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苏显对着石膏,想挠又挠不进去,痛苦ING,特别是在低头的时候看到筠曦那两个翩若惊鸿,行云流水的两个字,之前还觉得她字写得不错,现在他只有两个字:好恨!
就算他的忍耐力超乎常人,可是他还是个人吖!饱暖思**,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
这几年好日子过多了,就连点痒都受不了,可是,这个不是一点点,是非常非常滴痒!
怪不得前几天她给他写那两个字的时候他们笑得那么诡异,可惜他以前中过弹,吃过毒,就是没有把手脚搞断过,所以不知道打了石膏会那么痒!
呜呜漫漫长夜,要怎么过?而那个始作俑者,现在还在好好地睡觉吧?
想着想着,苏显坐了起来,既然自己睡不着,也不能让她好过是吧?其实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要叫她起来他也舍不得,那过去看看总可以了吧?
想到就做,他惦着一只脚下床,坐上他的新型爱车(其实也就是轮椅),往筠曦的房间开去。
窗口,见到的却不是黑漆漆的一片,屋里柔和的灯光透了出来,苏显以为她是连睡觉都开着灯,等过去了才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屋里,筠曦正趴在床边的工作台上,拿着铅笔,不知道在画着什么?神情专注,眼里透着深深地执着。
苏显眼尖地发现那个天鹅绒的盒子,正是那天晚上车里装着钻石的那一个。她到底要干什么?一颗普通的钻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怪不得她每天要睡得那么晚,原来是晚上都不睡觉,望着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本来他做了许多准备,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了,可是接近了她才发现,她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珍贵,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被她天真的神情感染了,每每想起她跟自己要凉拌面时的神情,他都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福得让他嫉妒不起来,可惜,再次见到她,幸福的笑容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眉间淡淡的愁绪和压抑的痛苦,让人心疼,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冷血,可以笑着看别人哭,可是却不能笑着看她压抑的笑,所以每次他都变着法子逗她,让她生气也好,起码在那一刻,她能忘记一切痛苦,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以任性地对他发脾气,有时看着她得逞时洋洋得意地笑容,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比这样更开心了。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他都会忍不住跑到她的窗口,偷偷看着他,往往一来就是大半夜,有时看到她睡了才回房,每天早上他也不再那么早就去吵她了,会让她多睡两个小时,虽是这样,筠曦晚上睡的时间也比以前多多了,因为白天都会被他烦得身心疲惫,晚上也很容易就困了。
终于,第四天的晚上,他被筠曦发现了,因为筠曦突然想到窗口看一下星星,就发现了正在她窗口下鬼鬼祟祟的他,他倒是想跑,就算瘸了一只脚凭他的本事想跑掉不难,但是他跑了还有轮椅啊?带着轮椅抛掉的技术他还没有学会。
“你在这里做什么?”筠曦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在她窗口下扶着轮椅摆酷的他,十九的月亮已经不如十五六时那么明亮,但是朦胧的月光下,他依然耀眼,虽然一只脚上打着石膏,还是在偷窥的情况下被发现的,但这一切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气质,本该很猥亵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就变成理所当然了。
“我?我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步的时候见到你窗口有光就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你居然半夜不睡觉躲在房里画画?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晚上不睡觉对皮肤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你这样子以后嫁给我我的面子也过不去啊!”他一点都没有偷窥被发现的觉悟,反而恶人先告状。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最近缠着我像恶鬼缠身一样害的我晚上一睡觉就做噩梦!我至于吗?”筠曦丝毫不示弱,反正他也能颠倒是非,她怎么就不能栽赃陷害?
“那你在画什么?白天都不见你画?你明明就是想躲起来画东西不给人发现才半夜偷偷摸摸画画的!”苏显可不傻,噩梦?哼!
“我画的是辟邪的符咒,准备大功告成的时候贴在房间里面辟邪的!好让你这种小鬼离我远点!”
“我就这么不讨喜吗?”他低下头,神情有点落寞,漂亮得让人心碎的眼里透着失落,令筠曦有点不忍。可是下一刻筠曦就把不忍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苏显沿着窗口的花台一拐一拐的爬了进房,筠曦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哼!我就不信你那些符可以克得了我!”他忿忿地说着,一边向着工作台移动。
筠曦伸手拉住他,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混蛋半夜三更都还敢爬进她的房间,要是让人看到了她这辈子也就毁了!不想嫁跟嫁不出去是两回事,跟男人有一腿不清不白的没人敢娶和做个老处×女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苏显的表现跟一个病人完全搭不上勾,筠曦用尽力气都拉不住他一个残障人士,筠曦在这一刻才清晰地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对比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苏显此时所展现出来力气跟平时筠曦眼里那个任性耍赖娇生惯养的贵公子的力气完全对不上号。
就在苏显靠近工作台拿起那叠纸的时候,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筠曦脸色一变,“吴嫂来了!你快躲起来!”
按照苏显的思想,他应该像电视剧演的那样躲进筠曦的被窝里,然后筠曦在钻进被窝里,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有点肌肤之亲,可惜,当他顺着自己的意愿爬上床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有人了哦不是是有狗了,本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一看是熟人就打了个响鼻撇开头睡另一边去了,把苏显吓了一跳!“这死狗,大晚上地睡什么觉?正常的狗不是应该晚上出去巡逻的吗?一点自觉都没有!”
他的说话声虽小,但是本的耳朵动了动,表示它已经收到了,突然间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那表情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