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漆黑的天空又绽放了一朵极大的烟花,所以柳青青也就没有听见萧怿轩那一句:“再美也比不得她。”
大型的烟花展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第一个烟花的升空意味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大多数人看完烟花之后就散去了,回家小憩一会就该准备祭祖和明早的拜年。
柳青青算算时间自己也该回去了,虽说是放年假,到底也不能彻夜不归。
“我送你回去吧。”在柳青青表达了自己要回去的意愿之后萧怿轩就说道。
柳青青也没有拒绝,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萧怿轩你在哪里过年啊?”
“在安府啊,不然去哪。”萧怿轩理所当然地挠挠脸说道。
“安府?你一开始就奔着安府来的?”
“没有啊,这不是遇见了你才想起了安府,我本来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凑合凑合的。”
柳青青习惯了萧怿轩的不可理喻和厚脸皮,也就不和他多费口舌,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安府门前。
柳青青伸手去开门,开门的刘达打着哈欠来给她开门,连到底是几个人都懒得看,就放了他们两个进去。
“安老爷,安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一进厅堂,萧怿轩就做了个揖说道:“萧某先在这给夫人拜年了。”
正在准备第二天祭祖的安有为和安夫人一抬头正好看见柳青青和萧怿轩两个人。
“萧公子怎么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坐,桂花,还不快去倒茶。”安夫人急忙擦了擦手说道。
“我也是在街上偶遇了这个小丫头,想来拜访一下安老爷和安夫人,顺便一起热闹热闹过个年。”萧怿轩接过柳青青端过来的茶,笑着说道。
“萧公子肯来是蔽府的荣幸,还请萧公子随桂花去后院客房小憩,明早咱们一起过年。”安夫人和萧怿轩寒暄道:“回头我也和有为一起去给萧公子拜个年。”
“好说好说,萧某就先不打扰两位了。”
“萧公子请随奴婢这边走。”桂花低头说道:“奴婢先行告退了。”
柳青青带着萧怿轩往后院走去,其实说是她带着,也就是萧怿轩和她并排走着,萧怿轩对于这个精致得……咳咳,有点小的院子比她还要熟悉,自己熟门熟路地就往那间客房走。
“阿花啊,明天就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啊。”
柳青青也没有管自己的名字从俗俗的桂花变成了怂怂的阿花,连想都不想就直接说了一句:“有,想要压岁钱。”柳青青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很多很多的压岁钱,恩……不是很多也可以,三五百两就行了。”
萧怿轩随着柳青青的话把钱袋子拿出来,放回去,继续拿出来,然后又果断放了回去。讪笑道:“你作为安府的一员,安夫人和安老爷会给你发压岁钱的吧。”
柳青青白了他一眼,“我想也是,不过作为丫鬟干活是本分,自然不能要求太多,给我是情分,不给我是应分。”
萧怿轩自己“嘿嘿”笑了几声,“那个,阿花啊,我觉得你是个胸有大志的人,你看你作为一个小丫鬟啊,还渴盼这么贵重的压岁钱,我从小收到最多一次的压岁钱才一百两,还是因为我帮我爹找到了他掉的一千两银票……”
“你这就是说我身份低微不值得这么多压岁钱了?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不是自己爹娘的心头肉,就许你爹掉钱,不许我悄悄在心里渴盼一下压岁钱,我作为一个丫鬟连拥有梦想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么?”柳青青恨恨地推开客房的门说道。
“没有没有,你的梦想很好……很好,等我……赚了钱,就给你做压岁钱……”
“我不要!你是在可怜我么,我虽然是个丫鬟,却也是有自尊的!”
萧怿轩“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挺好玩。”然后慢慢靠近柳青青,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丫头,我带你离开这里,和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柳青青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好啊。”
萧怿轩没想到柳青青答应的这么爽快,“额……我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我只是……恩,那我明天问过了安有为和安夫人,就把你要出去吧。”
“他们不肯放我走怎么办,我是夫人花钱买来的,还没干几个月……”柳青青低下头,有点哀伤地说道。
“不放?”萧怿轩挠挠耳朵,“那就偷偷跑呗,我带你跑。”
“好!”柳青青跳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萧怿轩的肩膀,然后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那就拜托你啦!”
萧怿轩“额”了一声,柳青青就福了福身说道:“萧公子好好休息,明日奴婢来给您拜年。”
第二日很早柳青青就起了,外面的天虽然还没亮,却被各家各户此起彼伏的鞭炮和烟花映照的亮如白昼。
菊花和桃花都早早地就来了大厅给安有为和安夫人拜年,柳青青来时也跪在垫子上朝面前椅子上安坐的安有为和安夫人拜了三拜。
“祝老爷夫人新年安好,福禄安康。”
大丈夫能屈能伸,磕个头不算什么,就算她柳青青不是大丈夫,却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悬梁锥刺股的道理。
柳青青在来之前已经去过了萧怿轩那里给他拜年,顺便收了一个红包,虽然摸起来没有所以柳青青刚跪下萧怿轩也就正好进门顺手一撩袍子也在柳青青身边跪下。
“萧某愿安兄安嫂新年安好,福禄安康。”
安夫人和安有为忙起身弯腰扶起萧怿轩,“萧公子真是折煞我们了,万万担不起此等大礼。”
萧怿轩起身,柳青青也又拜了一下直起腰来,刚才为什么会有一种成亲拜高堂的感觉……
“萧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至少也过了初二再上路。”安夫人含着笑客气地说道。
“那萧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过了十五再走也是可以的。”萧怿轩掸掸袍子上的灰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