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的感情碰撞,多次的默默对视,最终我们深爱上了彼此。踏出校门的第一天,我们就结婚了。一年后,你出生。也就是那时候,你的父亲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无法在冬天出现。而只有下雪,他才能来到我眼前,被我望着,被我感受。我告诉他,我会一直等着他。但他却觉得欠我们母女太多,几年后,他……离开了。宁愿永不见,也不让我受思念的痛楚。”贝琳达在灯光下,对奥黛丽静静诉说着。“现在,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全部告诉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作决定,如果你还是选择爱他,我也不会怪你了。因为我忽然想明白,如果当时你的外祖母阻止我与他在一起,我也一定不会听她的。”
她说完,微微一笑。
奥黛丽也笑了笑,只不过眼中噙泪。“母亲。”她抱住贝琳达,将头枕在母亲的怀里,低声说道,“谢谢你。……”
“听着,女儿,你们的路还很长。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永远都能找得到我,知道吗。”贝琳达说。
夜幕降临,云层遮地。忽的风声起,窗外树叶刮得猎猎作响。清晨,奥黛丽起床走出房子,看见树干上长出了嫩绿的鲜芽。冬天走了,春天来了。她看见天际第一缕曙光,光晕渲染了她荡起的偏红长发。“春,夏,秋,冬,戴纳,还有三季,我等着你。”她说,翘起脚尖,伸了伸懒腰。
“早啊!奥黛丽。”邻居向她挥手打招呼。
“早啊!”
山上古堡。戴纳的生命所剩不多,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后是夏天。他微微苦笑,雪天还要远呢。天空阴沉沉,风轻了。春季第一阵雨倾盆而下,细雨蒙蒙。古堡被淋湿,戴纳捂着心脏的位置,轻声咳嗽。他都不知道还怎么坚持这两个月,觉得自己睡去就不会再醒来了。
他的思绪飞向下雪天,奥黛丽的身影在他眼前翩翩起舞。她是那么优雅,那么美丽。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湿冷的墙壁。他打了个冷颤,发紫的唇色动了动。他记起自己坚强过,……但他现在无法再坚强下去了。
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奥黛丽,我唯一不舍得的人就是你啊。
他孤独的在城堡的阴影下,泣不成声。
多想再见你一次,让你感受我,让你的笑容温暖我。
奥黛丽。……
天上,成千上万的鸟儿归来。
戴纳抬起一只手,朝着前方伸去,仿佛奥黛丽就站在那儿,缓缓地,指尖一颤,手臂突然放下。他闭上了眼。……
他没有死去。他的胸膛还在起伏。他睡着了,几天的彻夜未眠让他安稳的睡着了。
维纳尔。奥黛丽坐在书店当中,不时会有顾客登门,她扬起礼仪的笑容,当客人走后,她的笑容渐渐褪去了。虽然她提醒自己一定要微笑,一定要高兴起来。但她实在是太想戴纳了,即使自己告诉自己,还要三个季节才能见到他。但她等不及。她多想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自己是有多想他,多爱他。
“戴纳,如果你在这儿。”奥黛丽对空气轻声说道。“再给我写些字吧,好让我知道你就在这儿。真的,真的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