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也不信,但是那小倌红起来的时间跟花曜消失的时间很吻合,而且若非有些姿色又怎会红透半边皇城呢?”
“可假如妖是不想我们找到他,他应该不会抛头露面才对,更别说成为这种话题的焦点了。”
“诚如我们现在的疑虑一般,不正认为那小倌不会是他吗?说不定他就是吃准了我们不信他会做小倌,所以才……”段子言眯了下棕色的眼眸,轻言道,“要知道,最不可能的也许就是最可能的。”
我沉吟了一下,终是下定决心,“好,我们去绣锦城,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去试。”是的,纵然我不信,可我仍要去看看,不到最后我不会死心的。
段子言说那小倌所在的勾栏院叫‘春沐楼’,他是里面的头牌小倌,擅长琴艺棋艺,姿色过人风采绝然。春沐楼里有点名气的小倌都是‘坠’字辈儿的,最红的这名小倌叫坠意,其他还有擅长笔墨的坠宣,擅长声乐的坠雅,擅长舞蹈的坠流。
我和段子言第二日一早便急急的上了路,到绣锦城的时候正遇上城门口在张贴皇榜,却出乎我意料的并不是对我和他的通缉令,而是宣告天下第一歌姬夏挽歌被封为皇后。只不过这位新晋皇后身体欠佳,才过了封后大典就卧床在东宫。
“他果然还是这么做了……”我低低的呢喃着,心里泛起一种内疚的情绪。其实我了解轩辕澈对我的好,只是他用错了方式罢了。我不喜欢被逼迫禁锢,我想要的也不是名利地位,而是和我爱的人厮守一生足矣。
“皇兄如此执意,也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段子言悄悄伸出手掌来包住我的手,挑了眉调笑道,“还是说,娘子后悔了?准备让那夏皇后‘恢复健康’吗?”
我翻了个超级大白眼,拜托!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干嘛要自己找抽的跑回去?咳咳……其实这也不是我翻白眼的关键原因啦,关键原因是……
“我说段子言,老娘现在可是男装打扮,你有必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城门口这么亲密的拉着老娘的手,弄得咱俩特像有龙阳之癖的人吗?”
“……”
为了方便我们探访春沐楼,我扮作了男装,跟段子言一样穿着一身暗青色的长袍,从外观上看跟真正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就连春沐楼的老鸨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两位爷,里面请!”那老鸨摇着桃红色的纱扇,热情的把我们俩拉进了门,一脸眉开眼笑的样子,“想必两位爷都知道了,咱这里虽然没姑娘,但小倌可是应有尽有。巧姨我看你们面生啊,头次来吧?那不知两位爷喜好什么口味的?”
“少废话,请你们的头牌坠意来。”段子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呦,两位爷这也是奔着坠意的名儿来的?”那叫巧姨的老鸨完全习惯了这种情况,眼珠一转陪笑道,“且不说这坠意接客的条件严格的很,单说现下他正接着京城来的贵客,就没办法伺候两位爷呀。”
但段子言哪里有什么耐心可言,见这老鸨拐着弯儿的不让我们见坠意,已经是一股火气窜上了心头,手中的利剑捏得紧紧的,似乎马上就能破鞘而出。
我朝他使了个‘看我的’颜色,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老鸨,“钱我们不会少给的,巧姨就帮忙安排一下吧,我们兄弟来也就是冲着坠意的名声,你看是不是让我们见上一面也好?”
没想到那老鸨只是瞅了一眼银票,并没有接过去,而是推搪道,“不是巧姨我不帮忙,只是这坠意真是在接客人,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接待二位爷,不若两位试一下楼里的坠流?眼下他还算空闲。”
段子言一听顿时恼怒,直接抽出剑来逼到老鸨的脖颈上,阴冷的说道,“不是我没提醒你,我这剑可不长眼,你最好现在就带我们去见坠意,否则……”
“哎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英雄先把剑拿下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坠意,这就去……”巧姨被那冰冷的利剑吓得浑身打颤,连忙应承带我们去见坠意。
段子言很满意的弯了弯唇角,收起剑来抵着巧姨的腰,然后回身附在我耳边说,“怎样,娘子,看来还是要我来解决吧?”
好吧,老娘看在能见到坠意的份上,暂且不和段子言这厮计较。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跟着巧姨颤抖的步伐上了二楼坠意的房间。在离房间还很远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曲熟悉的琴音,是那首……可惜不是你……
心房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直觉告诉我,那是妖!一定是的!因为这首曲子,分明是那次冷战,我没有让他替我弹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