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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美来访

尽管很多人对专业课兴趣不大,但是选修课的吸引力依然是十足的。特别是所谓《性学概论》,吸引了不少男生。怯弱如梁秋者,唯恐被人诟病,万万不敢选这样的课。所以敢于上这一科的同学,都是真的猛士,至少他们是这样自居的。而《大学美术欣赏》,讲的是颇具人文性质的知识,对偏重理科的江工大学生们来说,算是开起了另一扇窗。还有其他的选修课,或多或少都对大学生们是有益的。

这个周末是个大晴天,梁秋一早就通知了昔日的同学们来聚会。可是江城太大,各个学校相隔甚远,有些人也不是很情愿,来的寥寥几人而已。除了千盼万盼的谢灵和董婷,也就是倪芳和秦琴,总共就是这四个女生。不过,该来的既然已经来了,其余的陪衬,来与不来都不重要了。

大家来的早,都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梁秋和知添领着她们去吃。女生食量小,只一份稀饭或是几个包子就能管饱。唯独倪芳的饭量大的惊人,让大家开了眼界。梁秋先是给她端了一碗面,吃完她嚷嚷喊着没吃饱。就又叫了一笼包子,还是不饱。只好又叫了份猪肝汤,一份蒸蛋,外加两个锅块。美美地享受了一顿美餐,倪芳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对着大家惊呆的眼神道:“不好意思,昨晚没吃晚饭。”说完低头好像害羞的样子。

“没事,能吃是好事,还要吗?”黄知添问。

“不要了,吃饱了。”倪芳抬头看看他,笑着说。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吃饱了,那我们去湖边走走。”

六个人缓缓地走在蜿蜒的湖边小道上。湖中仅余的几只莲花的清香随风飘来,带着秋天淡淡的凄凉。和煦的阳光,让懒洋洋的小鸭子们,舍得下岛来动一动,在湖中追逐。偶有水鸟鸣唱,孤独静婉。

“看,你们这湖里还有睡莲呢?好美啊!”秦琴像是发现了宝藏,兴奋地喊道。

“我们这湖里,不光有美丽的睡莲,还有美丽的姑娘。你们信不信?”梁秋不正经地笑道。

“别瞎扯,你说的那是水鬼吧?”倪芳不信。

“不要告诉我说,你们这湖里还有美人鱼吧?”董婷也不信。

“No!no!我说的是美女,真真正正,活蹦乱跳的美女。”梁秋捡了块小石子,得意地在手里玩弄了会,然后扔进湖里。

“咚!”湖面被击起一阵涟漪,倒映的荷影宛若在水中起舞。

“她们快出来了。”梁秋神秘兮兮地看着湖面。

众女生将信将疑,又感到有些害怕,一面看看湖面有什么异常,又一面看看知添,希望他能告诉她们答案。知添也不清楚梁秋卖的是哪门子的关子,双手一摊也不知道。

“来啦,来啦!快来看。”

倪芳和董婷立刻跑到岸边,朝着梁秋手指的方向寻找,而秦琴和谢灵也好奇地走过来一探究竟。

“哪呢?哪呢?”董婷急得直摇着梁秋的胳膊。

“别摇了,当心把我给摇到水里去。大家也都注意点啊,别掉水里去了。”

“在哪呢?小弟,你在骗我们吧?”倪芳也没找到,疑惑地问他。

其实大家都不相信这水里会有美女鱼,女妖什么的,只不过梁秋说的煞有其事,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因此也不免心生好奇。

“她们游过来了,都快来看。”

大家只道是什么好看的鱼,都站到岸边来看,知添也过来了。

“快看,看到了吗?”

“没有。”大家都答。

“就在岸边,你们朝脚边看。”

“哈哈,我看到了。你真是讨厌,秋哥!居然戏弄我们。”董婷笑道。

“你看到了吗?怎么我没有看到,长什么样子的,快说说。”倪芳好奇地一边问,一边继续在湖中搜寻。

秦琴和谢灵更是疑惑了,静静地看着湖里。

董婷不想她们被梁秋这么耍弄,就直接告诉她们答案:“看见湖中自己的影子没有?”

“嗯,看见了,又怎么样呢?”

“那不就是他所说的‘美女’么?”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唏嘘不已。

“小弟,你现在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谢灵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梁秋看见,心里倍儿甜。她今天一身黑色短袖加上牛仔裤搭休闲鞋,简约也不失美丽。

带大家绕完沁湖,在图书馆前面的石凳简单坐了会,已是中午。图书馆在南区,再绕回北区太远,梁秋招呼大家就在南区食堂吃午餐。人不多,大家轮流拿着梁秋和知添的饭卡去打餐。倪芳早上吃的太多,此时还没完全消化,一点胃口也没有。看见大家在吃,心里还难免嫉妒羡慕。

“你们都有吃的,就我没有,看着你们吃的香香的,真是羡慕嫉妒恨。”说完,低头可怜巴巴地拨弄自己的手指头。

“好了,老大,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多么强大的女汉子。你一顿不吃有什么要紧的。”

“你真要吃吗?要的话,我去给你打一份饭,你要吃什么?”说着知添就站了起来,关心地询问道。董婷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立刻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哈哈,开玩笑的,我还没消化呢,搞不好晚餐也不用吃了。我只不过是看到你们吃,自己也想吃。”

“真是一个吃货,像你这样暴饮暴食,又饥一顿饱一顿的,难怪吸收不好,长这么瘦。”

“小弟,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吗?老大伤心了,粉末状了。”说着作擦泪状。

秦琴习惯了他们这番“打情骂俏”低头不语,只顾吃饭。谢灵和他们接触不多,看着这么有趣的事,一边吃一边小笑,饭也没好好吃上几口。不过,她举止端庄,吃起饭来也不失优雅。

吃过午饭,大家到图书馆看了会书。秦琴是最不喜欢看书的,硬是要拉着倪芳和董婷出去,还一个劲地劝谢灵走。“我无所谓,大家去哪,我跟着走就是。”梁秋和知添是主,她们是客,主人对客人当然得谦让。她们要出去,他们也没有办法。下楼时,倪芳问秦琴去玩什么好。秦琴食指作禁言状,轻声说:“嘘,等出来图书馆的门,我告诉你们一个好玩的。”

下了楼来,大家又在凉亭石桌处,坐下。倪芳和董婷问秦琴:“有什么好玩的,快说。”

秦琴不慌不忙地回过头来,对着梁秋说:“去,买两幅牌来。”

大家懂了,这又是要在这打“发大水”了。梁秋苦笑不出,无奈地问道:“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们老是要干在图书馆门前打牌这种煞风景的事呢?”

“快去!”秦琴甩甩手说。

无奈,他只好去买。打升级,谢灵不会。不算她还有五个人,多出一个了。想到谢灵在一旁无聊,梁秋自愿退出,去陪谢灵。其他四人自然高兴,也不想让人家难得的相处机会白白浪费。随他去吧!三个女生不是本校的,不用顾虑那么多,嬉笑怒骂好不收敛。尤其是倪芳最为夸张,她或笑或哭都十分“投入”,惹得过往同学无不侧目。在图书馆门前打牌本来就羞愧,再加之她们无所忌惮,知添恨不得找个地空钻进去。

一旁和谢灵聊天的梁秋,觉得有点过了,也不好意思搞得像认识她们。于是假装不认识的样子来“批评”她们:“几位同学,你们知道这里是图书馆吗?在这来的都是来安静看书、学习的,你们这么吵闹,不合适吧?请你们小声点!”

倪芳见小弟一本正经地教育自己,马上就反驳道:“你……”

由于正在打牌兴致很高,又加之激动,嗓门大的厉害。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夹杂着鄙视和谴责……倪芳也是个害羞识趣的女生,见眼前这局面,立刻就吓得用手盖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其他两个女生也深感不妥,也都羞愧不已,再不敢大声欢笑。很快,大家就渐渐安静下来,在安静中打牌。

一旁草地上,梁秋躺着望天。在他左边半米远,谢灵抱膝而坐。秋高气爽,这句话一点没错。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清澈动人。谢灵静静地坐着,四周张望。

“大学生活还适应吗?”梁秋突然问道。

“啊?还好吧。”

“和同学们相处的好吗?”

“大家都不错,很好。”

“看你军训一个月,皮肤还是这么白,真叫人羡慕。”

谢灵看看自己的胳膊和手,笑了笑:“还好吧。”

“想去年,我到‘十一’回家的时候,黑的像一头野猪,差点连我妈都没认出我来。”

“呵呵。”

“这回‘十一’回家容易吗?人多吧!”

“是好多人,我到晚上才到家。”

“我本来想提醒你,叫你不要回家的。但是一想,估计劝也是白劝,就没有跟你说。”

“嗯。我复读班的一个好朋友也提醒过我,叫我不要回家。可是,我一想,这么长的假期,肯定得回家看看玩玩,就回去了。”

“哦,我就知道你是劝不动的。”

“额,你又没有劝,劝了我可能就听你的了。”谢灵低着头说道。

梁秋猛地坐起身来,“真的吗?”

谢灵看了看他认真的眼神,那眼神是那么坚决,让她无法正视。“我是说,可能。”

“我就知道。”梁秋又躺下,失落的情绪无法掩饰:“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地位。”

“不是的,不是的。你……”

梁秋又一次坐起,满眼期待……

“没什么。”

“噢!My god!”梁秋直接瘫倒在地。

“嘻嘻……”谢灵笑了。

美好的时刻总是流逝地飞快,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薄雾升腾而上,显得更加晚了。不待吃晚饭,女生们得马上回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梁秋和黄知添把她们送到校门口的公交站牌处。倪芳、秦琴和谢灵同路,而董婷独自一人,她又是刚来江城不太熟悉。这令人很担心,不过一直胆大的她却反过来安慰大伙说:“不要紧的,我早上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出于担心,倪芳她们坚持要看到董婷上了回学校的车之后,才肯走。

“再见。”董婷向大家招手,上了车。

“到了之后,给我或者知添发条短信。”

“嗯!”董婷从车窗向他们点头示意。

剩下的,站在路旁目送她远去。梁秋心里很不舍,既是为她们更是为谢灵。那种感觉怪怪的,就像心头有一块肉被拿走了。只有她在他身边,他的心才能热血澎湃。没有她在身边,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线吊着不踏实,时不时还会疼痛。他自私地希望,公交永远也不要来。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站着一起,站在这个能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位置,知道永远。

但是,公交车,最终,还是来了,就像黑夜终究取代白昼一样改变不了。

“再见!”女生们在车里向黄知添和梁秋招手。

知添招手回应,梁秋则就尤如梦中,愣愣地看着她们离开。

“回吧?”

“啊?”梁秋回头看看他。

“我们回吧?”

“哦,那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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