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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离别

嘉文在王宫的长廊中迈步,琉璃在阳光下异常闪烁,一件件青瓷陈列在长廊两侧,静静地与王宫感受时间的流逝,却不失釉色。不知不觉,他走到了自己的书房,看见熟悉的阿塔玛之戟靠在了兵器架上。他抚摸着阿塔玛之戟,喃喃自语道,“我该如何是好。”古铜色的阿塔玛之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战戟轻颤。嘉文熟悉的翻开了曾经书写的文字:王者,为天下先。危不乱,恐不惊,王道荡荡……

“父亲,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王呢。”男孩在书房问道。中年男子看着男孩,思索着,过了一会缓缓道,“真正的王,内安臣民,外慑诸敌。一者为智,治理国家需要有大智慧,才能将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二者为勇,当断则断,绝不犹豫。三者为均衡,凡事有度,事无对错,人心使然。四者合纵连横,大陆上的事情并不是一言堂,有些事情只有合纵连横合理交涉才能符合自己国家的利益……”男孩似懂非懂的听着,摇晃着小脑袋。中年人好笑地看着他,抹了抹他的头说,“你现在想这个还太早了。在成为一个真正的王之前,你首先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懂么。”“嘉文肯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听到了这句话,小男孩挥动了自己的拳头。中年男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王,真正的男人。”嘉文念叨着。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拿过来一张纸,平铺在了书桌上。他熟练地拿起了一支笔,不知在写一些什么。

“陛下!嘉文殿下不见了!”一个仆从在送饭的时候发现失去了嘉文的踪迹,急忙跑来禀告。嘉文三世皱了皱眉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在德玛西亚王城内,肯定出不了什么差错。你在嘉文房间发现了什么痕迹吗?”仆从连忙说道,“嘉文殿下书房被一层符文屏障覆盖,小人无能,恳请陛下前往。”嘉文三世听到这里,即刻动身去嘉文的书房。

一道薄膜般的屏障随风摇曳着,看起来轻轻一戳就能戳破。嘉文三世看着屏障,手指轻触,感受着符文的能量波动。无处不在的风仿佛听到了呼唤,向嘉文三世指间汇聚。噗,屏障像是漏了气的气球,由嘉文三世手指开始层层碎裂。望着熟悉的书房,嘉文三世想起了许久之前他还年轻的时候与嘉文在书房玩耍的情景。

一封信笺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书桌上,笔压在了信笺至上,四个遒劲的大字印在上面:父王亲启。嘉文三世手一抓,信笺嗖一声飞入了他手中。轻轻拆开封口处,娟秀的字体浮现开来。像是泼墨山水一样,黑白相间。

父王,恕我无力改变。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如何兑现昔日的承诺。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成为德玛西亚合格的王。我想成为一个强者,去守护自己的国家。但是,我发现我真的很弱很弱,无力守护我拥有的一切。所以,今日我离开了,去寻找成为一个王的真谛。抱歉,父王。

在嘉文三世看完信的一瞬间,信笺自燃起来,化为了飞灰。“召赵信与盖伦进宫。”嘉文三世平淡地说道。

“什么,嘉文他不见了。”赵信着急道,“陛下,请下令让禁卫军与我去寻找他吧。”嘉文三世摇了摇头说,“这是嘉文自己的决定。他已经长大了,该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负责了。即使我们将他寻回,他还是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王。”“不过陛下,现在大陆上的情势并不明朗,嘉文贸然离去会很危险的。”赵信担忧地说。“这正是我召你来的原因了。赵信,希望你能镇守卡拉沼泽,防止诺克萨斯进一步渗入德玛西亚疆域。至于嘉文,让他走吧。如果连这点磨难都无法过去,还不如就此泯然于瓦罗兰大陆。等他回来之后,一定能成为德玛西亚的王。”赵信看着自信的嘉文三世,点了点头。

“盖伦,我希望你能与嘉文一同前去。”嘉文三世转向盖伦道。“陛下,即便您不说我也会去找到嘉文的。这小子,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偷偷离开。”盖伦略带怒气道,“陛下,我猜现在嘉文应该还没有离开王城,请让我现在去找他把。”嘉文三世看着盖伦说,“盖伦,一路平安,去吧。”

盖伦随即从王宫离开,他自言自语道,“嘉文那个小子应该在那个地方吧。”

护城河边,一栋乳白色的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旁边,则是无尽的森林。一个男子静静坐在一艘船头,看着鱼竿一动不动。忽然,钓竿一阵晃动,看起来有鱼上钩了。男子依旧一动不动,透过清澈的河水,隐约可见一条鱼儿衔走了诱饵悄然离去。

“嘉文,你果真在这里。”盖伦飞奔着,气喘吁吁道。“盖伦,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嘉文灿然笑道。“你个小子,离开都不说一声,想把我一个人丢在德玛西亚啊。”盖伦佯装生气道。嘉文胡搅蛮缠说,“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就凭当年我们曾经在这里看过美人洗澡的交情,你也会来。”盖伦忍不住笑出了声,“嘉文,好怀念曾经的日子啊。”嘉文眯着眼,看着太阳一言不发。

一孤舟,一钓竿,两闲人,一残阳,一瓢孤水宛若画卷。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嘉文。”盖伦收敛了笑容,认真问道。“当年,先王周游瓦罗兰,建立德玛西亚。现在,我也想周游瓦罗兰大陆,去寻找能成为王者的真谛。不过我还没考虑好先去哪里。”嘉文自信地说。

“小子们,不妨听我的?”一道道波纹在鱼饵上方不停扩散着,清澈透明的河水忽然涌动,一道裂缝将河水分开,一个黄色头发身穿冒险者衣服的男人从水底浮现。

“我靠,小黄毛,你每次出场都这么一惊一乍么。”盖伦吓了一跳,怪叫道。

“你们两个人想独自溜走,还是我机智,划破时空找寻到了你们。”伊泽瑞尔抚了抚头发自恋道。

“小黄毛,你说你有方向?”嘉文眉毛翘动,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咳咳,肯定的。我多次阅读瓦罗兰编年史,在里面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伊泽瑞尔神秘地说,“让我们先去恕瑞玛沙漠吧,我相信里面拥有成神的秘密。”

“你有证据么?”盖伦好奇道。

伊泽瑞尔没有说话,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个古老的典籍,上面依稀可见一个胖胖的白**兽印在典籍扉页,龙飞凤舞的瓦罗兰手札几个字映入眼帘。他熟练地翻动着,哗哗的书页翻动声甚是迷人。

瓦罗兰编年史第十八章:太阳破晓,真正的王将会凌驾于众生。罗盘旋转,指针将会指向永生。文明不复,时空轮转,终有一日王会君临天下。

瓦罗兰编年史第十九章:大陆分裂,群雄并起,罗盘崩碎,没有人能永生,即使是诸神。

伊泽瑞尔笑着说,“你们听过恕瑞玛的传说没有。”盖伦和嘉文呆滞地摇了摇头。伊泽瑞尔一副懂得了天机的样子说道,“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恕瑞玛是整个大陆最昌盛的王国。他们的王,是大陆上有数的高手之一。他曾经想以一己之力升天成神,在那个时代,成神是完全可能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恕瑞玛的皇帝突然消失了。这还没什么,恕瑞玛王国忽然之间也土崩瓦解,从最昌盛的国家化为虚无。没有外力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来有史学家推测,恕瑞玛的皇帝得罪了诸神,所以诸神降下惩罚,甚至整个恕瑞玛消失于历史的尘埃之中。”伊泽瑞尔忍不住感叹的摇了摇头。

“好,就这么决定了。”嘉文听完当即说道。盖伦扭捏地说,“两位,在走之前,能不能让我去和父亲告个别。”嘉文笑着说,“快点去吧,要不等我们回来之后雷欧叔叔会找我拼命。”

盖伦扛起了暴风之剑,狂奔冲向府邸,嘉文和伊泽瑞尔大笑起来。

“你决定了么?”雷欧放下手中的一卷书问道。盖伦正色道,“是的,父亲,我决定了。只有经过磨练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去吧,追寻自己的内心。”雷欧叹了口气说,“有一样东西我要交给你。”他小心翼翼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来一个盒子,温柔地将其打开,一条闪亮的项链出现在盖伦的眼前。

“这个是你母亲的留下来给你的。”雷欧回忆道,“我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作用,不过现在还是交给你吧。”盖伦接过了项链,他细细看去,仿若是一柄微缩的小剑,不过并没有那些复杂的符文,在剑柄处只有一个血红的徽章,不知道是什么。盖伦轻轻将它挂在脖子上,血脉的联系将它与自己连接在了一起。一个美丽的女子的幻影出现,凝望着雷欧与盖伦,骤然消失。雷欧哽咽着,双手抓向虚影,不过却扑了个空。盖伦强忍着泪水,推开了屋门,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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