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镇虽小,过往商客却多,整日喧哗热闹,人流不断,小镇的中心有一处异地,此处是江湖人士,喜音好乐之人常往之所。尤其是盛大集会之时,此处热闹非凡。此异地之心有一座高台,那石台足有十丈的宽长,台面距地却有一丈余高,而集会多是围绕高台而兴。
今日却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高台四周围满了人,而那些人衣着各异,有的是清雅脱俗的儒士,有的是背剑携刀的武生,其中也有的是粗俗打扮的农人。高台上站立着两位老者,其中一位一身青袍,颇为高大,再往此人脸上看,只见此人面如白玉,两道立眉下,一对朗目炯炯有神,通官鼻梁,一张阔口,五缕长髯飘洒前心,此人能有五十余岁年纪,长的倒是酷似武建文。另一位身材瘦小,四肢颇为枯干,两只小眼睛,眼下夹带着黄斑的两腮深陷,一身白袍在他身上飘飘荡荡,他的形容甚是古怪,他捂着嘴,不住的咳嗽,只咳的他那瘦黄的脸略现红色。此二人的身后趴卧着一只巨龟,那巨龟通体绿色,样貌同普通的乌龟无异。
那青袍老者左右看了看,摆了摆手,台下这才静了下来,他看了看那白衣老者,那白衣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青袍老者这才开口:“各位朋友,各位同道,各位帮中弟兄,今日是本帮集会盛日,我这里向大家问好了。”他说着左右抱了抱拳。
他顿了顿,接着道:“按着每次集会的规矩,我还是先要唱一下本帮的帮歌《千年》,只是老夫已然老迈,唱的不好之处,还望各位原谅。”
台下众人纷纷道:“武帮主客气了。”“副帮主不必谦虚。”“您尽管唱好了。”那白衣老者咳嗽了一声,道:“武兄何必那么客气,咳咳,谁不知道,咳咳,武兄乃一代奇才。”
武帮主微微一笑,道:“众位既然不弃,我就献丑了。”他说着清了清嗓子,唱起那首《千年》,此歌高昂激扬,荡气回肠,只听得每个人都如痴如醉,使那些文人皆有吟诗作赋之感,那些武者皆有挥刀泼豪之意,而那些不懂乐律之人,却也被他的曲律感染,怀疑自己是听到了仙乐。
武帮主一曲作毕,众人却还陶醉在他那贯穿千年的悠扬曲调之中,过了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立时从人群中暴膨出数浪潮水般的彩声。
那彩声良久才散去,武帮主接着道:“下面我们要拜见我们的总帮主圣龟赵灵,大家听从代言使的指令。”他说着伸手一让白衣人,道:“代言使,您请吧。”
那被称为代言使的老者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来到圣龟面前,转过身来,面向众人,道:“帮中,咳咳,帮中子弟,咳咳,跪倒膜拜。”他声音尖细,甚是刺耳,武帮主连同台下众人听了他的言令,急忙整理好衣襟,跪倒在地。
代言使见众人跪好,捏了捏喉咙,将要发出的咳嗽声咽了下去,道:“一,咳,一扣头。”众人听从他的指令,便要垂下首去,给圣龟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