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至于傻到认为妖会抓块床单擦被段子言打出来的血,所以这血迹定是我的,是那时的溺情留下来的证据,是我属于了妖的证据。
难怪,妖在段子言和轩辕澈来了之后便坐在床榻上不肯挪窝,哪怕是段子言一掌攻至之时,他还是不闪躲,他是用自己遮住了这血迹的。还有最后他留下迷晕轩辕澈,恐怕是趁了那个机会才扯下这块布的。
是要拿来作纪念?还是……怕被那两人发现,故意要隐藏起来?恐怕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前者嘛……我可不认为妖有那种变态嗜好。
但是看着眼前这布片,心里腾的一下,起了复杂的感触。甜蜜?不尽然。懊恼?有一点。正想着,还没理出头绪,就看见远远奔过来的段子言,当即把那块布塞进了衣袖中。
“娘子,走。”段子言一把抱起我,然后掠出好远才看见等在前面的妖。他正在开城门,脚下周围是一片晕倒的士兵。
我们出了城门后,便是段子言抱着我,妖在我身侧,两人都用极快的轻功飞奔着。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赶到了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
身上没什么钱,而我那些值钱的配饰又一半丢在御书房,一半丢在琼乐楼那间屋子,所以也没办法当东西换银子。
“花曜,这怎么办?”段子言皱了眉头,盯着不远处的车行,一脸的阴沉。
“看来,只好这样了。”妖拧了拧眉,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拔掉木簪梳理头发,然后松松的重新挽起,回头冲我一笑。
这一笑,简直夺去了初升旭日的光芒。
极浅极轻的笑容敛在唇角处,犹如夏日映荷上娇媚的露珠,长发滑落在耳际额间,说不出的慵懒魅惑,墨玉眸子闪烁着黑曜石般迷人的光彩,微垂下眼帘便是一副惹人怜爱的绝色模样。
“我去去便来。”妖缓步走向那车行。我这才回忆起妖扮作女人时的魅力无边,只要他不开口说话,再稍加些妩媚的动作,估计匡来一辆马车是绝对可以的。
“哼……美人计这种小伎俩,真是让人不耻。”段子言见我一直盯着妖看,咬牙切齿的抛下一句,然后伸手挡了我的眼,“有什么好看的?娘子,难道我不如他?”
说帅气俊秀,段子言的确不输妖,但是说到美和魅,那当然是不如妖。但是我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眼色,当然不敢照实说,只好讪讪一笑,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他怎么骗到车么?有了车你就不用这么累了啊。”
“娘子……”段子言听闻我的话,挑了眉毛唤我一声,脸上勾勒出一个有趣的笑容,而后低头赖到我耳边,轻声说,“倘若能一直抱着你,那累点也甘愿。”
“还是不用了。”我觉得耳朵痒,便缩了缩身子,准备往后挪挪脑袋,企图躲过他嘴巴里吐出的暧昧气体,“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吗?呵呵……”
段子言却突然抬起手臂撑住了我往后缩的脑袋,又猛地的拉近到自己眼前,眯了眸子看我,“娘子,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着唇角就泛出一个笑来,然后手臂用力,逼迫着我的唇一点点无限接近他的唇。
“是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吧?”一阵指风扫来,击在段子言撑我脑袋那只手臂的肘窝上。
“花曜……”段子言瞬间放了手,然后恨恨的盯着眼前赶着一辆马车的妖,“真是够狠,竟然击我手臂上的麻穴。”
难怪呢,明明感觉那指风力道不大,但却能让段子言乖乖放手,原来是击在麻穴上,此时的段子言已经麻的额头冒了一层细汗。
“既然你并非挽歌的未婚夫,那‘娘子’二字就仅当做是你叫常了改不了,但逾越之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妖出手把发愣的我拽上马车,然后掀了帘子让我进去,还不忘回头对段子言说,“挽歌有权利选择她喜欢的人,如此我们就公平竞争。”
段子言眯着的眸子紧了紧,然后蹦上车来,坐在车辕处,“好,竞争便竞争,你若是输了,便要心服口服,我就不信娘子还会逃出我的掌心。”
一句话,霸道的让人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