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一愣,虽然适时收手心里却是戒备未消。
因为南河王府里面也是戒备森严,所以褚浔阳虽然是跟褚易安要了陆元在身边,却也不敢公然安排太多的人手埋伏,何况——
她也不知道褚易安身边何时有了这般身手一流的女暗卫了。
青萝戒备的上前一步,这才诧异道:“映紫?”
“郡主!”映紫对她略一颔首,也不废话,直接对褚浔阳道,“我家主子担心今天会有事情发生,就命奴婢几个提前两日混进来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延陵君的安排?
也得亏是他想的出来,估计是算准了为了筹备这场大婚南河王府里面必定人仰马翻无暇他顾,的确也是,在这天伪装两个不起眼的丫头或者小厮混进来轻易也不容易被发现。
褚浔阳莞尔,只是微微扬眉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映紫会意,闪身引他到那假山后面。
雷叙和褚月妍两个都已被她拍翻在地,昏迷不醒。
“这两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没安好心!”映紫道。
褚浔阳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掠一扫过,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褚月妍会突然带了个陌生男子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映紫见她沉默,迟疑了一下便道,“郡主若是不方便,这件事,奴婢可以处理!”
这是顾及着褚月妍和她到底是姐妹相称?
“不必了,我自己来处理就好!”褚浔阳却是一抬手,打断她的话,想了想道,“你家主子今日会过来吗?”
“是!”映紫道。
“那正好,我这里有点疑难应该只有他能解决,你去帮我请他过来一趟吧。”褚浔阳道。
映紫做事从来不问理由,当即便是一点头,二话不说的奔入花园深处消失了踪影。
青萝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眼中升起腾腾杀气,冷然道:“郡主,这两个人要如何处理?”
这褚月妍当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连这样下作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褚浔阳却是不愠不火,还能心平气和的从容笑道,“这个地方不错,让他们先睡会儿吧,我们先去院子里看看。”
青萝嫌恶的又扫了两人一眼,这才跟着褚浔阳回了那院子。
彼时那院子里其他的三位小姐都已经换完了衣物离开。
褚浔阳进了院子,脚步一滞,陆元已经从屋顶后方飘身落下,随手还将拽着的一个小个子扔在地上。
那人其貌不扬,贼眉鼠眼,穿的是南河王府里的下人服饰,被陆元堵了嘴绑做一团,神色惊惧的看着褚浔阳呜呜的想要说什么。
“在屋子后面逮到的!”陆元解释。
褚浔阳却没追问,只就越过他去看着后面的房门道:“屋子里面如何?”
“屋子里有人燃了强力的迷药,四郡主晕过去了,暂时无恙!”陆元道。
迷药?可想而知,如果她也跟着进去,是毫无意外也要被一起放倒的,再然后褚月妍带着雷叙过来,随便做出点什么动静,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
可是如果对方只是真对自己,又怎么会是冲着褚月宁去的?
更何况后来她也没有进这间屋子,如果是褚灵韵的作为的话,万也不该就这么袖手旁观了才对!
褚浔阳心头闪现一丝困惑,思忖着又对陆元问道:“其它的房间都没有问题吧?”
“没有!”陆元摇头。
“那好——”褚浔阳颔首,思忖了一下道,“你们两个先去把四妹妹挪到旁边的屋子里。”
“是!”两人领命,帮忙把褚月宁和那个晕死过去的丫头一并挪到旁边的房间。
院子里褚浔阳也没闲着,这才走过去,拿掉绑着那人嘴里的破布。
那人惊恐过度,瑟瑟发抖,颤声道:“饶命!郡——郡主饶命!”
褚浔阳忽而就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的和气温婉,感慨着道:“你认得我?”
那人一惊,恍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顿时面如死灰,眼神闪躲着不知如何作答。
他是恐着褚浔阳会逼供,飞快的想着要如何编排理由来脱罪。
然则褚浔阳却是一个字也没有问,只就耐性很好的等着。
不多时陆元两人就安置好了褚月宁回来。
陆元以为她是在审问那人,就道:“属下已经问过了,他不肯说,不过看那架势,八成是什么人安排的内应,一会儿用来发信号引人过来的。”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又刷白几分。
褚浔阳仍是什么也没问,只就伸手对陆元道:“你身上带着家伙吧?借我用用!”
陆元一愣,还是顺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褚浔阳蹲在地上,将那匕首在手里颠了颠,笑的可谓慈眉善目。
那人被她这样盯着,不觉的干吞了两口唾沫,嗫嚅道:“郡主,我——我——我说——”
“嘘!”褚浔阳却是轻摇手指阻断他的话,温和一笑道,“你在别人那里是什么作用本宫不想知道,但是现在,本宫却要用你一用,忍着点儿——”
话音未落就是反手将那匕首往下一插。
“啊——”那人瞬时发出一声惊天惨叫,震的屋檐底下不及融化的冰凌都是一片颤动。
“怎么回事?”一直等在院子后面一处竹林里的男女互相对望一眼,“不是说以女子的叫声为号么?”
“这里是南河王府,总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的!”女子的目光一沉,略一思忖道,“照计划行事,你先过去!”
男子心中略一权衡,也觉得不可能会出什么岔子,于是将手中酒盅一甩,一撩袍角就带着两个贴身的小厮朝那惨叫声传来的院子奔了去。
他走的很急,再加上是事先算计好的时间线路,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奔进了院子。
可一步跨进院门,他却先是一愣。
那院子里面空旷,也和料想中的差不多,却是在院子当中横倒着一个布衣小厮,身下一滩血,自大腿根处还在汩汩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