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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头也不回的跳下马车,残留在腿间的泥泞,令夏侯缪萦如此的不适与羞耻,这种似一团棉花,堵在五脏六腑里的感觉,一路由烁王府一直延伸到溶月居,愈演愈烈。

砰的一声的将房门撞上,夏侯缪萦只恨没有铜墙铁壁,将身后的那个男人如瘟疫一般,隔绝开来。

紧随而来的推开房门,赫连煊脚步甫动,青冷刀锋,已是闪过一道锐茫,极快的到了他的眼前。

神情未有丝毫的动荡,男人甚至连眉梢都一贯的云淡风轻,避也未避,任由锋锐的匕首,紧紧抵着他的咽喉。

“出去……”

牙根咬断,夏侯缪萦一字一句的警告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贴着他颈部皮肤的冰冷刀锋,狠狠压迫住那一小块的经脉:

“否则……赫连煊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血溅当场……”

男人却只淡淡的抬眸,瞥了她一眼:

“如果这能让你不那么生气,本王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避开一分一毫……”

他好整以暇的态度,却只叫夏侯缪萦愈加恼恨。有一刹那,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在他脖颈上划过。

“赫连煊,如果你真的还有半分的廉耻,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完全不想见到你……”

恨恨的收回匕首,夏侯缪萦果然再也不愿对着面前这张叫人着恼的俊颜,只倏地转过身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以及他的一切,都一并关在脑后。

“夏侯缪萦,你到底在气什么?”

平平语声,沉静如一袭华美的丝绸,仿佛每一个字节,都极尽优雅与性感。

这并非疑问,而是质问。

夏侯缪萦几乎气结。

“我在气什么?”

一字一顿的咬出这番话来,夏侯缪萦却不由的笑了:

“赫连煊,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做过些什么?”

脑海里闪过他带着她从喜宴上告辞的时候,赫连烁邪肆的打量在她身上的那一抹视线中的冰冷锐茫,以及尉迟明翊眼底掩也掩不住的恶心和复杂。

她不知道在喜堂上,还有多少人像他俩一样,看到了角落里发生的一切,单只是这样一想,已经令她胃里一阵揪紧。

赫连煊却只定定的攫住她,冷清寒眸里,一派如水自然。

“你也喜欢它的,不是吗?”

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沉沉嗓音,甚至没有刻意的装出暧昧的语调,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般。

夏侯缪萦只觉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全都涌上脸庞,几乎将她薄薄的面皮烧一个对穿。

“赫连煊,我没有你那么无耻,以及变态……”

指尖却因着脑海里一闪即逝的画面,蹿过一阵触电般的颤栗,夏侯缪萦羞于承认。

“身体的反应,是最骗不得人的……夏侯缪萦,你也想要本王……”

蓦然迫近的身躯,传来阵阵灼热的气息,却停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赫连煊微微低眸,睥睨着被他高大身影笼罩住的女子,一双濯清瞳仁,完全的印着她,像是能够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去一般,如此的笃定,如此的唯一。

这一刹,他的眼底,只有她。

夏侯缪萦像是被定了住。鼻端充溢的惟有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熟悉的龙涎香,清冽而缠绵,残酷而蛊惑,他靠的她如此之近,触手可及,他的双眼,沉黑若无边的黑夜,她却清晰的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像,一个脉搏加快,瞳孔放大的她……他说得对,身体的反应,是最骗不得人的。

但那又能怎样?从头到尾,沦陷都不过她一个人罢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赫连煊,当着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证明我会像一个****一样,在你的挑逗下,曲意承欢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颊边攒开浅浅梨涡,夏侯缪萦是真的觉得一切如此的可笑,她如此的可笑。

赫连煊望着她。

“夏侯缪萦,你明知道,本王不是这样想的……”

暗沉嗓音,如同寒冰底下的一汪水,缓缓流淌在空气里,性感而凉薄。

他说的多么的轻巧,不是吗?

“赫连煊,你怎么想的,我一点也不打算知道……”

抬眸,迎向面前的男人,夏侯缪萦浅笑盈盈,嫣红唇瓣,似血娇艳。

“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妾身还要休息,天色也不早了,王爷若是想要找人侍寝,想必府里的几位侧妃妹妹,一定十分的乐意效劳,恕妾身不送……”

夏侯缪萦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是为着惹怒面前这个男人的字眼,到头来,却字字刺痛的是她自己。痛才好,痛才会让人清醒,不是吗?

转过身去,夏侯缪萦连一刻都无法面对眼前的男人。

赫连煊望着她的背影,单薄纤细,却灌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像是走开了,便再也回不到原地。

“夏侯缪萦,你难道不明白,本王想要的是你!”

低吼出声,拽在女子腕上的大掌,极尽全力的一扯,轻软的身子,直撞向他的胸膛,盈满整个怀抱的属于她独有的气息。

赫连煊紧紧的箍着她,如同恨不能将她嵌入他的体内,融进骨血当中,便叫她再也逃不掉。

紧贴的胸膛,彼此交缠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撞击在体内,这一刻,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这一切的震荡,却远没有,从男人口中低吼而出的这句话,在夏侯缪萦耳畔响彻的惊雷,它们如此强势的闯入她的四肢百骸里,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带着倒刺一般,勾出彻骨的疼。

他说他想要的是她,不过一句话,说出来多么容易,是呀,在他这种人眼里,想要一颗心,也就不过是像要一件东西般轻易吧?只要他伸出手去,那件东西,就该欢快的跳到他的掌心,等到腻了烦了,便可以随手一扔,弃如敝屣,反正他有的,从来不止是这一件东西……“赫连煊,你凭什么要我?你有什么资格要我?不,你要不起……”

涟涟冷笑,从夏侯缪萦的唇边逸出,抬眸望住男人的一双清眸,像是料峭春日里,未消融的那些冰凌,裹着尖利的边,幽寒入骨。

她说的如此的笃定,她如此的确信,就如同一块铸的坚硬的铁石,再炽热的温度,都融不了,化不掉。

她像一只茧一样,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容许他的靠近。只是不容许他的靠近。

“本王要不要得起,不是由你说了算……”

冷冽嗓音,似携着雷霆之势,缓缓从头顶压来,赫连煊紧紧盯住面前的女子,眸底寒芒,如剑锋锐利:

“夏侯缪萦,你只一味的苛责本王,但你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夏侯缪萦心中一刺。

“你说什么?”

赫连煊却并不看她一眼,冷戾寒眸,衬着瞳底一片沉黑暗涌,深的不见底。

“无论是慕淮安,还是喻锦程,再到司徒锐和如今的尉迟明翊,甚至赫连烁……夏侯缪萦,这一个一个的男人,之于你,又是怎样的存在呢?你可有想过本王的感受?”

一字一句,从男人凉薄的唇瓣里吐出,他清冽嗓音,一如既往,不着半分的喜怒,但这里的每一个字眼,却莫不锥心刺骨,将模糊的血肉,毫不留情的撕开,暴晒在日光之下。

只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你在乎吗?”

静静的望向对面的男子,夏侯缪萦突然发现,问出这些话的她,是如此的平静:

“赫连煊,你真的在乎吗?除却你那作祟的所谓占有欲之外,你真的在乎别的男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吗?”

不抱任何的希望,便不会有期待破灭的失落。

她并不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回答,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沉默,像是在流逝的时间当中,划出一道裂缝来,而她与这近在咫尺的男人,被巨大的间隙,牢牢的隔成两端,困在原地,中间没有路,踏出一步,或许就是粉身碎骨,再也难救。

似一根线,被拉的极紧,几欲崩断,就在这绷紧的弦中,赫连煊清冽嗓音,徐徐响起:

“夏侯缪萦,你想要本王怎么证明?”

心思微跳,像是裹着在针尖滚过一遭,有一种奇异的刺痛。压紧这一刹那因着男人的话语一簇而起的如火烈焰,夏侯缪萦沉声道:

“赫连煊,需要证明的那个人,不是我……”

赫连煊挑眉望向她。

夏侯缪萦迎住他的视线,四目相对,谁也不曾退缩。

“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

平平的一句话,如同不带一丝的情绪,男人清俊冷毅的脸容上,神情若水,没有半分的波澜,如潭眸底,却仿佛有湛湛浮光,潋滟暗涌,幽深莫测。

“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吧……”

话似已说尽,转瞬之间,赫连煊已敛尽一切,清润嗓音,虽一贯淡淡,却又仿佛似有若无的隐藏着某些什么不同。

转身,男人修长双腿,缓步向着房门走去。

夏侯缪萦一时心如潮涌,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一刹那的思绪若何。

秀拔身影,却在门口,骤然一顿,夏侯缪萦清楚的听到,埋在胸膛里的那颗心,随着他的动作,蓦地砰动,乱了频率。

“夏侯缪萦,你有否后悔,当日没有跟着司徒锐离开?”

嗓音沉郁,语声却温淡,无喜亦无悲,仿若问出的这一句话,从来都只是请客吃饭一般寻常。

男人背对着她,夏侯缪萦看不清,这一刻的他,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更不知道,问出这句话的他,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

后悔吗?

原以为是再清晰不过的答案,待他真的问出口,夏侯缪萦才发现,她的心底,惟有一片迷茫。

但男人却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冷冷清清的一把嗓音,已然响彻:

“无论你有没有后悔……夏侯缪萦,既然你当初选择留在本王的身边,本王这一世,便不会再放开你……”

他说的寡淡,但灼烈气息,却四处飘散在狭窄的房间里,溢满势在必得,以及绝不放手的执念。

夏侯缪萦望着他毓秀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房门之外,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终至什么都看不见。

夜色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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