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从此不再见任何人,直到云皇叔醒来,是云皇叔每天陪着他,让他忘记的自己是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云皇叔说:阑儿乖,不怕,云皇叔会保护你,戴上蝴蝶面具就不会有人找得到你,也不会有人认得你,没有人来捉你,他被云皇叔打跑了,不会再回来了。
独孤夜阑定定的站在夜色里,任由冷风吹拂耳际,回想着,他是怎么会一个懦弱无能的小男孩变得强大,他吃了很苦,可是他都不觉得那是苦,他只把那当成自己变强大的武器,云皇叔告诉他,要把自己变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你是太子,你要守好文昌国的百姓,这样才是男人,才没有人抓得走你。
云皇叔说,将来你不仅要保护百姓安居乐业,还要保护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可是当时他太小,坐在云皇叔的膝盖上,晒着太阳,听云皇叔嘴里喃喃念着,他念着什么?他听不懂,也记不住,现在他终于明白,云皇叔在用他的方式保护他喜欢的女人,准备保护一辈子不让她知道。
他讨厌别人有异样的眼神盯着他,露出那抹邪恶的嘴脸,然后再告诉他:你长得真美。
慕瑶走近独孤夜阑的身边,盯着独孤夜阑神色有些不对劲,刚才还威冷孤傲,气势凛人,现在怎么了?哑了?慕瑶轻唤:“太子……”
独孤夜阑突然喃喃的说着,“我要变强大,任何人也抓不走我,我要保护我的百姓和我的女人。”
慕瑶听着独孤夜阑淡淡的声音,温润柔和,冷傲的眼眸有张狂,只着他嘴里细微的说着,耳根子有此发烫,他说要保护什么?他的女人?是谁?
独孤夜阑没有再说话,有些凄凉,慕瑶突然觉得气氛些不对,他中邪了吧?遂而靠近他的耳际怒吼一声:“长得极丑的老男人,你中邪了?”
独孤夜阑回过神来,冷瞪了一眼慕瑶,瞟了瞟四周,见着远空地上的士兵,“小声点,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女人?走了。”
说完转身拉着慕瑶的手疾速离去,慕瑶瞧着有些不对劲,他拉了她的手?
本想争脱开来,但是两个男人在这里争吵,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情侣吵架了,误会闹大了也不好,况且,女人是不能来这里的,独孤夜阑安排她住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慕瑶是女人,才腾出地方给她住,没有士兵把守。
淡淡的月光下,慕瑶疾速向前走,越过独孤夜阑的身侧想快点离开这里,独孤夜阑见她没反抗,瞟了瞟手心里的手,暗自浅笑着,笑得魅惑迷人,故意放慢了脚步,任由慕瑶在前面拉着自己走,像一个不受控制的娃娃,任由慕瑶捏柔玩耍。
秋天的到来不知不觉的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风霜,文昌国的秋季显得特别的寒冷,秋风吹起遍地的落叶,显得异常凄凉。
清晨还下着蒙蒙细雨,已至中午,细雨停息,天空变得明亮起来,暖暖的午后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感觉暖融融的,湛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缕白云,似一团柔软的白色雪绸,慵懒而随意的挂在天际。
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缓缓在路上行着,在淡淡的暖阳照射下,车身华丽的绸子上波光粼粼的水纹花式泛着缕缕精光,慕瑶掀开车帘一角,凝眸盯着天空中那朵朵似棉花的白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享受着蓝天白云里的宁静,视线随着白云流动,一阵微风拂过,仿佛拂去那仅有一团纯白色,遂而,慕瑶又觉得没意思,放下车帘。
马车很宽大,足足可以放得下一张床,车内独孤夜阑微闭着眼眸斜靠在软榻上,完美精致的五官挂着丝丝倦意,一袭宽大的黑色水纹锦袍随意的铺散在软榻上,如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神色清冷,车帘被慕瑶掀起一条细缝,阳光扫过独孤夜阑面上的蝴蝶面具,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
慕瑶暗忖着,自那天在急训营见过独孤夜阑以后,连着几天都没他的身影,今天她要被送往文昌国的帝都,他倒好,又突然之间冒了出来,不过见他自从上了车以后,就没怎么说话,一直闭着眼睛,他是在真睡还是在假睡?
慕瑶身着一袭雪白色的锦衣男装,外披一件雪白色披风,发丝被轻轻隆起,用一根玉钗稳固着,白皙俊俏的容颜像极了一个奶油小生,一双清明的眼眸子灵动的眨巴着,不时的打量着安静的独孤夜阑。听赤焰说,独孤夜阑这几天都没合过眼,都在忙着处理军营里的事。
原本慕瑶是要跟着风千媚一起回去的,可是独孤夜阑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的把她留了下来,在军营的驿馆里一住就是几天,好吃好喝供着,就是没见着他人影。
慕瑶移了移身子,瞟了瞟宽大的马车,随着软榻靠了下去,想着想着,脑子里模模糊糊的,眼皮开始打架,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睡醒以后,天已经黑了,连着在马车上过了几天这种要死不活的日子,使得她腰酸腿疼的,反而提不起精神。
文昌国的京都到处都处在一片繁华的景象里,慕瑶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老百姓们这么热情是因为慕瑶即将成为文昌国的太子妃,独孤夜阑时常不在京都,但他娶天奉国郡主为太子妃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是文昌国历年来最大的一件希奇事。
车内,独孤夜阑见慕瑶精神不佳,也没见她有兴致掀开车帘东望望,西瞧瞧,眼眸紧紧的盯着慕瑶,有些炽热。
慕瑶被盯得全身不舒服,眼眸冷冷狠瞪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