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霏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伸手想去抹掉脸上的眼泪，却什么也都没有摸到，竟然没有泪。她久久站在门口，不敢往前走一步，看着楚砜玦拔剑，看着凌斩风倒地，她在飞扑过去。
今日他的这身白衣，还是她给他选的，他一直喜欢白色的衣裳，她也喜欢看着他一身白色的衣裳，看起来超凡脱俗。可是，此刻这件白衣却比新婚之日的衣裳还要红艳，这血殷红殷红的，刺痛了她的眼。
慕容雪霏揉揉眼睛，以一种无比丑陋的笑容对着凌斩风说，“你放心，我一定救好你。”
她伸出手想要捂住凌斩风胸口一直喷涌的血，可是这该死的血为什么一直一直流个不停。
“雪菲…”
楚砜玦退到了一边，黑野走到慕容雪霏的身边想说点什么，慕容雪霏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却空洞无比，但那里面所蕴含的悲痛却让黑野说不出任何话来。
凌斩风伸出手握住了慕容雪霏的手，慕容雪霏一直手握着，另一只手却仍然执着地捂着伤口。
“我……”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吐出一个字，那笑在血的映衬下格外的妖艳刺眼。
她讨厌红色。
“你说，我听着。”慕容雪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却仍是未落下眼泪。
“我…爱…你。”这短短的三个字，仿佛耗尽了所有了光阴，原本还有些许的力气握着慕容雪霏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嘴角还挂着微笑，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对不起，雪菲，我不能陪你回药王谷了。
对不起，雪菲，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了。
对不起，雪菲，我不能跟你生一堆的孩子了。
……
慕容雪霏紧紧地抓着凌斩风的手，不让他掉下去。
“我不许你放开我的手！你醒醒！”慕容雪霏尖锐的声音让楚砜玦和黑野听着都觉得难受。
“不许睡！”慕容雪霏用力地拍打着凌斩风的身子，像是发了狂一般。
看着慕容雪霏此刻癫狂的状态，楚砜玦不耐地走进她的身边想要拉着她离开，“他已经死了！”
慕容雪霏冷淡地扫了楚砜玦一眼，那一眼却叫楚砜玦心寒不已。
“是你杀了他！”慕容雪霏拔下头上的银簪朝楚砜玦刺去，楚砜玦没有躲开，那银簪不偏不倚的刺入了他的左肩。
楚砜玦眉头微皱，“嘶——”
“疼吗？”
慕容雪霏冷笑，“他比你更疼，而我，这里，也比你还疼。”
慕容雪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真的，是比死了还要难受。像是被人夺去了空气，呼吸都显得那么困难。
慕容雪霏一把拔出了银簪，用力地朝自己的胸口刺去，楚砜玦伸手去挡，那银簪硬生生地刺入了他的手掌，从手掌中间穿了过去。
“楚砜玦！你混蛋！我恨你！”
这话让楚砜玦微微一愣，她说她恨他！
到底，还是恨上了。
“楚砜玦！你……”话音刚落，慕容雪霏就倒了下去。
如墨般的秀发，披散开来，倒在了凌斩风的身上。
黑发投映在红色的血衣上，那是多么刺目的视觉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