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望着光秃秃的石岩上跳跃着的淡红色火焰有些出神时,一阵另人窒息乃至心惊的庞大灵压,铺天盖地的从南山上喷泄而出。能量之大镇得我都有些气血翻腾,深吸一口气调转起体内能量才稍微的好转一些。
于思敏他们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的修为本就不高,最厉害的林月儿也不过辟谷后期,里结丹都还甚远,都被那突然而来的灵压给压的脸色苍白不能动弹,更别说一向柔弱的于思敏了。
林翔这家伙在修为上不怎么样但是在布阵方面倒还有几分道行,伸手入怀捏出几张灵符打出手印随手那几张灵符有序的射入周围土中这才稍稍压制了一下那股气息。
“初代火神的气息都这么霸道,果然不愧为黄帝之女…”于思敏脸色先是一阵苍白,在林翔布下阵法时忽然又变的异常红润,说出上面这句话竟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我见她吐血连忙上前一步左手搭上思敏的右手,一丝体被的混沌之力便渡了过去,探察一番才收回手大呼一口气道:“没事,只是将积淤在体内的残血逼出而已,没有伤到身体,不过…”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下脸色微红的于思敏停了下接着道:“你身体这么孱弱恐怕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刚才我用气机巡查了下你…”
我话还没说完,于思敏朝我笑了下自己开口道:“我从小就右心房二尖瓣缺损,心脏不好所以大家才一直很照顾我,我没事,已经习惯了。”说完,递给我一个恳求的眼神,意思让我别再说下去。
我望了眼周围的几个人,明显他们都知道于思敏的病。
唉,第一次遇见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就感觉她很不同寻常,没想到,倒是得了这么个在现在的医学上来说完全没有办法的病。右心房二尖瓣缺损属于先天性心脏功能不全,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只有移植心脏这一条路可以走,可是她又是右心房二尖瓣缺损,光移植心脏是不行的右心房是人心脏供血最重要的一个器官,只有它的起博才能将血液供到全身的地方再从左心室进入由左心房供出…现在恐怕她的右心脉都萎缩的厉害了,移植?谈何容易…
于思敏不能坐剧烈运动,不能受到惊吓,不能太过劳累,不能…太多的不能了,她甚至以后能不能生育子女都成问题。
天妒红颜啊!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带有几分怜惜的看了思敏一眼,却看见于思敏眼中坚强的信念,不由的一愣,再次苦笑!没想到她也是个强硬的女子呢。
庞大的灵压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就这刚刚从封印中泄出的一点灵气就能给大家这么强烈的威压感,这次的封印事件恐怕颇为棘手。
那灵压一去,山上的火焰颜色也是一变,从淡红色变成了蓝色,倒很像煤气燃烧的颜色。我收回观察火焰颜色的目光,转头向正向我走来的天心和尚看去。
“要开始了吗?”我看着面色淡然的天心和尚问了一句。
“魃已经初步破除封印了,刚才泄出的灵气便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动作得要快了,不然等她挣脱封印恐怕…又是人间一场劫祸啊。”天心和尚低头轻轻的颂了一声佛语。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倒说来,我一并做了便是,只是…”我的目光穿过天心和尚的肩膀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修真五大世家的林家、魏家、于家三这个准家主紧紧跟在天心和尚的后面,在他们前面一步却是面色不怎么好的昆仑长老风无忌。
“几位施主都有纯正法力,正好帮贫僧布下法阵,这样一来倒也方便了不少,话不益多,我们这就动身。”天心和尚右手一张,一根看上去颇有几分残旧的阐杖忽然出现在他手中,坐手结印便要带我们几个人向南山而去。
“等等!”我出声止住天心和尚的动作,看他一眼示意他等我一下。
我伸手向南宫招了下手,等到她我跟前我说道:“带上于思敏他们退到武警的警戒线外去,这里一会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到时候掀起的能量风暴你们恐怕抵挡不住,还有叫你家那队长和那秃头处长说一声,就说我这次的行动可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到时候可得算工资里头,不然我非去你们总部把那秃头打成释迦摩尼。”
说完,也不理会南宫的表情,和林翔挥了下手算是打了招呼便向天心走去,待到天心身旁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倒是我欠考虑了,只是叶小友你心可不存贪欲,这次可是救世间之苦难,可是一件大功德,将来对你飞升大有好处,只怕你这时的一时贪欲…”说到这里天心和尚看见了我似笑非笑的眼神愣了一下,作了一个稽首,笑了一下“倒是贫僧多虑了,我们这便走吧。”
说完,左手结成手印,右手的阐杖一挥,我们几人便离地而起飞快的向南山深处掠去。
这和尚真以为我会向那秃头处长要钱啊,我只是临了给南宫一丝期望罢了,看看那林翔、于思敏、林月儿几人的眼神好似我们去送死似的,靠啊!好歹你们老爸可都在这里呢!
一行七人,分别是,我、天心和尚、魏秦威、于若云、林天佑,还有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就是那个最早看见穿着朴素的道士和那一身黄衣的尼姑,想来他们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然凭着天心和尚这种慈悲为怀的得道之人可不会随便带人上山送死。
南山不高,最高顶峰才不到两千余米,却是山陵地带!峰不多,但是琛疵不齐的小山头倒是很多,御风飞行不过数息之间,我们几人便已经临近山野深处,已经完全看不见一丝人迹!就算有,也被这无妄之火烧个干净了。
又过数息,带着我们御风的天心和尚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摆开口道:“到了,脚下便是封印所在根本。”
几人在空中你望我我望你的看了几眼,眼中都有几分无奈。
脚下的火的颜色竟然是近乎于白色的,那可是真正的离火之精了,光以温度计算怕也接近太阳的核心温度,比那道家的三味真火倒是不遑多让!
天心和尚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下,左手一抖一面小巧玲珑的古钟出现在他手中,和他送于白凌的那个“清心钟”倒是很像,只是白凌那个是黄青色的,看来那上面的雕浮也就是几百年前的古物。可是现在天心和尚手中这钟样式很古怪,颜色又是黝黑中带有丝丝精光一看就不是凡品,普通的大钟也就是铜所铸,大体为圆柱体。可这钟却是四四方方,要不是顶端有个小小的弧形挂钩我还真以为这其实是天心和尚从哪A来的鼎去了三个足罢了。
天心和尚右手阐杖一收忽然又穿过他胸前挂着的硕大挂珠,左手举鼎…呃,是钟,就那么轻轻的一晃,那左手的钟变大数分,直到天心的手可以执着上面的挂钩为止,接着就看到天心和尚双眼精芒一闪,一声喝:“赦!”
只见那鼎…钟!忽然晃出一个淡黄色的虚影,那虚影渐渐扩大,直有里许这才停下。“嗡!”的一声,那有里许大的“巨钟”影子向下罩去,传来丝丝的破空之声。
“砰!”烟雾缭绕,飞灰漫天,却将那白色的离火之精生生熄灭!除了“吱吱”做响的几处烟幕外,入眼的尽是一片里许大的黑灰之地,大小正好是那虚影的方圆!
天心和尚见有了落脚处,抖手收回了那古怪的钟,领先降下了身形。
大家见天心和尚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地上,也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个个的降了下去。我也随着他们落在了地上,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我们恰好降在了两个山头的低凹处,却是向阳一面,正是东面!
这时,刚刚天心和尚的一声真言的声音才慢慢的散去,想来那一声“赦”倒动用了天心和尚的无上法力,修为真当深不可测。
天心和尚一落地,也四周打量了一下周围,但是眉头却越来越紧锁,那样子似乎有什么极其困惑的事让他无法理解。
“怪哉,怪哉,既然是封印之所为何没有半分暴戾之气?”天心和尚单手合十,皱着眉头凝神打探着周围。
只是他那一句“怪哉却让在场的没一个人都在心里范起了一阵涟漪,一时之间竟然都没了声语。
看来得要有人来解惑才行!这解惑之人必当是道行最深的天心和尚了,所以大家又都直直的朝他忘去,只是…这惑真当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