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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遗世旷念,隐匿或显现(4)

如此,寂寂的雨便不再让人懊恼,不再凄迷,亦不再寡凉,一切皆境由心生。而我们,不期然间,让心蒙了尘,那颗澄明的心在凡来尘往中,渐渐地,失却了往日的粲然,在如海深愁中沉沦,愈陷愈深,无力自拔,盛大的悲伤无助的逆流成河。庆幸的是,这场雨唤醒了那份久久未能泯灭的情怀,已然惊觉,我们原来忽视了那么多美妙的韶光。

春,是奢侈而寂寞的季节。百花像赶赴一场盛大的演出,不管不顾地以各自的姿态倾情盛放。爱情亦是一件寂寞的事情,有首歌这样唱道:“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寂寞。从此,一地相思两地凉,幽咽温婉的情感在时空交错中漫溯。而一场黯然销魂的错爱,是那场开到荼蘼决然颓败的花事,独自百转千回,心无时无刻不在破碎,相对无语凝噎,唯枉自嗟叹,空有梦泪无痕。唯以静默的姿态,使思念抵达,悄然引一度月光,让静水深流。

人是有前生,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我深信。有些人与你处了一生,却形同陌路,而有的人,只需一个照面,一个眼神,却能彼此懂得,无须过多的言语。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此等情分,足以镌刻成你生命里的刺青,可算得上别样的圆满,纵然不能许你一世的欢颜,又何妨?这“懂得”二字,承载了太多太多的生命之重。

窗外,雨丝淫淫,浸润着饥渴的苍生,即便,有一日,我们终将老去,离去,我们也会在初春的甘霖中看到满园春色。

背影,凋零

薄凉的风情中渗出的点点孤清,就如水色青碧,细沙宛宛。而在那个风日洒然的午后,烟柳影里,碧落芳菲,向人两依依。

今夜,乘着酒兴,心绪滂沱依旧;今夜,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今夜,你如月色,我则清波映彻;今夜,如果我在天涯告诉你我冷了,你会不会在海角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这人生,就如戏子,你唱罢我登场,假戏真做,真戏假唱,真亦假,假亦真,到后来,分不清是真是假。

这人生,长的是寂寞,短的是欢颜。

我将凋零的背影夹在书页里,多年以后的黄昏,从偶然翻开的扉页中落下的,也许会是丰腴的过往,那些青葱的岁月从指缝间,无助地滑落。

每一条路的尽头,是不是都如人所愿,是不是都月落有声。每一个梦,是不是都像大雾一样遽然散去,只留下茫然的露滴。每一朵花开,都在风与暮色身后,伫立成凋零的背影。

记得,忘记

记得,是怕忘记,怕云淡风轻;忘记,是怕记得,怕蚀骨焚心。

每个人记得的人和事很多,忘记的人和事亦很多。记得的,就成了心底的刺青,虽然假装看不见,可它依然在那儿,永远在那儿。

席慕容的诗写得这样好:“当一切都已过去/我知道 我会把你忘记/心上的重担卸落/请你 请你原谅我/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

请你,请你原谅我,忘记,离开,相思已是不曾闲。心碎,忧伤,都化作心里最深处的那道寂寞的刺青。

心心念念地记着一个人是最美的,是寡秋里的桐花万里路,是锦瑟五十弦,弦弦有琴音。很多时候,爱恨情痴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爱你,与你无关。薄凉几许,孤清几许,疼痛无比。

人生的清欢,到了最后的最后,风烟俱净。

记得的,忘记的,终会过去。

一切俱净。

一念心清,在花间

美人草,即虞美人。学名Papaver rhoeas,别名丽春花、赛牡丹、蝴蝶满园春。虞美人有复色、间色、重瓣和复瓣等品种。耐寒,怕暑热,喜阳光充足的环境。花未开时,蛋圆形的花蕾上包着两片绿色白边的萼片,垂生于细长直立的花梗上,极像低头沉思的少女。

待到花蕾绽放,萼片脱落,虞美人便脱颖而出了:弯着的身子直立起来,向上的花朵上四五片薄薄的花瓣,质薄如绫,光洁似绸,花冠轻盈似朵朵红云、片片彩绸,虽无风亦自摇,风动时翩然欲飞。

原来弯曲柔弱的花枝,此时竟挺直身子撑起了花朵。实难想象,原来柔弱朴素的美人草竟能开出如此浓艳华丽的花朵。

美人草姿态葱秀,袅袅婷婷,花朵因风飞舞,俨然彩蝶展翅,引人遐思。她兼具素雅与浓艳华丽之美,二者和谐地统一于一身。

其容其姿大有中国古典艺术中美人的风韵,堪称花草中的妙品。

——引自网络

(一)

虞美人,风华细细

芬芳清冽,华美幽禅,

落凡尘。

心秋梦隐,拈清欢

有时,花开,只是花开

如梦尘缘。

(二)

初见虞美人,便被摄了魂,色彩妖冶而不媚俗。似一团烈火,凛冽芬芳。向来喜欢美到极致的事物和文字,她的名字亦是美的,念起来唇舌生香,如兰似莲,意韵悠长。

氤氲阡陌,独自开着,寂寞撒清秋,骨子里透着华丽的忧伤,宛若一曼妙冷艳的女子,云影波光之中,浅笑薄嗔,爱恋情痴,一切风情皆在嫣然回眸间。

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

细细地品之,缤纷秀色于水中缓缓韵开。

一念心清,在花间。

(三)

罗衣未添秋已暮,绣帘轻寒,更兼霏霏雨。

小园曲径香几许,月尽沉烟花泣露。

西风弄影满飞絮,一朵孤花,清愁细细数。

秋心一片凭谁诉,望尽天涯知何处。

一衣清欢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裳,这话无比地妥帖。霓裳羽衣,是女子的命,是蝴蝶的翅膀,有了它们,仿佛于悠扬的乐声中起舞,再也停不下来,就这么舞一生。明知是虚无到虚无的轮回,就如绚丽的烟花过后那一地的冰凉,雨季的空蒙,却仍然执痴不悔。

都云他人痴,谁解其中味。

许多衣裳还没来得及上身,就不欢喜了。不敢看,看到的是满目清忧。梧桐应恨夜来霜,韶光凉。唯有替它们找到好的归宿,仿佛减轻了罪过似的。求得心安。

对衣裳的喜新厌旧,回想来自己都惊了心,好像要把三生三世的衣裳都穿尽,就索性赖了皮,不管来生,只要今生。若有得选择,来生愿做一片叶,一棵草。似乎这样就找到平衡点。

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前生,今生,来生,只不过是一刹那,这一刹那,不为结果,只为贴着你的温暖,放任自己寻找你的气息。

就这样我们雕刻着时光,孜孜以求,彼岸微茫,烹衣疗饥,做一个拈花梦回的衣痴。

一句爱美如命,这份懂得,这般焚心,让人掩面。漠然如我,温婉如你,我们都在老地方,记着蔷薇的芬芳。

曾经与一衣店的老板戏言,你的店就是我的衣柜。很悲壮。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也曾有一愿,日日新衣。很奢侈。遂改为,季季新衣。梦想与现实的距离,这般的山长水远。

月光色,情多长,秦时明月汉时关。千古魂,一朝香,把酒伤离付菊黄。

此时此刻是我一个人的长歌,无关风月,有关清欢。

别丢了自己

有这样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无从考据,也无须去探究。

在这里只是展示虚无的追逐方式,遗失在灵魂深处的幻象。

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那是一个被女生宠坏的男生。他并不知道她的心思。青葱岁月里的一场暗恋。

满树樱花不计成本地怒放,像一场盛大的演出,到处充满着浪漫的气息。

在樱花树下,女孩鼓起勇气告诉男孩,我喜欢你。这对她来说是多么不易,她很勇敢。

他不屑地说,等你瘦到90斤时再说吧。女孩很胖,有160多斤。

男孩戏谑的语气女孩却听不出。爱会使人盲目,再聪明的人在爱面前也会变成弱智。

女孩看了他,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满心是欣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从此,90斤是女孩的目标。她试遍各种减肥药,绝食,跑圈,只要听说能减肥,不惜毁了健康她都去尝试。好几次在跑步时晕倒了,女孩依然咬牙坚持,男孩的话成了她的信念。可这些男孩都不知道。他周旋于众多女生中,都忘了他说过的话,忘了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孩用这样的方式爱他。

渐渐地渐渐地,女孩慢慢瘦下来,终于达到90斤了,但却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体内器官的衰竭。医生叹着气摇头离开。

女孩恍惚间感觉自己在云端上,男孩温婉地微笑着张大双臂等着她,她幸福地投入他的怀抱。女孩离去时脸上是满足的笑。一朵尘埃里开出的花来不及姹紫嫣红就萎谢了。长风散尽,像浪花破碎、像彩虹湮灭一样只剩下缥缈逝去的梦。

千树万树樱花飘落,似雪漫天纷扬。满地堆积的不是花瓣,那是女孩凋零的心啊!女孩深沉而厚重的爱不是男孩所能承受得起的,女孩以生命为代价的爱岂是他所能拥有的。她走完了天涯路,仍不愿醒来,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这种爱是用火的烫痕,烙印着芬芳。爱因死亡而结束,却也因死亡而永恒。爱的最高境界是丢了自己。

所有美好事物都似琉璃,易碎。极致的美,短暂的美,心碎的美。一如白居易的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种境界不追崇也罢,自己不爱惜自己,完全没了自己。你是我的世界,这是一句连自己都骗不了的可笑谎言,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这无形中的巨大压力,长期在这种压力下最终只能逃离。都说爱只可爱六分,留下四分爱自己。爱他就先爱自己。给自己和对方以适当的自由和空间,爱从来都是两厢情愿的事,一方面的单相思注定了凄怆的结局。

时光在无尽地轮回,始终都难逃宿命。丢了什么,别丢了自己。

素心是禅

素心是禅。刚一见到这个词,就无比喜欢。顿时印入脑海,奔腾在血液里。

于是,平静时,烦躁时,想的都是这个词。原来,寻寻觅觅,蓦然回首,那词却在灯火阑珊处。很多时候,我们不懂得该怎样表达自己,一直,到某时某刻不经意间读到一个词一句话,叹道,这正是我想说的啊。

禅,有太多的玄机。

但愿,坐在传说中的古树上,看春暖花开,看潮涨潮落,看深深浅浅的足迹,看七月淀子里第一朵荷开。

在书店里,耳边有清迈的曲乐。感谢友人的诚荐。喜欢的曲就会一直听,隔久复听仍有感触。有歌有书,恣意静美。

人与人之间讲缘,人与物也是缘。起初并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闲逛。随手翻翻,直到素心是禅跳入眼帘,就认定,就是它了。

不虚此行。

“茫茫人海,只求拥有,真心一份,就值得了爱,就值得了等,就算从此你我红尘两分,我不怨缘分,我只愿你能,记住陪了你天涯的人……”写得真好。只是歌词,无关风月。

大部分的歌唱的是情,所有的小说描述的也是情。情是什么。

情是八千里路云和月,全是为你而来。情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情是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情是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胡兰成说张爱玲,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懂得是她,慈悲也是她。懂得是爱。因为爱,所以慈悲。此为禅。

有没有人欣赏,不是花要开的理由。无人欣赏,花照样盛放。

素心是对禅最好的注解。

别样美好

我眼中的美好女子有两种装束。

一种是,过膝的碎花棉布裙,全白旅游鞋,长发披肩,有时会扎两条或一条松散的麻花辫子。头发必定是直的黑的。我觉得黑头发配黑眼睛是一种淡定从容。不宣扬。裙裾长发在风中飘飞。给人的感觉是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来到空旷的田野,一大片的绿中星星零零的雏菊,给人带来的惊喜。

另一种是,白色的有简洁点缀的棉布T恤,很简单的款式,水磨的感觉很旧的仔裤,短袜加休闲鞋。依然是长发,可以扎成马尾辫。透露出阳光的气息。

她们漠然的神情,迷离的眼神中有种飘忽不定的东西。天生的忧郁气质。如深蓝冷寂的天空。缥缈落寞。

脸如果太完美,实际上是一种缺憾的平淡。乍一看,那一瞬间是让人惊艳,可越看越觉得缺了点什么,像奶油吃得过多的那种腻,索然无味。缺失个性的脸看过之后,没留下任何印象,经不起回味。

而有着个性化的标记的,如嘴角边的一颗痣,散发着梦露式的妩媚。

脸颊上的淡淡印迹,是灵动的小精灵。笑起来眯成弯弯月牙的双眼,像一只充满野性的小猫咪。

双眼皮的风情万种,单眼皮的俏皮可爱。自然有它自然的美感。

这种美是丰盛欢悦的。如同一种秩序,只要维持。

徐静蕾。用人淡如菊这个词形容她最为妥帖。印象中的她总是中短发,素淡的妆容。想象着她留长头发的样子,依然是清新怡人,如下过一场雨,清新的空气让人呼吸顺畅。感觉挺舒服的。从演员,作家,到导演,她总能从容地去尝试,不甘于做花瓶。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管是否成功,已经不再重要。毕竟成功的标准难以界定。

一个醇香而内敛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当称之美好。

好色不再是男子的专利,女子好色绝不逊于男子,这种色是万物的美好。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美丽的女子是街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对她们总是频频回顾。生活此时也很美好。

心情好时会去书店,在书海里会欢喜得不知所措。心情不好时会选择逛街。一对蝴蝶耳环,一个星形晶莹剔透的头饰,一件喜欢的衣服,都会带来好心情。心情的转场宛如一场豪华的旅行。

不喜套装和高跟鞋。约束不自在。仿佛忽然地不能呼吸了。在衣橱里找不到它们的影踪。但喜欢从背后欣赏婀娜女子穿高跟鞋时的摇曳生姿。鞋子叩击地面,每一个脚步声都是一个响亮的吻。

万物皆有其灵性。一场烟雨,一株兰草,一朵飞絮,一粒微尘,许是你前世种下的因,而今的果报。遇上便是遇上美好,不道缘由。

霎时间,充满诗情禅意,便在喧嚣的凡尘,妥放自己。

别样美好,赏心的三两朵,娉婷。馥郁的辽远,每一瓣静处的风清。

关于倾诉

早些日子写下这些林林林总总或长或短的文字,自言自语的,现在回过头再来看这些字,竟有丢弃的欲望。很多时候会这样。这是时间蜕下的空壳,似乎没多大存在的意义。只是时光悠忽掠过的印痕。人是要早留下遗言,因为随时都会死去。这些字是生命的痕迹,不再逝水无痕。

文字是身外之物,是一个可以喘息的地方。构筑一个城堡,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里君临一切。

文字也是风中一粒尘,最终会消散在浩渺的岁月中。

文字还是情感的出口,亦是终极关怀。放下悲戚,以快乐起航。

悲然至及,以悯化文,酣畅淋漓,是以一种放下。

放下,是否就花落莲成。诚然,花落不一定莲成,莲成未必花落。文字却是袅然烟火中的慈悲,一世幽清,生生轻盈,丰盈若素。

天阴。人清。微笑。生活。

文字,一个掉落凡间的精灵。

烟花璀璨,陌上花正香。

小时候曾读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个人对着挖好的洞把不敢不能说的话通通倒入,然后,埋了。这是一种幻觉。倾诉的幻觉。

写字同样是一场倾诉。也是一次情绪的放逐。压抑的。阴郁的。

颓废的。落寞的。沉寂的。一放了之。心依旧似蔷薇。

春觞

春是美好的,缤纷繁花目不暇接,有道是“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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