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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运动会进入第二天,比赛依旧激烈,大家热情未减。早早地就集合在看台上,今天上午有男子1500米的比赛,观众们满心期待。

可以看到,各个学院今天都打出了各自的条幅和标语。有女生拉开条幅“XXX,我们爱你!”的,这个看着不由让人热血沸腾。也有“XXX,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这个就比较缺乏创意了。化工学院也有条幅,各班还有自己的条幅。条幅要够新颖,够吸引眼球,胡适一向最善于此道。三班打出的条幅是——葛斌,男人不能说不行!这条幅显然霸气十足,但也似乎有另外的隐含义,大家心里明了就行,让我们姑且以最最单纯的字面意思来理解吧!1500米,赛程三圈半,这不是一个让人轻松的距离。论实力葛斌算不上很差,长跑比拼的是耐力,要坚持到底除了身体素质,更重要的还是意志。

运动员依次进场,抽签完毕后,在各自赛道上准备。

“各就各位——”裁判发出口令:“预备——开始!”伴着发令枪响,比赛开始。

葛斌奋力奔出,紧跟在领跑者的后头。看起来还不算费劲,前两圈他都紧紧跟在第一梯队,不让自己被甩远。听得台上同学们的加油声,镇定自若从容笑对,搞笑地伸出剪刀手。看到这种好势头,不少人相信,他肯定会拿个名次的。

但第三圈时,葛斌明显开始渐渐体力不支,逐渐脱离了第一梯队。额头汗珠侵入眼眶,他一手抹掉汗水,甩甩头,继续奔跑。赛事正酣,四面观众的激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把场上的运动员的动力也一起点燃。台上化工学院的同学们近似吼叫般的加油声,让葛斌倍受鼓舞。他一波冲刺,又回到了领跑集团。领跑的那一小队人势头强劲,而其他人却被一点一点地落在了后面。那些落在最后的人完全已无力奔跑了,喘着大气,费劲地拖着双腿,静静地走着。或许真的超过了自己的极限,不断有落后的人走出赛道放弃比赛的。其实这个时候,大家心里对这些放弃比赛的人是有些责怨的,但是看到他们那涨红的脸上紧绷着的痛苦表情,将心比心,也不忍苛责。

赛道上,葛斌迈着沉重的步子,坚持着。紧张的时间好像过地格外慢,同学们神情凝重地注视着葛斌。他已经从上游落后到中游了,并且体能消耗抵近极限。步子越迈越慢,而后面的选手越来越少,因为他们放弃了。他没有看身后,也无心去看面前。跑几步他就闭一下眼睛,不只是因为痛苦,还因为他要集中精神。台上看着他的每一个人,都为他揪着心,为他默默祈祷。不过人世间的一切比赛,终究还是要看参赛者自己,上天不可能让人一步登天,胜利的每一步都要由人自己来迈出。他落后了,并且无力追赶,所以他没有希望获胜,但他并不准备就此放弃。当他的第三圈还没结束,场外就已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喊声。原来比赛的前三名已经决出,他们整整超出了葛斌大半圈!

别人相拥欢呼,相比之下,化工学院的同学们显得失落极了,少数人已准备起身离场。尽管被人超出一大截,尽管继续跑完已没有任何意义,尽管大家都以为这场比赛已然结束,但是,葛斌只是那样淡淡地穿过两旁喧闹的人群,淡淡地继续跑着他的最后半圈。他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淡淡地跑着。这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台上刚刚还在庆贺胜利的观众,这一刻简直惊呆了,那些起身的人也并没有离场。全场的所有人,不管观众还是运动员,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千百双眼睛投向葛斌。

看着赛道上仅剩的葛斌,孤独而又坚定,激动之余,无人不感到由衷钦佩。梁秋情不自禁地喊出:“葛斌,神一般的男人,我们爱你!”万籁俱静之时,他的这一叫声,立刻惹得全场都笑了。

葛斌听到了,但他没有笑,恐怕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笑,只是跑着。“加油,加油!”认识的,不认识的,台上的观众,场边的运动员,每个人都发自心底地对他喊着。短短的半圈,准确的说是大半圈,最后的300米,他竟发了近3分钟才勉强跑完。当他右脚跨过终点线的那一秒,潮水一样的掌声响起。化工学院的同学们,纷纷激动地冲下看台,人群像围观英雄一样把他包围。胡适第一个冲到葛斌身边,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梁秋也赶紧跑来帮忙。缓缓地把他扶到看台的座位上坐下,黄知添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葛斌一把抢过,一口灌下。

“你慢点喝,不急。”

“还有没有?”

黄知添又递给他一瓶,他又是一口喝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喘着粗气,闭上眼睛摇着头。

“啊,啊——”

许久,这才缓过来。

“你刚刚,喊着什么来着?”葛斌对着梁秋问。

“什么时候?”

“就是,我还在下面跑的时候。”

“哦,哈哈。我说,葛斌,你是神一样的男人,我们爱你!”梁秋说着,有些羞怯了。

“说我是神一般的男人可以,说你们爱我就不必了嘛。”

“为什么呢?”

葛斌又拿过一瓶水,一边喝一边说道:“哥们不搞基!”

“哈哈……”大伙都笑了。

下午的比赛是拔河,胡适这回成了运动员,而梁秋终于成了裁判。各学院抽签进行淘汰赛,只第一回合,化工学院就惨遭淘汰,并没能得到名次。胡适那句“男人,不能说不行”,这时候反倒成了最好的自我讽刺。他和知添都是要强的人,输了比赛,心里不很舒服。梁秋就不同了,他显然很是享受。那种拿着指挥棒,吹着口哨,胜负决于我的感觉,蛮让人陶醉的。

经此今天上午一战,葛斌在化工学院也变成名人。大家都记住了他,更记住了梁秋那句话——“葛斌,你是神一样的男人。”以后“神一样的男人”,就成了葛斌的代称了。

运动会的第三天,上午的竞技比赛没有什么吸引力,4×100米接力赛虽然好看,但毕竟不是化工学院的强项。看着别人拿奖,免不了“羡慕嫉妒恨”。看与自己无关的比赛,男生的那种心情很有趣。看这支队伍里有个美女,就盼着这支队伍会赢。转眼,又看那支队伍的女孩似乎更好看点,就又盼着那支队伍取胜。而女生们就是另一种心情,一个女生,对别人的喊叫很是不服。抱着“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就调侃看台上别的学院的同学说:“那算什么,你们有神一样的男人吗?”

这话听着好笑,但又让人不好反驳。不过也是,能拿奖固然可喜,拿不到奖也没什么可悲。“我们又不是国家队,更不是中国男足,输了也没人骂爹娘。”学校的运动会,重点就是大家高兴嘛。“我们的目的就是欢乐,江工大的运动会尤其如此,不然为什么要加上趣味项目呢?”

下午的趣味项目,是一个真正欢乐的节目——“慢骑自行车”。三班有一名同学参加,他叫于展,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他是胡适的室友。梁秋听胡适说,他可是一个喜欢玩自行车的主儿,据说还能自己组装自行车。果真,比赛中,他用他非凡的实力让观众们为之折服。十米,十分钟!平均每分钟一米,若不是亲眼见过,谁能够相信。场上的于展,一如他平时的沉默,连他骑的自行车也仿佛被时间凝固。场边的同学,一边看着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当最终达到终点的时候,胡适上前打趣地说道:“看你那么慢,我还以为你今天都骑不到终点了。”确定自己是冠军后,他害羞地一笑,说:“我也是,我骑着都快睡着了。”

三天的所有赛程结束,统计结果,化工学院竞技比赛的成绩只获第五。而趣味项目三个项目拿了两个冠军,居于第一位。三天来,欢乐始终陪伴每一个人。而大家在比赛中表现出的团结和永不放弃的精神,让其他学院同学乃至学校领导,都不得不肯定。赛后,两名学生辅导员转达了,大二师兄师姐们对他们的问候及敬意。

梁秋得意的很,他为学院和班级同学在这次运动会的表现深感欣慰,他觉得大家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和睦,而这也是他总是回忆美好高中的原因。或许,从此以后,就可以不那么回忆过去了。“人总只知回忆过去,不思珍惜现在,待到现在也成过去时,就又要追悔了。同学们,让我们好好珍惜现在吧!我爱你们,我亲爱的同学们。还有,我亲爱的神一样的男人。”梁秋当晚把QQ空间的心情,改成了这样的几句话。底下评论的同学很多,大家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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