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经常做一件事情的话,是会养成习惯的。
金鱼日复一日的努力着。终于有一天,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刻苦。努力不是白费。
三年的时间过去后,金鱼从一个小孩子过渡到少女了。
十四岁的少女,含苞待放。夹杂着天真与娇媚,最是美丽的年纪。
而三年的努力过后,金鱼也到达了练气八层。
三年,说长,一个孩子变成可少女。长高了一头。门前的大叔也又茂密了许多。
说短,只是涨了八层的练气功力。而她的师傅,一点都没变。
其实三年八层的进度是很快的,但是她有点着急,因为师傅说,要在十五岁前达到筑基才能进入到师傅的门派。
她其实明白,自己离九层应该是只差一点点了。但是关键是九层。九层之后,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常来说,顺应天命的修行,如果是该到达的境界,是会有一丝明悟的。但是金鱼一丝反应都没有,所以说起码目前是达不到了。
她着急得要命。更加的发愤图强了。
又是一年暖阳节,她只是偶尔会看着天空发呆。
有时,她正坐在大青石上,明明感受不到炎热了,却要走到阳光下,可是阳光太刺眼,她不得不用手遮住双眼。可是这样也会想哭,亮晶晶的眼泪会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其实很想回家看看娘,可是她没修炼到家,现在回去也只是无用而已。
她就静静地站在阳光下,单薄的身影在阳光里映射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孤独又倔强。
云旗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
当金鱼把自己折腾到练气九层时。云旗给了她一封信。
是她娘寄来的。
‘云旗仙师在上,民妇陶陶拜上。
室火城的姬家近来听说去女幅城参加后土殿争了,想必人一定很多,暖阳节近来也开幕了,虚日城近来十分热闹。听说燕子歌舞团也来了。
民妇家里儿课业优异,衣食不忧。
仙师终日修行,定然十分苦闷,何不去虚日城走走。
民妇惶恐,实在想念小女。日日祈祷,却不知小女身在那座仙山。小女顽皮,望仙师海涵,民妇感激万分。”
金鱼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发白,颤抖着还给了云旗
“看出什么了么。”云旗收回了信。
信是小弟写得,小弟的字迹有长进。娘的消息很灵通么,在室火城还能打听到姬家的事,看来确实是衣食无忧。
娘,也确实是想她了。
可是金鱼给出的答案却只能是“我若修仙,便再无骨肉亲人。”
云旗漠然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也不加评论。
转而说道“去女幅城吧,参加后土殿争。”
金鱼瞪大了双眼,这是几个意思?
云旗又补充道“你自己去”
金鱼眼睛瞪得更大了,又是哪个意思。
云旗却没多说“明天就动身吧。”
然后就把她赶走了。
金鱼歪着脖子站在门外,犹豫是该高呼万岁还是该惺惺作态。
“啊师父,我好舍不得你。我走了一怎么办。”额,金鱼一想起来就不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算了吧,她还是回去收拾东西吧。
于是开心的金鱼就收拾了包裹准备明天就向着女幅城出发。
不过,可以拐个弯的是吧。
先去室火城也可以的么。
不是说是半个月后开始报名的么。
时间充足的啊,足够她跑个来回了。
三天后,她站在室火城的大门前,感觉陌生又熟悉。
城门还是那样,飞龙大哥却不在了。
“啊,你说飞龙啊。这小子好福气,就一年前吧,一个外地来的小娘子,就做豆腐的,也不知怎么的,就相中了他。死活要嫁给他,死缠烂打半年,这不,得手了吧。
飞龙媳妇心疼这儿风吹日晒的,就让他回家做豆腐了。穷了点,但是真是和和美美啊。”
金鱼迷茫的站在自家的巷子前,她以为飞龙会和娘在一起的。
可是,到底还是没在一起。
她看见了院子的门是虚掩的。她站在门前,突然就觉得害怕,她若是进去,是不是娘就再也不会让他走了。
可是现在是她想要力量,来保护娘和弟弟。
隔壁的李大娘一出门,就看见了金鱼。
她有些不敢认,三年的时光过去了,李大娘更瘦了,却依旧爱吃瓜子,手里拿着一把,看见了金鱼有些疑惑。
“你是”她试探的走上前,“你是金鱼儿?”
她上下扫视了一番,最后确认,兴奋地大声嚷嚷“是金鱼吧,哎呦,金鱼你回来啦。你去哪了,真是,哎呦”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哎呦,哎呦。
金鱼微笑着看她。
“真漂亮,这丫头,越长越好看了。”
李大娘笑的瓜子都不吃了。
“我,回啦看看娘。”反倒是金鱼不知道该怎么说,腼腆的笑了笑。
李大娘却依旧热情“这丫头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还学规矩了。挺好,女孩子规矩点嫁个好人家嘛。”
“嗯”金鱼却拘束的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你进去吧,我看你娘也是想你的。”李大娘一副我成全你的表情,挥着手让她走了。
金鱼只好硬着脑袋走了进去。
李大娘看着金鱼走了进去,快步走回家了。
金鱼长得可是真好,也规矩,家里有个学习好的弟弟,哎呀家境也可以。挺合适她儿子的。她老伴也喜欢金鱼。
多好的丫头,真是。赶紧赶明和她娘唠唠。都十四了吧,哎正好的年纪。
金鱼推开啦门。
轻轻地叫着“娘,满堂。”却只有满眼院子的衣服轻轻飘荡。
是了,娘去送衣物了吧。
她不免有些轻松。
走进她的小屋子,一推门却是没有飞灰。
和她走时一样,随时都能住。
她轻轻坐在床上,躺了一会。
不知道想什么,可是躺在这里,就很放松。因为是家啊。
她盯着自己的屋顶。
她走了三年,十四了。
她和娘说,自己想要个黄梨花的大床当嫁妆。
可是她娘只是骂着她,那木材很贵,你不值那么多钱。
可是这床,她轻轻抚着,是黄梨花吧。
她又摸了摸身下的被褥。上好的缎子,细密的针脚。
“黄梨花床的话,我的被褥就要锻的。红色的缎子特别漂亮,别的色也好看,锻的就好看。可惜家穷啊,就嫁妆能有个一块吧。”
金鱼的眼泪就又掉下来了。一滴滴打湿了枕巾。
她甚至小睡了一会。
可是醒来时,娘还没回来。
她却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她想自己不想走了。
可是写在留给娘的信上却是。
“儿好,勿念。”
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叫做家的小院。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