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幽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吧?”
“侧妃真是善解人意,既然如此,那本王便长话短说。”夜寒幽目光一凛,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前两日本王的一位好友中了奇毒,便是宫中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听闻无邪小侧妃的医术高超,可否移驾王府帮本王这个小忙?”
花无邪怀疑地上下扫了他两眼:“你发誓,你不是故意拿这个做借口把我诱拐到幽王府然后咔嚓掉的?”
“呵呵,小侧妃多虑了,若是本王能杀你,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夜寒幽剔着眉,一脸的傲娇与奸诈。
花无邪又扫了他几眼,才笑吟吟道:“若是救回了王爷那朋友,那之前的事就当是一笔勾销,我也不想总是提防你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但若救不活,那也不能怪我。”
“本王正是此意。”
夜寒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就走,大概真的是救人心切,这一次见她比以往两次都温和了许多,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记得那日大婚过后,有一日在花园中不巧跟他遇到,那冷如刀光的眼神瞬间射过来,几乎能把人冻结,要不是太后也在场,花无邪肯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拔剑砍过来的!
不过,除了北堂静之外,竟然还有人能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幽王如此记挂?
向皇后请示过后,花无邪便着手从东宫搬到了御花园边上的一座小楼里。皇后依旧很冷淡的样子,并不十分关心这个北堂烈派来的“探子”,甚至可以说是,很讨厌她。并且这种厌恶在她跟太后来往频繁起来的时候,变得愈发的明显。花无邪心中渐渐有了些计较,但也没打算戳破。原本太后跟皇上的关系就是禁忌中的禁忌,要不是太后跟九夫人交情甚深,花无邪估计也没命活到现在。
派人从太医那儿取了一些比较实用的灵丹妙药后,花无邪便经由幽王的便利出了宫。这是幽王的特权。他的马车,就是在皇宫戒备最森严的情况下,只要他本人不同意,那也没有人会来违逆他的意思强行搜查。
这是花无邪第一次进幽王府,果然不是自家的地盘呆着就不舒服,幽王府里的守卫也异常之多,不知道跟将军府的情况是不是一样,还是幽王本人就戒心极重。
好在幽王倒是说话算话,果然没有设下圈套算计她,花无邪很快就被人领进了一条密道,在里面穿梭了一阵后才又进到一个荒芜的园子,这个地方一看就是人迹罕至的。花无邪微微蹙起没有,有了一些犹疑:“这地方怎么没人了?你可别耍花样啊,不然我先毒死你。”
带路的下人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就快到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哪敢为难您呀!”
“奉命行事?”花无邪幽幽地重复了一边,眯起眼睛正打算动手,不远处却冒出来一间简陋的木屋。
“就是那儿了……”
带路的小厮欣喜地往前指了一下,继而才抬手轻轻抹掉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刚才他分明已经看到她袖子里闪出来的冷冰冰的幽亮的寒光了。
花无邪见他这样,不由得歉意地笑了笑:“呵呵,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说是不?”
“是是……娘娘教训的是。”
才一推开木屋,一阵浓厚的中草药味就扑面而来。
见幽王把一个所谓的“朋友”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花无邪不由得更好奇。
“你来了。”
见到花无邪,坐在床边的夜寒幽只是抬了抬头,明显的不想搭理她。
花无邪也不介意,像夜寒幽这么毒舌的人,只要不开口呛她就已经很不错了。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猛的咳嗽起来,直起身子对着痰盂使劲地咳,空气的血腥味瞬间就浓了起来,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并不臭,但也不好形容。
等他咳得差不多了,一边的侍从才扶着他将他放平。
花无邪走过去,一看到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仔细检查了他的症状,花无邪忍不住拧起眉毛。
夜寒幽见状脸色蓦地就沉了两分:“怎么?连你也救不了?呵呵,亏阿静把你夸得快上了天,也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
花无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好啰嗦!”
夜寒幽闻言一愣,继而缓缓捏紧了拳头,四周的下人闻言更是死死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居然有人敢说王爷啰嗦?还是当面骂出来的的?!王爷明明一向都很冷漠,除了面对太子爷,一般人他都不愿理会,虽然今天好像是多说了几个字……
“那到底如何?”
花无邪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中毒,而是练邪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如果要保住他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废了他的修为。”
夜寒幽沉默了一阵,才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花无邪跟着默然了片刻,惋惜道:“没有了。”
“你说谎。”
“反正……”花无邪站起身,抬头朝他轻轻一笑,“这就是事实。”
说完,花无邪转身就走。
“王爷,要不要拦住他?”
夜寒幽淡淡地看着花无邪的身影消失在草丛后,眼角浅浅地勾起:“不用了。”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也不是她救不了,而是她不愿意救。
至于原因,大概是这么一来,可能会危及她自身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