是孽种,他不是!因为只要我和妖相爱着,或者仅仅是相爱过,他就永远也不会是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