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曦睡得很沉,她记得自己昨晚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然后她就睡得很沉很沉,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些什么,她都忘了,只是她好像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迷迷糊糊的她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缠绕着,警惕地坐起来,睁开眼睛后发现缠绕着自己的是一条蛇,她的手还能动,马上就抽出自己的匕首,却发现这条蛇有点眼熟,是黑曼巴,此时很温顺地望着自己,是小巴!绝对不会错的!虽然它长大了不少,但是它身上的花纹是不会错的,筠曦咧开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传来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小巴,小巴,小巴!”筠曦捧着它的蛇头,猛地亲了一口!接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四处张望,又扯着嗓子大喊:“小黄毛!”还不等她再继续叫唤,门外就小黄毛就“嗷呜”兴奋地叫了一声响应她的号召,接着就从窗户跳了进来,筠曦还没有看清楚它就扑进了她的怀里,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她,无比的乖巧,他的毛发还是那么黄,没有一丝光泽,活生生的就是一只杂交过的中华田园犬,如果筠曦带着它出去遛狗,估计会被人笑死,但是筠曦不介意,心里反而满满的都是温馨,在这个本该孤独的地方,见到了两个曾经生死相依的伙伴,是意外的收获。
站了起来,小黄毛站在筠曦的身边,筠曦这才发现他也长大了不少,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让筠曦忍不住想要发笑,一只颜色驳杂的中华田园犬还想要显示出自己霸气的一面,筠曦就想起它小时候傻兮兮的模样,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虽说这他乡遇故知的故知是俩话都不会说的动物,在她心里,却也足够了。
“装!”筠曦笑着敲了一下小黄毛的脑袋,小巴像是幸灾乐祸般吐着蛇信子,小黄毛不满地撇过头,筠曦看到了左眼上的伤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黄毛则把刚刚的不满都抛到脑后,乖巧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掌心,痒痒的惹得筠曦的轻笑。
小巴也欢快地在她身上绕着圈圈,筠曦忍不住大喊:“小巴你这家伙吃了多少好东西?居然重了这么多!”小巴可不理她,它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继续欢快地绕着,现在的它已经快有两米长了,虽然跟它妈妈比起来还相差甚远,可是这重量也不是吃素的,筠曦无奈只好扛着它去梳洗,小黄毛则是望着小巴和筠曦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看来平时它扛着小巴也是十分吃力啊!现在终于可放下这个重担了!其实小巴现在的速度并不慢,还可以说是很快的,只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懒了,总是喜欢搭在别人身上,一点变成胖子的自觉都没有。
终于梳洗完毕,筠曦拖着小巴后面跟着小黄毛来到院子里,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这时间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但是离中午饭还有两个小时,咋整啊?望着门口那个明显是小黄毛饭碗的那个盆子里面啃得还只剩下骨头的那块骨头,筠曦放弃了与小黄毛一起进食的想法。
烃煜很早就起床了,那个女人今天没有去吃早餐,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所以应该说她活该没有早饭吃,对此伯父也没有发表别的意见,饭桌上很安静,跟平时一样,一切都跟平时一样,就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烃煜甚至都觉得那是一场梦,知道吃完回来他坐在院子里,听到了她的叫嚷声,又听到一声狗叫,这才发现原来隔壁多了一条狗。
听到她走出院子的声响,他又忍不住走到门口远远地望着她,而她身上正缠绕着一条蛇,他吓了一大跳,因为那是一条非洲的特产黑曼巴,这种蛇的毒液很毒,所以他认识,只是他从未讲过黑曼巴还有人工养殖的,而且还能跟人那么亲密,她的旁边是一条狼狗,毛色不亮,却带着他熟悉的杀气,这条狗,恐怕也不是善茬。
“烃煜,”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因为她正笑着对他招手,跟昨天冷淡的模样不同,笑得有些让他措手不及,她要图谋些什么?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干嘛?”他应该装作没有听见的,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就应了。
“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打猎的?”筠曦问道,她想念跟着小黄毛在森林里奔跑的日子了。
“你要打猎?”他挑了挑眉,望着她身上沉重的负担,她驮着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蛇要去打猎?
“是,”她点点头。
“我带你去吧。”他很好心地说,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好地方。
“好,”筠曦不疑有他,老实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烃煜带着筠曦走过一个又一个看起来一样却又不一样的院子,过了一道一道的门,最后走出一个类似侧门的大一点的门,穿过一片看起来并不茂密的竹林,接着继续往前走,这样都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了,筠曦跟在他的后面,小巴还是挺乖巧的,自己下来走,它总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穿过前面的林子,再往前走就有一片湖,在那附近动物比较多,你可以去那里打猎,我回去了。”烃煜忽然站住了脚步对她说道。
“你不一起去?”筠曦挑挑眉,她没想到都走到这里了,他居然真的只是为她带路,不过她也不相信他真的会那么好心,因为斗争,从昨天就应该开始了,只不过小小地延长了一天而已。
“不去了,我回去还有事做,以后你想打猎自己来就可以了。”他的表现不算热情,但也算得上和善,谁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许他演得连自己都信了,连他也相信自己是一个青涩的少年。
“哦,那谢谢了,再见。”筠曦这次倒是很有礼貌,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起码他给她带路了不是?
“不客气。”或许我们再也不见了呢,他在心里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