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看似刚强,但实则,真的也不过一个纯粹的小女孩儿罢了。
延陵君的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嗅着她鬓边浅淡的香气,哑声附和,“说什么?”
他说着,就又轻声的笑了笑,就着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瓣,“穿了这身嫁衣,紧张了?”
“才不是!”褚浔阳漫不经心的戳戳他的胸口,“别人成婚,风风火火一天下来也就全都结束了,我这里一路折腾到这儿,新鲜劲儿也都早跟着磨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好歹也是人生大事呢!”延陵君不满的皱了眉头。
褚浔阳看着他眼中明显失望的神色,心里甚是愉悦,便就调侃道:“那你呢?你该不会是因为紧张的无所适从才跑过来找我的吧?”
延陵君这个人放荡不羁,不管是身处何处或是面对怎样紧迫的处境,说实话,褚浔阳还从不曾见他有失态和狼狈的先例。
他们两人之间,该有的都有的,所缺的,就只是最后一个仪式罢了。
想想,这一场大婚,真的不过就是照章办事而已。
延陵君但笑不语。
两个人的额头相抵,他笑意晕染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直接就能看到人的心坎儿里去。
褚浔阳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坦然的由着他看。
两个人,相拥而坐,呼吸交融,暖暖的糅合在一起,这个午后,显得静谧而美好。
延陵君一直没再说话。
褚浔阳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半晌,横竖这男人的一张脸是美到天怒人怨,怎么看都不腻,只这么坐的久了,便觉得无聊,她便主动凑上去吻了他的唇。
延陵君对她这样偶尔就兴起的小把戏早就见惯不怪了,也不管她。
许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久了,延陵君的唇便不似以往那般带了些微不明显的微凉,反而灼热的有点烫人。
褚浔阳心中微微诧异。
延陵君知道她是纯粹的玩闹,干脆也不理会,只就微眯了眼睛。
他不动情,褚浔阳也不介意,待到心满意足了,就直接把脸藏在他的肩窝里开始闷声发笑。
延陵君这才隐隐的叹了口气,扯着衣领将她自怀里拖出来。
褚浔阳自然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虽然是顶风作案,这会儿一张脸却是已经自顾羞赧的红透了。
延陵君拽她出来,她便赶紧抬手遮住了眼睛。
延陵君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是又喜爱又无奈,手臂压着她的后腰,干脆搂着她将她压在了榻上。
“还知道不好意思呢?”强行拉开她挡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延陵君自上而下俯视她红透了的脸颊。
这会儿褚浔阳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了,闪躲着往旁边别开视线,嘀咕道:“我无聊嘛——”
延陵君看着她俏皮扬起的唇角半晌。
这一刻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着实是叫人心里发痒。
看着她水润红艳的唇,延陵君只觉得喉咙发干,但是在冲破理智吻上去之前,他却居然是不为所动,叹了口气,就要撑着那睡榻起身。
褚浔阳瞧见他的动作,却是大为意外,眉头一皱,赶在他起身之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往下一拉,然后利落的一个翻转,欺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延陵君仰躺在美人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深锁的眉头,含笑道:“做什么?”
做什么?即使是想要做什么,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褚浔阳咬了嘴唇,心里即气闷又尴尬。
反正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再瞧那人一副言笑晏晏的无耻模样,心里一气闷,干脆就又直接扑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延陵君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丫头,即使她不主动投怀送抱,他都是恨不能将她时刻拥在怀里的,如今的这般局面,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一个吻,直进行到叫双方都胸闷气短。
褚浔阳勉强推开了他,把脸靠在他胸前大口的喘气。
延陵君缓了一会儿,就又用指头挑起她的下颚,重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褚浔阳的眼中弥漫了一层朦胧氤氲的气息,映得一张脸蛋儿越发娇俏明艳。
“去?”延陵君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声音低哑的问。
这会儿还是大白天。
褚浔阳红着脸,神色纠结着想了想,最终就咬牙点了下头。
延陵君翻身坐起,抱着她起身,进到里屋,将她放在宽敞的床榻上。
褚浔阳身上嫁衣如火,洋洋洒洒的铺了满床都是,轻纱帐下,更像是一片绚烂绽放开来的花海,几乎可以把人的整个理智吞没。
延陵君也翻身上床,和衣侧卧在她身边,唇角噙着的笑意不改。
延陵君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会儿她心里指定是后悔了,但就是那么个倔脾气在死撑面子。
强忍着将要溢出喉间的笑意压下,他稍稍撑着身子俯视下来,吻了她的眼睑道:“你先闭上眼,这么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褚浔阳心里觉得古怪,但是为了避免尴尬,自是从善如流。
延陵君没再多说什么。
褚浔阳从来就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么干等着,反而更觉尴尬,伸手摸到他腰后,就要礼尚往来的去扯他的腰带。
“你别动!”不想延陵君却拉开了她的手,但又似乎是怕她不依,紧跟着又俯首吻上她的唇。
待到褚浔阳身上就只剩一套中衣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手,喘息着吻了吻她的鼻尖道:“你等我一会儿!”
褚浔阳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也没多想。
他又吻了她一下,方才含笑起身下了床。
褚浔阳扯过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盖住,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回来,只听到外屋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血液里燃起的热情逐渐退却,褚浔阳狐疑的从被子里探头出来。
刚好外面翻找了半天无果的延陵君也回头看来,随口问道:“你平常穿的衣服放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