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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说(5)

他们去过很多次北京,对北京依然表现了一个外地人旺盛的好奇。任何有关方针政策的事情都要向彭泽求证,就跟他是国务院新闻发言人似的。比如房地产政策,主总在本地的房地产业可以翻云覆雨,但他想知道中南海调控房价的决心到底有多大;郭格格是做药材生意的,也想打听一下国家药监局的内部消息;陈主席在文学圈,对下届的茅盾文学奖表现了浓厚的兴趣,他问,真有内幕吗?彭泽只好一遍遍解释,他也就碰巧在北京混口饭吃,知道的不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更多。他们便夸他谦逊,风度和涵养俱佳;不像有些人,在北京待了个把星期,回来就一副太子党的范儿,到了美国转一圈,跟你说话舌头怎么也理不直,非得拐出几个英文字母才行。因为主要在被迫接受,彭泽把海鲜吃得慢慢就没了味道,报答老乡的厚谊也渐渐没了中午的热情。老初见了,在桌子底碰了他的腿。

“都是平常可以帮衬的朋友,忍忍吧。”他对彭泽小声说,“你来了大家都高兴嘛。”

彭泽点点头,扫兴的事不能干,于是能接上的话头都尽力接上几句。陈主席提到孩子的教育,他就讲了个在麦当劳里听到的即兴教育:父亲拿着香辣鸡腿堡对年幼的儿子说,知道“麦当劳”什么意思吗?就是要吃到麦子就应当付出劳动!一个写诗的抱怨现在用词都不讲究了,他就跟上一个在天桥上听到的母子对话:母亲对儿子说,虚位以待就是空下位置等着人家来;儿子就拍着肚子说,妈妈,都十二点多了,我的肚子虚位以待。郭格格叫服务员换面前的骨碟,服务员磨磨蹭蹭半天才过来,她就抱怨现在饭店的服务很差。彭泽跟上:他见过隔壁两家饭店竞争失态,双方员工打了起来,边打边唱《团结就是力量》。

“北京也有这种事?”郭格格问。

她做着样子好奇让彭泽倒扫兴了,他回答:“北京不过是几个海陵拼在一起而已,干净的不干净,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那要在北京做药材生意,什么最好卖?”

“壮阳药。”

彭泽的回答把自己都吓着了。不是这种混蛋话没说过,也不是惊讶第一次和人家见面就说出这种话,而是,在故乡的饭桌上,和故乡的朋友他竟然用了如此不真诚的态度说出如此揶揄的话。他得承认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态很不好。

满桌都在笑,海鲜卡在喉咙里。男人的笑里成分复杂,这无须解释。郭格格也在笑,笑得咯咯的。她的笑声里没有乡音,听上去纯粹、干净。彭泽很想问一下,她的原名是不是“郭咯咯”,但想到母鸡才“咯咯”,就把嘴闭上了。郭格格简直是天真地笑了长达三分半钟。

“彭老师,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郭格格说,右手从老初面前伸过来,“握个手!”

彭泽握她的手时,老初自然地也把手放到她的光胳膊上捏了一把,还想捏第二把,被郭格格打掉了。“讨厌!”她白了老初一眼,“人家跟彭老师说正事呢。你说是不是彭老师?”

“叫我彭泽就行。”

“那叫彭哥。哥,你从大地方来,对形势和国情看得更清楚。你说,是不是女人之外的所有东西都得吃壮阳药?是不是得实实在在地壮一壮?你看这块料,”她指着老初,“眼袋都快挂到下巴上了。”

老初笑得稍嫌尴尬,他把胳膊搭到郭格格的椅背上,也许是一个搭到她肩上的替代动作?彭泽判断不好,他不敢肯定他们俩是否有一腿。如果有,目前这个颇具意味的场景应当就是两个人真实局面的写照。不管老初之前如何内心复杂而又惟妙惟肖地“好——秀”,彭泽还是陡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她有一种肆无忌惮的爆发力,相当聪明,她知道“壮阳药”的弦外音,而且化解于无形,格调还不低。

彭泽把白酒很严肃地倒满了,举起杯:“祝你生意越做越大。”

“好啊,谢谢。一定要做到首都去。”

老初的胳膊缩回来了,人还在刚才“壮阳”的语境里没出来。“谁说女人之外的东西都得吃壮阳药?”他指着主总,“房地产就不用吃。主总,你代表所有房地产老板,向全国人民坦白一下,你们吃不吃药?”

主总说:“彭老弟在,我就透个底:别人吃不吃我不知道,反正我吃。”

“有钱人总是被迫学会谦虚。”陈主席说,“别怕主总,我们都是有窝的人,不会向你伸手。”

“你要伸手我就握住,哥俩好。陈主席一句话的事。”

“北京”之外的第二个议题就此开始。彭泽发现所有人谈起房子问题都苦大仇深,一头子劲儿,已然是老百姓最大的政治。没房子的要谈,有房子的更要谈;买房子的声嘶力竭,卖房子的也叫苦连天。座中一个极内向的诗人也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加入了讨论,在此之前他只说了彭主编好、我姓顾、写诗、我敬你、谢谢等,没超过二十个字。

因为房子,饭局的时间被拉长了。等大家都谈累了,郭格格问彭泽,以中央彭特派员的眼光看,咱们这一级城市的房价会降下来吗?

“别的城市可能会降,海陵不会降。”

大家都看他。

“这是个好地方。”

主总在隔着陈主席对他抱拳,呵呵地笑:“谢谢啦。到底是中央来的,有远见。”

其实彭泽对房地产一无所知。他的确认为这是个好地方,想啥说啥。如果不上班,他希望自己能到这地方住下来,而不是待在北京。

“可以来老家度假嘛,”老初说,“兄弟们没事聚一聚,多好。”

“呵呵,等我有了房子再说吧。”

“主总,看你的啦,”郭格格挑了挑眉毛,“想多见见咱彭哥么?”

主总说:“没问题。彭老弟你一句话,当哥的不会打一个磕绊。”

陈主席也说:“彭主编,跟亿万富翁客气个锤子!”

“谢主总和各位美意,北京的房子我还背一屁股债没还完呢。”

饭桌上的话从来都是哪说哪了,要当真是你自己脑子进了水。但大家的热情很高,甚至为彭泽设计了未来的海陵生活,把聚会的馆子都按一三五和二四六日的顺序敲定了下来,大家可以诗文唱和,一块儿爬山、看海,去游泳和出海兜风,仿佛明天彭泽就要乔迁至此。关于彭泽的房子老初一直没吭声,但他在众人规划彭泽未来的生活蓝图时歪着脑袋跟他嘀咕:“能拿就拿。创意写作研究中心还得靠你,你得常来。”他没代彭泽张口,不好张,他现在的房子就是从主总手里拿的,价钱低得你眼珠子都会往下掉。

彭泽笑笑,买一套用来享受的房子对他来说实在太遥远了。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他在包间外面接了电话,是朱砂的男朋友,想和彭泽谈谈,但又不希望别人知道。如果可能,他可以在酒店大堂等彭泽饭局结束。彭泽说好。回到包间,大家决定了要撤,给彭泽一点可以支配的时间,回到故乡更需要自由。已经十点一刻了。

本来主总想请大伙儿去唱歌,觉得俗,还是算了,改个时间请客吃饭吧。老初决定回家睡,换了床睡眠质量总是上不去,坐郭格格的顺道车走了。不知道是他的借口还是新有了这么个娇气的毛病,过去经常直接睡到女人家里,也没见他有不良反应。老初临走时提醒,别忘了明天上午的讲座,他直接在教室等了,不想吃酒店的早点就去吃豆腐卷,这么好的东西可是吃一次少一次。

彭泽说;“还真讲啊?”

“你要是能在讲台上站着一声不吭俩小时,你可以不讲。具体问题朱砂会和你联系。”

一一握手告别,郭格格坚持来个拥抱。

彭泽一个人往酒店走,十点多的小城安谧祥和,他们可能是今夜最吵闹的一帮人,也散了。这是个新城,发展主要在这二十年里,从设计上就可以看出是冲着现代化去的,马路很宽,横平竖直,航拍会看到整个城市条条框框井然有序。这是他喜欢的,一个现代化的城市不应该搞得像迷宫,除非你有几百岁,古典得像伦敦的老城,道路主要用来步行和跑四轮马车。这个城市有很多高楼,万家灯火在高处点亮。中国的任何一个像点儿样的城市都有很多高楼,高楼已然是现代化的最大指标。当然,我们人多,不得不往高处跑,只能踩在别人头顶上过日子。彭泽不喜欢高楼,他住二十层,经常梦见底下的十九层没来由就消失了,他在北京的半空中做着飘飘荡荡的悬空的梦。

但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恶习,他穿过一个小区旁边的巷子,路两边都是饭馆、理发店、水果摊和卖杂货之类的店铺,几乎每个店面门前都泼着一滩油腻腻的污水,蒜皮、葱头、烟蒂、烂菜叶子、蚌壳、塑料袋和煤球灰这一堆那一堆,他得跳着脚走。几条流浪狗在垃圾堆里找食,见到他也只是把尾巴夹得更紧,头都不抬。

朱砂的男朋友站在酒店门口,右手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凭直觉两人试探着相互挥手。“高康健,健康的康健,”他说,碾灭烟,握了握彭泽的手。个头比彭泽稍矮一点儿,蓬松的三七开分头,圆领短袖T恤,牛仔裤。“不好意思彭老师,这么晚还打扰您。我在政治系做辅导员。去茶吧坐坐?”

“如果不介意,走走吧。边走边说。”酒店的客人不多,大堂里茶吧的灯已经暗下来。彭泽也不想带他到房间去,他总觉得房间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沿街走,还可以看一看这个城市的夜景。酒店前是大马路,车辆很少,不多的行人走得放松,如同散步。彭泽喜欢这种散步的状态。

他从朱砂的手机上看到彭泽的号码。晚上他们一起吃饭,中间朱砂去了趟洗手间,他从饭桌上拿起她的手机。这是今天朱砂拨的最多的号码。他在三角地的海报上看到这个名字,彭泽,从北京来。朱砂也和他说过,这两天要接待一个北京来的老师。

“三角地?”

“学校里专门贴海报的地方。有您讲座的海报。”

哦。读研究生的母校也有一个着名的三角地,每天海报栏里贴满了全世界各种可以想到和想不到的消息,领导喜欢听的,领导不喜欢听的,学生们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只要可以形诸文字和纸张,就可以贴到上面,他经常在上面寻租房和卖二手自行车的信息。如今已成为历史,像西单民主墙一样不复存在。他对这个叫高康健的有点不高兴,不是他提到了三角地,而是因为他偷看了朱砂的手机。女朋友的也不行。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高康健为难地说,“我想知道,我女朋友是不是,向您咨询了去北京的事?”

“什么意思?”

“她突发奇想,要去做‘京漂’。”说到这个问题,他开始理直气壮了。“您可能已经知道,她已经拿到了留校通知。名额来之不易,我和初老师为这事花了不少心思。”

彭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们认识很久了?”

“七年。她入学的时候我就认识。我是中文系毕业的,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去了政治系。”

“北京不好么?”

“好,但我觉得,那不是她去的地方。”

彭泽看看他,递给他一根烟,说:“中南海。北京烟。”

“谢谢。”

“那应该是谁去的地方?”

“毕业时我也想过要去,犹豫一下还是算了。北大清华的学生都找不到好工作,何况我们。那么大的城市,我担心她的能力;我也舍不得她离开。”

最后一句话里,彭泽喜欢后半句。“为什么最后你没去?”

“怯了。我看了北京市交通地图,眼晕。我觉得跳进去,和跳进大海没两样。”

“刚去北京,我的感觉和你一样。一模一样。我跳进去了。”

“时代不同了,您那会儿是哪一年?哦,快十年了。现在生活逼着我们不得不现实。”

“任何一个时代都与前面的时代不同。”

“可是我们在这里会很好,”高康健说,比划着手势,“能走到哪一步一目了然,需要的只是时间。您看,生活会越来越好,根本不需要预言,会像计划表一样按部就班地实现。房子,车,孩子,升迁,地位;对不起,这也许俗了,但却是坚硬的事实。到北京绕一圈最终不过也就为了这些,而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好。”

彭泽觉得这小伙子的口才非常好,身体语言也很到位,做个辅导员委屈了,他会成为一个不错的老师;但他不喜欢他,就是因为他讲得太好了,这么年轻就能把这些讲得如此之好,他喜欢不起来。

路边有一溜长椅,他们坐下来。彭泽问:“你多大了?”

“二十六。工作一年了。”

“喜欢这城市么?”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过日子呗。”

彭泽站起来,他还想继续往前走。二十六岁就想到要过安稳的好日子了,可比他成熟多了,二十六岁他还在像焦虑的苍蝇一样乱撞呢。“那你知道朱砂的真实想法吗?”

“从她十八岁到现在,我说看着她长大也不算大错。我还不知道她么!女孩子有时候想问题过于感性,头脑一热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得替她把着,免得她以后上蹿下跳去后悔。这么晚打扰您,也是想请您给她灭灭火,起码别鼓励。她一定会征求您的意见。”

彭泽想,都是有主见的年轻人,哪轮到我出主意。

手机响了,是朱砂。她说这会儿饭该吃完了,娱乐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所以通知一下彭老师,明天的演讲题目是《新闻与新文学》,上午十点在二教一层的阶梯教室,九点半她在酒店大堂接他。彭泽嗯嗯地听,说接就不必了,他直接去学校,总能摸到的。

高康健凑过来。“朱砂?”

夜深人静,朱砂在那边竟然听见了,一下子警觉起来,问谁在说她的名字。彭泽一点儿都不想替他保密,便说:“高仓健。你男朋友。”

“他怎么会在?彭老师您等一下,我跟他说句话。”

彭泽站到一边习惯性地点上烟。马路的这一段被他们走到头了,左前方是一大片建筑,霓虹灯闪亮的处看见“海陵大学”的字样,是正门。离酒店的确不远,怪不得老初说酒店是大学的地盘。酒店租给了香港来的有钱人,协约规定,学校的客人入住优惠。高康健在电话里的争辩持续时间不长,原因是不想浪费彭泽的手机费,长途漫游。十分钟后,他们到了高康健的宿舍楼下,朱砂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栋三层老楼,水泥糊的墙体,在晚上也看出风吹日晒的破败,住在里面的都是刚工作的单身汉。楼道里弥漫着散不出去的陈年的油烟味,灯也坏了,他们摸黑上到三楼。推开木板门,开灯,地板和桌子上突突突跑过好几只蟑螂,朱砂叫了一声。

“前两天不是刚灭完吗?”她说,“怎么更多了?”

“你要丢了,家里人不也会出来找吗?”高康健说。

话里有气,但说得挺有水平。看来的确是舍不得。

一居的格局,不大,床、书桌、饭桌和几个书架就满了。彭泽觉得因为自己在,房间已经超载了。他们请他来,是想开诚布公地听听他的意见。他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随手翻桌上一本砖头厚的考博英语词汇。

“准备考博?”他问。

“有这想法。”高康健说,“如果朱砂决意要走,我只能考过去。不能两个人都漂着。”

事情有点儿难办。彭泽不是个喜欢玩太极的人,有话基本上直说。单听朱砂,他不太赞同她辞职;单听高康健,他又觉得朱砂还是去北京比较好;现在两人都在,他看见了蟑螂和考博资料,反倒没主意了。他只是个初来乍到的第三方,两个人的事情他并没有了解多少,爱情、生活和事业,甘苦自知,外人其实没什么资格插嘴,所以一杯茶刚喝了个头,他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拍着高康健的肩膀说:

“真对不起,这事看来还得你们俩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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