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开始带着自己的简历去公司求职,在人头攒动的人才市场,一家传媒公司的办事人员让她带着作品下午去公司面试。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老总翻看了几页乔越的平面设计,点点头,“来上班吧。”他叫来了办公室主任。
“要做工作证的,写什么职务?”办公室主任问道。
“嗯,就写创意总监吧。”老总随口一说,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有意思吧,这个公司刚成立不久,老总让我做创意总监,挂名的,手底下一个人也没有。”晚饭桌前,乔越和爸爸妈妈聊了几句。
“慢慢来嘛,你先干干看。”爸爸夹着筷子,不动声色。
“那中饭你怎么吃啊?”妈妈问道。
“我们公司边上还有一个公司,两边合起来找了一个食堂就在公司楼上,中午就到那儿打饭吃呗。”
“几点下班?”
“五点吧。”
“那正好回家吃晚饭,又不远,吃完了再回去。”
乔越点点头,这样她的时间变得更有规律了,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回爸爸妈妈家吃完饭,再悠哉游哉骑回外婆家。早饭也很好打发,出门后就在楼下的流动摊点,买碗豆腐脑,配上一两根油条吃完拔腿走人,时间经常来不及,那就买上一份煎饼包油条兜着塑料袋,拎着上公司,每天乔越骑着那辆回国后刚买的小白车晃晃悠悠穿梭在大街小巷里。
公司里除了现有的司机、办公室主任兼会计、业务总管,外聘的技术顾问之外,很快又招了两个业务员,两个电脑制作员,后来又陆续进了一个秘书、一个杂务。乔越回家和爸爸打趣说自己的创意制作部终于来了两个人,现在是虾兵蟹将,手下有人了。
第一份工作是要做一个三维动画的广告创意,乔越傻眼了,这个没学过,她愣在那里几秒钟的功夫,老总就瞪着眼睛看了她几秒钟,乔越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回家查资料,写个文案难不倒她,五秒的超市广告,或是三十秒的自动门窗系列,还有白酒广告,乔越只要负责交出创意和分镜头的说明即可,后期制作由老总找外聘的技术顾问负责。有时老总额外要求画出分镜头的场景图,这个也不难,只要有一些速写功底,乔越交出去的工作老总都是点头不再多言。
每天中午吃完饭,乔越喜欢下楼逛逛商场或者骑上自己的小白车出门溜达一圈,有时骑在大马路上,看着两旁的法国梧桐,看着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些跳跃的温暖的阳光时,乔越会恍然想起那片寂静广漠的天地。
蔚蓝的天空伴着一股清冷的风从她眼前掠过,那一切都已离她远去,虚幻的似乎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随着一阵风飘然飞逝,被耳边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唤起醒来。乔越抬起头,眼前枝叶繁茂的林荫大道笔直地通向前方,这里的天空是绿色的。
偶尔高兴时乔越和同事相约出门,在一家大商场内看中的一双鞋,几百块钱,乔越喜欢当即买下,同事砸着嘴,逗着笑说她真会乱花钱,乔越笑了笑不以为然。
在札幌,那个女孩总是来去匆匆,穿过站口,远远地看一眼繁华的商业街,生存的紧迫感让她无法彻底放松下来,她总是在压抑着自己,直到她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
没有了生活的压力,自己的工资乔越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爸爸妈妈从来不过问,她也从来不存,她再也不用看着账本去感受自己生存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