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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见局长

陆文涛一大早起来,精神抖擞,他站在阳台边,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玻璃格外的柔和。他打开玻璃窗,一阵细风吹了进来,陆文涛能够感觉到明显的湿润,这风好像家乡平常的风一样。陆文涛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这温暖的阳光,让这美妙的春风润润喉。

陆文涛从衣柜里掏出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来穿,又从书桌下拿来一双回力篮球鞋。他用镜子照了照自己黑亮的刘海,又看了看自己的牙齿,说:“真帅!”

下了楼,他看见杨海岸带来两辆自行车等待着他,杨海岸看见陆文涛换了一身衣服夸了他一句,陆文涛勉强笑了笑。

杨海岸让陆文涛骑那辆黑色的,自己则上了一辆炫酷的车子,看起来他爱不释手。

“我不太会骑,很久没有骑自行车了!”陆文涛看着杨海岸,一上一下地说。

“那你先骑,我在你后面!对了,你去过哪里好玩些的?”杨海岸抓着车头的刹把,让陆文涛打头阵。

“走吧,去南市区那个动物园吧,就去那里!先往南骑,拐弯我会说!”杨海岸用手推了推镜框。

陆文涛忽然感觉这么多年的压抑释放了不少,至少那些一幢幢,一排排的楼层和店铺都被车的速度甩到后边,就像烦恼被丢到脑后一般,心情很舒畅。很久都没有骑自行车,陆文涛有些兴奋,刚刚骑了一点距离就心跳就快了起来,但是他很少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兴奋压在心里很快就会表现出来。

这个城市总有些人莫名其妙,本来是自行车电车走的路,一些小车也停在里边,有时候红灯没有走完,大部分的人就已经要过马路了,小车也是一样,就是斑马线里还有很多人,一些租出车也会在这种情况下大摇大摆地驶过。

陆文涛骑得越来越快,那一辆辆的电车也被他甩到身后。这时马路中央的小车开得慢了起来,正好与自行车道里停靠的一辆辆小车形成一条小缝,陆文涛一看正好自行车能够过去,于是他用力蹬着脚踏,这辆黑色的自行车向狭缝飞奔而去。

嘈杂的街道中陆文涛隐隐约约听到杨海岸好像在喊自己,又好像不是,陆文涛根本停不下来,兴冲冲地使劲踏去。快到十字路口时,陆文涛停下来与杨海岸示意,杨海岸指着右边,陆文涛兴奋的心情一刻未息,还继续使劲踏,他欣喜若狂,这是久违的感觉了。

杨海岸赶了上来,“你这小子像只兔子,往右拐!”他左脚踏着地面,右脚放在脚踏上,等着陆文涛先走。

又到十字路口,陆文涛毫不犹豫地向十字路口冲去,突然从北边冲来一辆深蓝色的租出车没有放慢速度,急冲冲地向陆文涛开来,陆文涛傻了,那晚的情景又从脑海中跳出来。

这时,杨海岸冲过来用力向前推陆文涛,陆文涛连车带人滚在地上,手臂和膝盖的皮都被擦破了许多,陆文涛眼花缭乱,呼吸竟停止了几秒。当他清醒过来,身体感到剧烈疼痛,他用另一边手掌用力撑着路面,勉强还能够站起来,但当他回头看看身后,发现杨海岸就躺在自己身后,自行车已经被甩到几米开外,和自己一样,擦破了皮,但从杨海岸痛苦的表情,陆文涛看得出那肯定比自己严重。遗憾的是租出车早已经不见踪影,过往的车辆也开始人性地绕开道,陆文涛赶紧拨打120……

还好到了医院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陆文涛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深感内疚,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听了医生的检查报告,陆文涛也好松一口气,面对危险,杨海岸可以毫不顾忌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地给自己那一推,这再一次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友情。如果不是杨海岸的那一推,陆文涛没回过神来就已经死了,更所幸大家都没有出什么大事。此时他心里只有感激,他决定把那晚上的事情告诉他,他开始想着忽略吴妈的那番话,也许吴妈只是出于好心,并无城府,出于社会底层的人,心中淳朴善良都是可以理解的。

在医院的走廊的凳子上,本以为杨海岸见到陆文涛时他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但当他见到杨海岸却看见杨海岸笑得很灿烂,似乎事情从未有发生过一样。

“医生都包扎好伤口了……”陆文涛心存感激却又不好意思地说。

杨海岸笑笑过后,握紧拳头,表情沮丧地说:“那个案子看来等几天后,我们手脚灵活再去查了!”

“岸哥,我……”陆文涛心生惭愧不已,虽然杨海岸一再安慰自己说没有事,但对于查案,拖了一天就很有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变数。

过了一会,在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个身穿公安服装,膀阔腰圆,面相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另一个男人身穿着黑色西装,四十来岁,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领导,女人看起来也是四十来岁,制服眼睛,很有气质,一看就像是机关的人。陆文涛心生余虑,有点想找个洞穿进去的感觉,毕竟祸是自己惹出来的,逃也逃不掉那个穿警服的男人看见陆文涛和杨海岸坐在一起就冲着他微笑,笑起来就像弥勒佛,陆文涛主动给他打招呼,穿警服的男人点点头。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时,表情及其严肃,就像是别人欠了他一百万似的,陆文涛以为是杨海岸事先把整个事情告诉了他,谁知男人过来勉强一笑,笑容与他本身都非常牵强,陆文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与他们不同的是女人并没有看陆文涛,只是一直焦虑地盯着杨海岸,一直到她走到跟前。女人过来就对杨海岸安慰这个安慰那个的,听他们的交流陆文涛知道那是杨海岸的母亲。

“您好!我……”看到穿警服的男人和西装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和杨海岸不放,陆文涛心生尴尬。他估计西装男人是杨海岸的父亲,而且他本以为杨海岸会跟他父亲说这是为了救他才被车撞的,但杨海岸只是说他们骑车兜风时不小心跌倒在地。之后男人严肃的表情松了下来跟陆文涛握手,陆文涛不好意思地把头低到一边很显然,男人刚刚过来时肯定是觉得事情不对,这才用略带愤怒的眼神盯着陆文涛。

不知道怎么回事,穿警服的男人把陆文涛支走,陆文涛以为杨海岸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没多问。虽然杨海岸也跟穿警服的男人说陆文涛是他的好朋友,但是陆文涛知道自己把持不住这个尴尬的场面,也主动走开了。陆文涛自己来到医院的小公园里走了很久,才终于看见那几个人匆匆忙忙从医院里走出来,并上了同一辆车,很快杨海岸也走出来正向陆文涛走来。陆文涛只带一脸疑惑,全然不知道杨海岸他们在做什么。

陆文涛等着杨海岸过来,之后杨海岸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擦眼镜后戴上,由于左手臂被包扎起来,陆文涛看得出他勉强做完这些动作,他又用手推了推镜框,眼里莫名的露出欣喜,“我有大收获!”

“是什么?”陆文涛疑惑地问。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穿警服的人是局长,另外两个是我的父母。局长他跟我说那个王教授是五年前被调来我们学校的,但是奇怪的是在此之前他在哪里教过书不得而知。根据学生的反馈说王教授平时从不迟到,教课讲得特别精彩,很多学生都过来蹭课。但是案发的第二天同学们奇怪的发现这个每次课前都提前来的老师突然不明不白地旷课,经过学校查证王老师不在学校,打电话也没人接,学校派人到他家门口叫喊,屋里悄无声息,于是便报了案。警察局的人把门撬开时,看到王老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都以为他是睡着了,谁知查看后他已经死了,死亡时间大概3月26号晚上十点多,也就是你车祸的前半个小时。派出所的人发现王教授死时毫无痛苦迹象,也没有别的可以迹象,与安静地死去也是无异。而且屋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屋里除了王老师的脚印和指纹就没有别人了!”杨海岸面如土色,就像见了鬼似的。

“太可怕了!会不会是中毒?”陆文涛脸色苍白,对杨海岸的言语也是心生恐惧,结果令他惊讶的是杨海岸却说局长告知验尸报告没有中毒,其实中不中毒一看便知,因为一般中毒的人皮肤或是嘴唇,会有发黑起斑等迹象,可是这个王寒明却是毫无迹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猝死呢?”陆文涛根据杨海岸所说,联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知道,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是猝死,但是我小叔更愿意相信是他杀,所以坚决保护好现场!况且根据你说的那天晚上的事,我相信我小叔的判断!”杨海岸一口咬定王寒明是被人杀死的,陆文涛觉得他说得很在理。

陆文涛突然笑了一下,“看起来岸哥跟你小叔也是心有灵犀啊!”

杨海岸微笑而过,陆文涛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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