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还是得好好过吧?睡觉呢!肯定睡不着了,得找点事做啊?找什么好?”正当楚盏阳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打更,没听清是几更来着,只是很耳熟的听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
本来,听到这种也是正常的,不料,却听到有人问候打更的什么打完更就去好生歇息吧!细细一听,貌似是胖大海的声音。楚盏阳心生一计,有了。
就当打更的走远后,楚盏阳从璟源阁出来,脆生生的叫到“大海叔,听说您喜欢喝茶,我这儿有些上好的新茶,要不要尝尝?”
早就听说,由于胖大海晚上喜欢饮浓茶,所以,晚上经常睡不着。这不正好可以问问慕流璟的情况,好好的把慕流璟这丫扭曲的歪筋扭正。
胖大海当了这许久的慕府大管家,怎么会看不出楚盏阳这点小伎俩,笑着弯腰道;“三夫人安好,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是不是绘春这丫头没伺候好你呢?看明天我不好好收拾死她。”
知道胖大海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楚盏阳也不恼,继续说道;“我是真心不懂得这茶道,您和我晚上都睡不着,要不,我们一同去大厅里彻夜聊茶道如何,这样,让人看到正好也是为我们叔侄两见证。如何?”
夜下的璟源阁,璟源阁的灯,灯下的楚盏阳看着有些像狐狸,眼角一闪而过了丝狡黠,“好吧!看来这楚盏阳真是有些不一样了,今晚就借品茶之事,好好探探这楚盏阳有何变化?
再说,要是今晚不答应这楚盏阳,万一她又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不方便我以后行事。”胖大海心想到。
“既然如此,那小人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便上来接着楚盏阳从手里送出的崭新茶叶,两人双双往大厅走去……
就在楚盏阳坐在大厅拆开茶叶之余,胖大海就去自己里屋拿出了一套青花瓷的茶具,看着倒是真有几分品茶气氛了……
夜黑着脸,只有小茶壶底座的火焰闪动着才为整个漆黑添了一点色泽,茶壶嘴里冒着一缕白烟,茶壶盖也在膨胀的水汽拥挤下开始跳动,像极了娘亲打不听话的儿子似得。
水开了,当胖大海要给楚盏阳倒水之际,楚盏阳一个起身,跪在胖大海脚下:“大海叔,我想这府里没有谁比你更熟悉流璟的状况的了?我想让你详细告知我下流璟的以前。”
说到这儿,看着胖大海有些不解,楚盏阳继续说道:“不瞒大海叔,我从老夫人寿诞的那日早晨起来就失忆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情了,好多事情都是绘春后来暗地里说与我的。”楚盏阳道。
“流璟是傻,可是他还是我的夫啊!我们俩都是从小丧母,我想帮帮流璟,帮帮自己。希望大海叔能够成全。”说完,便使劲的往地上给胖大海磕了一个头。
这胖大海虽不知道这楚盏阳演的是哪一出,且拾眸子看到楚盏阳这认真劲儿,又想到把慕流璟的一切告诉楚盏阳,这样可以让慕流璟过的好些,而且慕流璟就算被楚盏阳利用也没有什么能被利用的。
想到这些,真心觉得告诉楚盏阳一切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以后自己帮了楚盏阳大忙,楚盏阳还记恩,那以后可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决定好后,胖大海给楚盏阳倒了一杯碧螺春,便娓娓道来……
尚未等胖大海开口,楚盏阳就闻到了碧螺春的香气。“这家伙还真是个老手,知道这上好的碧螺春需要那夏季凌晨的荷叶露珠来浸泡。而且还能立刻看见碧螺春就把去年的夏季露珠取来煮茶的,不简单啊!”
“这大少爷慕流倾和四小姐慕流绣是二老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容冰儿与老爷所生;二少爷慕流策是三老夫人冷朵儿与老爷所生;而三少爷慕流璟是大老夫人颜洛儿与老爷所生。”胖大海道。
“现如今,就只有二老夫人容冰儿在世,其余的两位老夫人都乘鹤仙去了!三老夫人是久疾不愈而仙逝;大老夫人则是在自己的院落里烧死的,就是在那时,三少爷尚浅年幼,有看到了这刻骨铭心的一幕,所以,在大火中毁了容,坏了脑子。”说到此处,胖大海就不愿说下去了,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品茶开来……
“这起火原因是什么?”楚盏阳着急的问胖大海。“这里面肯定不简单,楚盏阳一直觉得有蹊跷,还有,为什么偌大的慕府,只有二老夫人执掌,那老爷去哪了?”楚盏阳心里早就有很多疑问了。
看胖大海还是一脸的不愿再多说一句,楚盏阳只好忍住不再追问胖大海,额外从怀里从新掏出一小袋铁观音,笑着说道:“碧螺春也试过了,大海叔,我们再来尝尝这铁观音吧!”以此来转移话题。
“好吧!说着,又往屋内走了遭,回来就见到胖大海手中又拿了个半大的瓷瓶,前次胖大海拿出了夏季清晨的荷叶露珠,这次瓷瓶中的又是什么水,午夜拿银瓶子收集的泉水还是冬季红梅上的雪水?楚盏阳不得不为胖大海的讲究偷偷在心里震惊了一把。
“大海叔,这又是什么水啊?”尚未等到楚盏阳问出口,胖大海就脱口而出:“这次,我为三夫人泡铁观音所用的水是上个冬季红梅枝上的雪水。
就这般,二人不再提任何有关慕府的事,就是彼此双方唠唠东家长,西家短的,一直品茶到天明,直到到第二天清早,下人们才看到二人双双睡倒在大厅桌子上。
直到一个小厮过来推了推胖大海,与此同时,也有一个小丫鬟去桌子的另一边推了推楚盏阳。
就在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胖大海和楚盏阳二人的时候,胖大海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和三夫人在大厅喝了一夜的茶啊!”众人看到满桌子的茶叶和冷水,也不知是不敢质疑还是就是相信了,也就各自识趣的散开了……
“三夫人,您回去歇着吧!小人得去伺候老夫人去了”楚盏阳是各种累,只好向胖大海挥了挥手,朝着璟源阁走去……
刚进璟源阁的院门,绘春就着急的过来搀扶着楚盏阳:“三夫人,您这是去哪里了啊?绘春该死,您出去了一夜,绘春早上才发现。”
“不怪你的。哦,对了!绘春,你去下大厨房,给三少爷拿几样三少爷爱吃的早点给他送去,还有就是,把咱们院子里的小厨房收拾下,再备上些季节鲜蔬和各种鱼肉蛋虾。我太累了,我要去睡个回笼觉。哎呀!喝了一夜的茶,憋不住了……”没等绘春开口,楚盏阳便跑的没影了!
妙玉轩内,慕流璟老早就起来了,拿着个个弹弓,玩的正起劲,正当绘春进来的时候,一颗石子打在了绘春的食盒上“砰的一声”吓了绘春一跳,慕流璟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收起弹弓就往屋子里跑。
那照顾慕流璟的小厮也不知道哪去了,偌大的一个妙玉轩就只有慕流璟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绘春眼角有些微红:“三少爷,您打的弹弓真准,一下子就打到了绘春的食盒上,您是知道今早绘春给您送吃的来了么?要是的话,您就赶紧出来,这里可有你最爱的糯米团子哦!”
听到糯米团子,慕流璟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真的有团子么,流璟好久没吃过团子了,我要吃,我要吃。”说着便一下子从屋里跑出来,扔了弹弓,连忙抢过绘春手中食盒。
绘春也不拉慕流璟,任慕流璟提着食盒,不过就是不准慕流璟打开,并且让慕流璟守诺:要等绘春给他打好洗脸水,洗了脸之后才能吃,不然,以后都不给慕流璟带好吃的了。
慕流璟满口应允,只是当绘春拿着洗脸水转过慕流璟屋子转角的时候,就看见慕流璟坐在地上,双手脏兮兮的拿着糯米团子吃的各种开心。
看到绘春来了,慕流璟就害怕的爬了起来,跑到一边,离绘春远远的:“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好粗的木头,好疼,好疼。”绘春一听,眼泪从眼泪直直的砸了下来:“三少爷,绘春怎么会打您呢?你过来,我们洗洗手,接着吃,好不好?”
慕流璟满脸灰尘的问道:“还可以再吃糯米团子么?”说着还是不敢只身前来。
“真的,只要三少爷过来配合绘春洗脸,绘春就拿底层的燕窝粥给您喝。”绘春试探道。
“好,那你一定要给我吃团子哦!”慕流璟便放开胆子,走了过来。到是,配合绘春洗好脸手,在绘春的照顾下,好好的在饭桌上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慕流璟就吃的肚子滚圆,说是困了,要睡觉。绘春便伺候慕流璟回房睡了。看着满屋子的漏洞,蜘蛛网盘旋于各个屋角,破旧的被子小的可怜,盖在慕流璟身上就好像小孩被子盖在大人身上的感觉。
忍住了眼里不争气的泪,绘春提起食盒回去复命了。
刚刚回到璟源阁,一进门就看到屋内的门虚掩着,绘春以为楚盏阳睡觉没关好门,便想上前去关门。刚一凑近屋内门口,就看见楚盏阳并未在床上,而是在满屋子找东西,绘春一把打开了门说道:“三夫人,您这是找什么呢?”
楚盏阳看见了绘春,满脸惊喜的跑过来说:“绘春,我还有多少银子,还有那些首饰,我放哪里了,你还记得么?”
“绘春不解的问道:“三夫人,您这是干嘛啊?您要那么多钱干嘛啊?
“我决定了,我要治好三爷!我找着银子,你现在就去外面请大夫吧!”说完便一手拉着绘春,把绘春送出了门外。
“记住,一定要请最有名望的大夫。。”其人未见,唯留其声。楚盏阳又回屋找银子去了。
“慕流璟,你既然做了我楚盏阳的夫,我一定要治好你。”楚盏阳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