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妖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过了三天整。
前脚刚踏进琼乐楼,一个青色不明物体就扑了上来,差点把我扑倒。没错,不是别人,正是小别了十日的可青同志。
“挽歌,你总算是回来了?”她挂在我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咳咳……有事说事。”我可不认为单单的思念能让她失控至此。
“赶快撑撑场子,唱一回吧。”
哦,原来是大家对京城第一歌姬太过思念了啊,没问题,我把可青从身上揭下来,然后挑挑眉毛,轻松道,“准备一天,明晚,就唱。”
“雨杏呢?没一起回来?”可青往我身后看,只看到妖穿着湛蓝的一身宽衣立在那里,不见雨杏的身影。
“哦,她被一个高人看中了,带去修习乐曲一段时间……啊,我们的胭脂铺怎么样了?”我胡扯了一个理由,然后转开话题。
提到胭脂铺,可青立马眉开眼笑,又邀功似地对我说,“挽歌,胭脂铺生意红火着呢,几天下来赚了快有上千两了。”
我们这么一边闲聊着,一边去见了凤姨。她还是那身不变的花衣,见到我回来,鼻涕眼泪一并流下,冲刷着满脸的沟壑。
聊了有些时辰,见我面露倦色,才放我回房间休息。
“明日,可想好要唱什么了?”妖泡一壶碧螺春,自饮着。
“恩,我一会唱给你听,帮我配好曲子。”我扑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嘴里喃喃道,可我实在是太累太困了,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
我口齿不清的叫了声,“妖……”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没有人回应。我突然有些心慌,瞬间清醒,又急急的唤了一声,“妖……”
仍旧,没有回应。
我摸索着起来,掏出火折子点了蜡烛,房间里只有我一人。
急急的扑下楼去,脚步却停在了三楼通往下面的楼梯上。
妖换了一身银色绸衣,长长的衣摆坠在地板上,削弱的身形透过宽衣展现出来,却是醉人的邪魅妖娆。一头略带棕色的长发,落在肩处,散发着蛊惑人心的美。他背对着我,我却仿佛能看到他绝美的脸上,正描绘着倾世的笑颜。
可是,他的笑颜,却是为眼前的轩辕溪绽开。
轩辕溪和妖正立在二楼的圆台处,两人听着可青拨弄出的丝竹声,饶有兴致谈论着什么。美如画的女子,魅如妖的男子,相持而立,语笑嫣然。
第一次,我退缩了。我忘了叫妖,忘了出声,甚至忘了呼吸。回到房间,假寐,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一夜无眠,一夜未听到门开启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我对镜自理,看到有些发红的眼眶,自嘲的扯了个笑,换上一身浅蓝的纱衣,去往轩辕澈的府邸。
“挽歌,昨日就听说你回来了,无奈手中杂事繁多,便想着今日前去,没想,你竟来了。”轩辕澈引我至书房,命人端了我喜欢的糕点和茶水上来。
我轻笑了一声,一边吃着茶点,一边说道,“怎么,来看看你还不好啊?”
“求之不得。”轩辕澈温软的看向我,“听小溪说,你今晚要登台献艺?”
“是啊,所以,借我傅琴师。”我听到轩辕溪的名字,眉间稍稍一皱,但很快舒展开,轻松的讨要着皇室琴师。
“好。”他疑惑,但是不问,只简单的回我一个字。
有时候,懂得沉默和避让的男子,更让人觉得温心放松。
“今晚,你可来听我唱曲?”
轩辕澈展了纸扇,潇洒的遮住微翘的唇,悠然吐出两字,“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