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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宁静致远(6)

关注国事思维活跃

古语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而如今人生七十正年轻,耄耋老人不稀奇,“期颐”之年乃可期。衰老是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但保持心理的健康与青春的活力成为人们的奋斗目标。袁勤生,这位年届“古稀”的农民思想家,仍然心系国家民族的大事,思索着国内外政治界、经济界、理论界的重大问题。

他,身体康健富有活力,心胸豁达处世坦荡,思想敏锐勤于思索,看问题还是那么入木三分,提出的观点还是那么深刻……他,还是那样每天上午9点准时来到他的总裁办公室,先是在健身器上活动30分钟,然后处理事务、接待来客、读书看报、上网……还不时地提笔写点什么,到下午4点准时下班。双休日在家种花养鱼,和孙辈们逗趣娱乐,工作、生活已形成规律。要不,他就带着妻子出去旅游,一年两次,长短途结合,国内国外交叉,安排得不慌不忙,井井有条,从中可以看到他的自信,他的绿色心态。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代表大会召开以后,《常熟日报》一位记者和袁勤生进行了一次交谈。

这位记者说:“老袁,你一直在关心国家大事,你对中国未来的改革和经济发展肯定有所思考。2012年11月15日,第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习近平总书记说:‘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你对习总书记的讲话有何见解?”

袁勤生笑笑,略作思考说:“我作为一名有着30年党龄的老党员,当然有所想法。习近平总书记的这番话,说出了绝大多数中国共产党党员和中国人民的心声。正像有些境内外媒体说的那样,已经执政60多年的中国共产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但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机遇。这挑战就是党内的腐败问题。习近平在上任后的第一次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又进一步强调:如果不解决腐败问题,社会动荡就可能加剧,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可见习总书记看到了腐败问题对党的事业的严重危害性。他的讲话,充分展示作为新一届党中央领导班子的一种责任,一种历史担当,更表现出对实现党十八大提出的宏伟目标的自信。”

“你对惩治腐败有什么想法?”记者问。

袁勤生说:“我最近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反腐败反了20多年,一直不能很好地解决,而且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贪污腐败干部的级别越来越高,贪腐的数额越来越大。分析起来原因很多,这里有主观上的原因,不少党员干部学习放松,政治立场动摇,价值观念扭曲,法律意识淡薄;有客观上的原因,主要在体制、机制上,官员权力缺乏必要的制约,使得不少贪官有可乘之机。但我认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腐败的社会根源。”

“噢……你想问题就是比一般人深刻。”

“贪污腐败的干部中有两类人,一类是好人做坏事,一类是坏人做坏事。但好人做坏事是占绝大多数。现在有种恶劣风气在漫延,那就是办什么事都得送礼,升学就业要送礼,晋级升职要送礼,报批项目要送礼,评比验收要送礼……走偏门、不正当不合法的要送礼,合法正当、该办的事也要送礼,在人们思想中形成了办事情就意味着必须送钱送物的概念。在这样的概念支配下,让需要办事的人觉得人家都在送礼,自己不送没面子,会被人说小气;让掌握一些公权的人认为,人家都在受礼,自己不受是‘傻子’,会被人说不近人情,甚至会认为是做作。同时觉得凭自己的小小权力,收钱收礼理所应当,只要不大贪大受就没事。这样就犯了一个‘做贼偷葱起’的毛病。如果有这种心态的人职务得到升迁、权力获得扩大,其贪心就会更重,越捞胃口会越大。

网上曾公布一个统计数字:2012年全国共有104万人参加公务员考试,竞争1.5万个职位,录取比例将近1:100。这就不得不让人对这报考公务员热的现象背后的问题产生思考:人人向往公务员,千军万马都走这条独木桥,说明那里确有香饽饽。官员腐败已成为人们认可的常事了,这不能说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吧?这就是腐败产生的社会根源。”

“要铲除腐败的社会根源,看来任重而道远呀!”记者说。

“是的,这是一个艰巨而长远的重任。但是我们不能看到任务艰巨就按兵不动,或者只打雷,不下雨。若是下雨,也是局部地区、点点滴滴,这样就救不了‘旱情’,反而会引发和加剧社会矛盾。我认为,惩治措施若是不当,对党的事业也是有风险的,应该设计一个两全之策。在贪污腐败愈演愈烈的情势下,必须下猛药猛治与下长效药稳治相结合,双拳出击。所谓‘猛治’:就是出手要快、要重,以强烈的威慑力杜绝后发现象,铲除根源,制止蔓延,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让老百姓拍手称快,看到清风廉政的明天。所谓‘稳治’,就是要妥帖和彻底地建章定规,运用和依靠法治的手段,去制约权力,防止权力滥用,真正落实‘权为民用’让人看到希望的明天。”袁勤生说。

“在这方面,你有什么金点子?”记者说。

“必须应用中国的两个成语:一是矫枉过正,二是釜底抽薪,才能解决当前党内的腐败问题。先说‘矫枉过正’。目前刻不容缓的第一步,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反腐严打’,规定从一个时日起,一切公务员今后只要发生贪污受贿行为,立即对其施行重典政策,可设立临时专门机构,发挥全民监督和网络举报的优势,实行露头就打,发生就治,让贪腐者真正感到此后再也不敢碰撞这一‘高压线’,再也不敢以身试法。做到截流治污,制止一切小贪小贿,树立公职人员清廉形象。

这样做,全国人民和全体公务员肯定拥护,绝无阻力和风险。同时,明确行贿与受贿同罪和举报行贿者有奖的政策,改革公务员奖励制度,使一切秉公办事、业绩突出的公务人员能获得市场经济规则下应有的物质利益,但不能搞普遍的高薪养廉。”

“你这个‘矫枉过正’,只能是个应急的权宜之计。”

“是的,这个方案是个解决眼前问题的方案。党的十八大以后,网络和报刊在热议官员财产公布这一反腐举措,好多专家也提出了各种建议,一些地方党委也在搞这样那样的试点,我认为这是不错的势头。官员财产公示,这确是某些廉政国家的一个良策。但我们不能不看到,在我国,提出官员财产公示至今已有好多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推开呢?这里有深层次的原因,其中不少人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觉得,试点大可不必,达成共识倒是十分重要的。从试点到推广,旷日持久,一些地方经验没有很好取得,却为贪污者留下了对策。所以我认为,官员财产公示,在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必须周密设计,全国上下在同一时日全面推开。所有公务员分级管理,全部彻底公示,不留死角。这样做,可以老虎、苍蝇一起打,起到刮骨疗毒的作用。

这一工作涉及面广,可以放在‘矫枉过正’的基础上开展。如今官员财产来源复杂,为了有利于官员财产的彻底公示,对能说明来源的应予重视,将投资、炒股等获得的正常利益和贪污区别开来,对不是索贿却道不明来源的财产,只要愿意归公的,可免予处分,实行既往从宽、今后从严的政策。”

“你不愧是个思想家,考虑问题全面,既彻底反腐,又实事求是;既迅速见效,又稳妥实施。这是你讲的‘反腐严打’,‘矫枉过正’的问题,那你讲讲‘釜底抽薪’是什么意思?”记者问。

袁勤生说:“我要说的‘釜底抽薪’是针对‘三公消费’而言的。‘三公消费’就是:公款吃喝招待、公车消费和公费出国。现在有‘四公消费’的说法,即在‘三公消费’的基础上加上‘公款建房’。我对公款招待做了一些研究,用公款大吃大喝,是老百姓深恶痛绝的。它是滋生腐败的土壤,是行贿受贿的公开表现。我们党历来重视这一问题但始终没有彻底解决。以前有过规定,如三菜一汤,减少陪客,标准限制等,但都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抗、淡化了。量的限制不能起到质的改变。现在有的地方规定不准上茅台,不准上鱼翅……这些都是消极的办法,说穿了都是换汤不换药。我认为,只有釜底抽薪,各级一刀切,严格规定不得发生下级招待上级和同级招待,异地招待的一切费用,财政上杜绝这项开支,巧立名目的按贪腐论处。同时规定,到下级基层调研、考察、视察、走访的各级干部和公务员,以及横向参观学习、考察调研的公务员,均按出差时间有所在机关同级财政支付补贴,标准可高于商务出差,也可按级别论标准。当然,从根本上说,必须厉行法治,健全权力运行和监督体系,推进权力运行公开化、规范化、才能遏制腐败。”

记者听了,连连点头。

他呀,就是这么目光敏锐、语言犀利。从他咄咄逼人的背后,却能看到一颗忧国忧民的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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