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默早在得手后就离开了,在那些保镖反应过来之前,筠曦也跟着混乱的人群跑了出去,跟清默分道离开。
在美国,每天都会发生枪案,所有人都很快就习惯,警察很快就到了,但是当他们到了之后,能找到的线索为零,那个开枪的角落,是一个死角,摄像头根本就看不到是谁在那里开的枪,人来人往那么多,想要找到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根据判定,这是专业杀手做的,干净利落,一击得手马上就离开,受害者也只能自认倒霉。
而被害者的身份,是一个议员,这次事件所有人都怀疑是他的竞争对手请人干的,可是真正的指使者是谁,无论猜测是谁,都没有证据。
而真正的肇事者,仍然明目张胆地回到了酒店,好好地睡了一觉,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查到她们身上,况且就算有人来抓她们,她们也有能力从容离开。
第二天清早,上校就出现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
筠曦揉了揉松懈的双眼,道了一声早安。
清默也是刚醒,但是她看起来很精神,跟筠曦慵懒的表情完全不同。两人对望了一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笑意,很恶意地想着他昨晚被安娜怎么糟蹋了。
只是当事人就算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也只能当作不知道,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跟她们讨论的好问题。
“你们做的。”上校给的是肯定句。
“刚好遇上了,运气好。”筠曦笑着回答,脸上没有一丝得意,这也让上校有点惊讶,本来以为她们提前完成任务,怎么也会有点年轻人该有的虚荣心,可惜,在筠曦和清默身上,他看到的,是平静,和理所当然。
“对方是一个议员。”
“这不关我们的事。”筠曦摊开手。
“昨晚被害的还有一个的士司机。”
“这不关你的事。”筠曦笑着回答。
“呵,倒是我多事了。”上校笑了。
“下一个目标的资料你带来了吗?”问话的是筠曦,清默依旧保持沉默。
“在这呢。”上校拿出一个文件袋。
“谢谢。”筠曦接过袋子,并没有打开。
“不客气,对你们,我越来越有些期待了。”上校笑容依旧温暖。
“安娜和吉米还好吗?”这句话是清默问的,她并不如她表面上无情。
“安娜,曾经我想着是否让她跟着我一起走向地狱,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想要给她新的生活,做完你们这单生意,我们就离开了,下一次见面,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至于吉米,他就在附近,他不会跟着我们离开的,你知道他的性格的,昨晚他送我们回去之后,就回来了。”
“好好照顾安娜。”这句话是筠曦说的,并非身在黑暗的人都不会有爱情,他们的爱情,或许比起在阳光下灿烂的爱情还要来的珍贵,来的持久,他们这种人,本来就一无所有,一旦拥有,就会用生命去保护,筠曦相信他。
“会的,祝你们早日成功,我会尽量帮你们的。”看来安娜的美人计十分成功。
“别说得好像要分开似的,我们还有九个目标。”筠曦笑着冲淡离别前的愁绪。
上校没有说话,笑着离开了。
“他做了什么让你之前对他那么忌惮。”说他不恐怖,筠曦是肯定不信的,但他具体做了什么,筠曦忽然间有点好奇。
“古代十大酷刑,他精通十一样。”清默想了想,说出了这句让筠曦毛骨悚然的话。
“那以后要撬开谁的嘴,找他就合适了是吧?”筠曦摸着下巴盘算着。
“在他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只要剩下一口气,也能全盘托出。”
筠曦听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还好他不是敌人。”筠曦拍拍胸口。
“落到他手上,最好就是自杀,还能死的舒服点。”清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样子是见识过他的手段。
“嗯。。。”筠曦想象了一下那个血淋淋的场面。
“哦,那个曾经关住你的地牢,就是他的杰作。”清默想起了那个地方。
“不是吧?那他几岁了?”那个地牢存在的日子可不短了,那么这个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的上校,到底几岁了?
“几岁?他几岁了?”清默眼里一片迷茫,这个问题,她们都没有想过耶。
“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高龄吃下安娜那棵嫩草的?”筠曦脸上一片疑惑。
“我也不知道,重要的是,已经吃了不是吗?”清默还是那么冷静。
“呃,也对,安娜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应该不会介意这个的,我们就不要提了,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上校不帮我们了我们就亏大了。”筠曦的眼珠转了转就决定把安娜那个便宜妹妹给卖了,反正吃都吃了,吐又吐不出来,还不如就算了。
“赞成。”清默说出赞成的时候,筠曦已经很快地转移了目标,在拆袋子了。
里面果不其然还是一张照片,后面有个地址和时间,筠曦和清默记下了之后就将照片烧掉,扔进冲便器冲掉了,这注定了这个目标的死亡,因为如果他不死,筠曦她们就要死了,她们杀完人之后,不会去搜索那个人的信息,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因为没有必要知道,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已经被她们杀了,在她们眼里,他就只是一个死人,并不是因为她们冷血,而是因为她们的血液还有温度,所以她们下意识地去忽略这些,这样,她们才可以狠下心来继续这么做下去,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她们可以牺牲掉所有她们不用在意的东西。
她们不想让自己后悔,清默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惊觉自己的生命有了色彩,跟以前比起来,她多了一点温度,而改变她的,是旁边这个看似平凡的家伙,她就像慢性毒药,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骨髓,摆脱不掉了。
筠曦闭着眼睛,想起自己的曾经,两种不同的轨迹,居然在她身上交叉了,她的手上还要沾染多少鲜血,是个未知数中的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