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那个人也是一位老实厚道的村民,在村子里为人很好,没有恩怨仇家。老马到现场勘察时看到,那个人躺在路边的水沟里,大的张着嘴巴,眼睛也惊恐的大睁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头。
老马很仔细的看遍了现场,他在离尸体十几米的地方,看到了一缕散落的长发。老马捡在手里闻了闻气味,包起来装进了口袋里。然后老马挥手,让村民把人抬走了。
食堂刘嫂和老马的对话,其实都被躲在墙角的荷花都听到了耳朵里。她也完全没有想到刘嫂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前几天刘嫂是和自己提起过这个年青人,说是刘嫂的一个远房表弟,他自己来乡里办事的时候看中了荷花,让刘嫂来做中间人的。荷花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到心里,以为敷衍几句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刘嫂却以为自己的眼光高看不起她。
荷花回到自己宿舍里躺在床上,心里象被堵了一块抹布透不过气来,真不知道刘嫂这张嘴会把自己最后传成什么样儿,应该和她好好说一说,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躺在床上想事的荷花,无意间发现在靠墙角的屋顶上,有一个如铅笔大小的洞。这让荷花惊的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下地搬了椅子到小洞下面,仔细的观察。小洞很深看不到什么,荷花从抽屉里拿了一根铁丝往上捅,感觉里面好象很深。
荷花从屋里出来,她从电工那里借来了梯子,爬上了宿舍的屋顶。她按着小洞的方位,看到屋顶上有一片瓦好象是被人动过。荷花轻轻的把那片瓦拿开,看到了那个直通自己房间的小洞。看来做这个小洞的人还懂点光学原理,他在这个瓦片下还放了两个镜片,通过这两个镜片的放大,她在床上的一举一动都会清楚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荷花抬手就想把这镜片给砸了,但是她又一想不能就这么给毁了,一定要抓住做这件事的龌龊之人。
荷花回到屋里,越想越来气,于是她拿出了一捆扎头发的皮筋,利用三根小钢锯条,做成了一把简易的弩弓,并把一支削尖了的筷子搭在了上面,丝毫不差的对准了那个小洞。为了让这支利箭更加的准确和灵敏,荷花又把几丝头发搓成细绳挂在弦上,另一头穿过小洞,挂在了那片松动的瓦片上,只要有人再来动这片瓦,这支尖利的竹筷会飞快的沿着小洞飞出冲破镜片,准确的击中那人的眼睛。
“荷花,你在房顶上做什么?”老马站在院子里向着房上的荷花喊。
“噢,昨天晚上的雨太大,我这屋里有点漏雨,我上来看一看。”荷花把那片瓦轻轻的放好回头说。
老马抬着头说:“太高了,你还是下来吧,一会我上去帮你看,你下来我想让你帮我看样东西。”
荷花从梯子上下来,说:“不用了,现在我都搞好了,你让我看什么东西呀?”
老马从口袋里拿出了刚才捡回的一缕长发,说:“姑娘,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毛发。”
荷花把那缕长发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马叔呀,这不象是人的头发,你好好闻一闻。”
老马扯起了一头闻了一下说:“我也是觉着,有股膻味儿。”
荷花大笑着说:“哈…你这个老公安呀,这就是马尾巴上的毛,人头发哪有这么粗的,虽然是洗过,但是动物的还是有种味儿,我闻着和我们家大黄马上的味一个样,你这是从哪里搞来几根马尾巴毛研究呀,是不是哪个村里丢牲口了。”
老马把那缕长发收起来说:“你这丫头,我告诉你吧,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是来考考你,顺便再次鉴定一下。好了你忙吧,我还有事呢。”
荷花看老马走了,她也把梯子还给了电工,现在她只有静静的耐心等待,等待着那个龌龊肮脏的东西出现,那根尖尖的竹筷,带着荷花的仇恨狠狠的射中他。
小青子手里拿着绳镖坐在高高的麦子垛上,他还在想昨天晚上自己那么的往上提气,身子还是往地下沉。还有是谁在关键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连个身影子都没看到。唉,这个辽阔的鲁西北大平原太神奇了。小青子无意间把绳镖的冰铁镖头放到了嘴边,忽然让他浑身一激灵,因为在镖头上有一丝淡淡的香味还没有散尽。这一定是昨天夜里的那个人握镖头的时候留下的。
“你…怎么跑到麦子垛上面去?”荷花一边放好自行车一边说。
小青子收起绳镖,看到荷花放下自行车,站在下面正冲着他笑。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吱声呀?”荷花又问。
小青子看到荷花,脸马上又红起来,他又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情。有些不发意思的说:“我,我没什么事,今天没太阳,天,挺凉的,我就上到这上面来坐会儿…你,你要不要上来呀?”最后一句好象没有走大脑就从小青子嘴里说出来了,说完了小青子心里直跳。
荷花象花儿一样笑着说:“算了,太高了我不上去了。我要去洗洗头发,还要洗衣服。你自己玩吧。对了,明天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呀。”别看荷花脸上装的很平静,其实她的心里也在狂跳不止,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是第一个看到自己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