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成老婆的腿儿还真快,没多大工夫,就把拿回来了。焦县长把刘满成和刁望喜叫过来,让数数银子。刁望喜一数,一点儿也不少。他又叫刁望喜把银子拿回去,把铜钱也捎上,算是对他的补偿。刁望喜千恩万谢地走了。焦县长问刘满成:“你还有什么说的?”刘满成浑身直筛糠,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焦县长把他好一顿臭骂,然后叫他回去。
走出县政府的大门,刘满成瞪了他老婆一眼说:“谁说你把银子拿来的?”他老婆说:“你不是认账了吗?”刘满成说:“我没有承认啊。”他老婆就把到县政府的事一说,刘满成跺着脚说:“哎呀,你上当喽!”
◎冤鬼奇案
清朝雍正年间,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
直隶总督府后院书房中,残烛摇曳。总督唐执玉仍在执卷读书。这位康熙年间进士出身的直隶总督,一向为官清正廉明,口碑颇佳。
忽然,纱窗外传来阵阵凄哀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令人心里发毛。唐执玉急唤僮仆开门察看。这小书僮战战兢兢开门往后院一看,惊叫一声,便瘫软在地上。唐执玉抖擞精神,仗剑而出。只见夜色树影之下,阴森森跪着一人,面绿发红,指甲约有两寸长。这分明是一个厉鬼呀!
唐执玉顿时面色如土,但转念一想: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况且我乃堂堂钦命大员,怎能惧怕区区一个小鬼呢?于是强作镇定,朗声说道:“下跪之鬼,可有冤情?且与本官道来。”那鬼幽幽说道:“我叫冯德生,生前家住武清县,在经商途中,被强人所杀。武清县令这个昏官,抓了个无辜的良民,却任真凶逍遥法外。久仰大人青天之名,今夜打扰,望大人为我伸冤。”唐执玉急忙追问:“请问那真凶是何人?”那鬼一字一顿地说了十六个字:“一口天上,一口土里,屋后是河,宅边有柳。”言毕,翻墙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武清县两名差役解送来一名囚犯,到总督府报告凶案。唐执玉听罢案情,不由一惊,原来这正是冯德山遇害案。想起昨夜冤鬼之辞,唐执玉忙问差役:“死者在何处被杀?”差役回答说:“是在武清县柳家庄附近。”唐执玉又问:“这柳家庄后可有一条河?”差役回答:“正是。”唐执玉一拍惊堂木,传令道:“速将柳家庄名叫吴吉的人拿来!”书僮在一旁听了暗想:“一口天上,一口土里,不正是吴吉二字吗?心中对唐执玉的才智暗自佩服。且说抓来吴吉,带上堂来,一番审问,唐执玉随即命将他押进死牢。唐执玉又把差役原先押解来的那个杀人凶犯提到堂上,对他说道:“本官一向秉公断案,你的冤情现已昭雪。我今天已烧化纸符一张,让那为你诉冤的冯德山的亡魂于三天之内送来诉状。你可暂给家人捎信,报个平安,待本官得了诉状,即可放你?三天后的夜里,果然冤鬼又出现了。唐执玉接过那鬼递上的诉状,忽然将它一把撕碎,大喝一声:“给我将这厮拿下!”四下里埋伏的衙役一拥而上,当场把这鬼生擒。
经过审讯,真相大白:其实,这“鬼”是人装来骗唐执玉的。那凶犯杀死冯德山后被捉拿归案,为求生路,和家人商议,花重金收买了一个善于飞檐走壁的贼人,扮作冤魂,嫁祸于人。
众衙役和小书僮又惊又佩服,问唐执玉是如何识出这“冤鬼”是假扮的。唐执玉笑道:“本官从不信世上真有鬼存在。况且我观察后院墙上有明显脚蹬过的印痕,鬼的来去,会有这么笨拙吗?于是,我将计就计,引出此‘鬼’,昭明实情。”
无辜的吴吉被送回柳家庄,杀人凶犯和装鬼飞贼被依法严惩。这一段唐执玉计破“冤鬼”奇案的故事,在民间被传为佳话。
◎铁笔伏花贼
明末清初,豫北锦鸡庄出了一采花大盗此人飞檐走壁,来去无踪,轻功甚是了得。专捡夜深人静时,潜入闺房,燃亮一支红烛,做一厢情愿的新郎。事实后,灯熄人走,悄无声息,被奸淫的清一色是未出阁的绝色女子。
一时间,锦鸡庄上,谁家有女初长成,做父母的提心吊胆,做女子的吊胆提心,出水的芙蓉反为家里罩上了挥之不去驱之不散的阴影。
庄主严清风有女严如凤,年方二八,柳眉桃唇,为防花贼,严清风让女儿女扮男装,在家研读五经四书,未出阁前不得迈出大门半步。庄丁护院,日夜巡逻。眼看着如凤和文举人的婚期将近,女儿的出阁成了严庄主的一块心病,他提心女儿露出红装后遭花贼得手。决计受点损失为民除害。贴出告示,有擒采花贼者,赏银千两,一连几天,没有一个揭告示的人。严清风把赏银连加两次,由一千两加至一千五百两,由一千五百两加至两千两,重赏之下,有一名竖眉豹眼,青面阔口,膀宽腰圆,身上布满足有一寸多长的体毛的壮汉来到庄上,自称能降伏花贼。
庄上人见了壮汉的模样,无不称奇,心想,这回花贼必然被擒,严庄主却另有想法,花贼入室作案,凭借的是绝顶轻功,不知壮汉的轻功怎样,遂开门见山道:“花贼身怀绝技,官府捕快几次都未擒获,不知壮士如何应敌?”
壮汉也不答话,来到院中,随身抛出一条铁索,如银蛇腾空。铮铮声落,壮汉已借铁索的劲风立于房脊之上,铁索随之收入怀中。院中庄客齐声喝彩。严庄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壮汉白日深藏府中养精蓄锐,夜晚走街串巷,寻踪觅迹。可让壮汉想不到的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李家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又被畜生糟踏,花贼在锦鸡庄上连续作案九十多起,庄上人都无比痛恨的骂花贼作畜生,畜生也就成了花贼的代名词。壮汉惭愧的一抱拳,向严庄主辞行,起身离开了锦鸡庄。
过了两天,又有一名身材细挑,面目清秀的年轻汉子来到庄上。这回,庄上的人都知道了擒花贼需要的是上乘的轻功,想看看年轻人如何。年轻人叫庄丁在院中栽下梅花桩,每根桩上置一大碗,将水倒满至沿刚溢不出,而后飞身上桩,脚尖轻点碗沿掠过,水竟没洒一滴。如此轻功令在场的庄客无不叫绝。
年轻人凭借一身轻功,夜色中如黑燕穿空,无声无息的潜伏于屋顶,倒挂于屋檐,窥探花贼出没。并在严庄主面前夸下海口,一旦有花贼行踪,定当抓获归案,这花贼好像是故意和年轻人作对,不给年轻人面子,就在年轻人担当起生擒花贼重任的当天夜里,刘家十六岁的扮作男装的女子也被畜生夺走了童贞。年轻人无颜再见严庄主,悄悄离开了锦鸡庄。
两名壮士离去后,再也没了上门揽瓷器活的。自打刘家扮作男装的女子竟也遭花贼摧残,严庄主心头焦急万分,他担心自己的女儿哪一天也会同事。下令再加赏银一千两,四方招募勇士。严庄主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重赏之下肯定会有降伏畜生的高人出现。
告示贴出不久,这天,庄上来了一名老者,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年纪,瘦瘦的脸颊,一捋长须飘飘洒洒。腋下夹着一支斗大的狼毫。严庄主和众庄客见老者这副模样,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前面俩壮士都奈何不了花贼,这瘦老头有何能耐过来混赏钱,有庄客打趣道:“老先生,我们这不是开学堂请先生,您走错门了吧?”没想到老者声音宏亮,口齿清楚:“老朽还没糊涂,不就是一区区采花贼吗,来!笔墨赐候!”严庄主也不知老者是何意,命人桌上铺好一张宣纸,老者大笔一挥,纸上的十个字跃入众人的眼帘,竟是:一物降一主,卤水点豆腐。众庄客都不由的笑出了声。一名庄客上前去揭画,没想到揭起来的却是一张没字的破字,上面的十个字像生了根似的钉在了桌上。严庄主大骇,虽然看不出老者有无轻功根底,但这样的奇人已属少见,必然有过人的本领。遂留住府上,擒贼除害。
话说这老者确是一奇人,人家捉贼是昼伏夜出,他正好来了个相反,夜伏昼出,夜里呼呼大睡,白天除了到受害人家中了解案情,就是街上走走,店铺串串,庄里庄外的转悠转悠,整个没事人一般。
转悠了几天,老者索性搬了个桌子在街上繁华地段卖起画来,铺好宣纸,挥毫泼墨,不一会,一位纤纤女子,含情脉脉,风情万种,跃然纸上,落款竟是:花中君子。人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见其画不见其人的美人画怪才花中君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现场作画卖画,展露才华,一幅活灵活现的美人图在字画店的卖价那可是一百两银子,现在只卖十两银子,人们争相抢购,奔走相告。
自号花中君子老者,一看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买画看画的人,感觉到有点忙活不过来,就又来了一手,每幅美人画卖价二百两争银,足足比字画店里还高出了一倍,爱画的人们本来想捡点便宜买回家细细咀嚼美色,没想到花中君子是个怪老头,一下子就变了卦,只能望画兴叹了。
但大多数人其实都不是冲着画来的,而是冲着人来的,都是想一睹这位久闻其名匿迹江湖的美人画怪才是何许人物。所以,画涨了价,能买起的人不多了。围观的人仍旧里三层外三层不见退去。
临近中午时分,人群中挤进来一位白发白须,精神矍铄,满脸怒气的老丈,大声呵斥道:“哪儿来的孽障,竟敢假冒我花中君子的名号,再不识相,休怪我报官问罪!”老者也不是省油的灯,朗声一笑:“休得口出狂言,有能耐当场来一幅画,你若成了真的花中君子,老夫立马销声匿迹!”“此话当真?”“当真!”白发老丈袖子一挽,大笔一挥,如行云流水,顷刻间,一眉是眉,眼是眼,桃红唇,胭脂脸的绝世美女栩栩如生的浮现在纸上,宛若仙女临凡,落款竟也是:花中君子。
人们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冒出来两个花中君子,一时也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正在众人惊疑之际,老者一声断喝:“畜生!哪里走!”随着喝声嚓的甩出了手中的狼毫。已掠上人头如脱弦之箭出一丈多远的老丈被狼毫击中应声跌落下来。人群中一阵惊呼,这畜生不是采花大盗吧,一拥而上,五花大绑把老丈捆了个结结实实扭送到县衙。
严庄主接到报信,也赶往县衙。一路上,绑着的老丈还算规矩,可到了县衙一见到县太爷就跪地磕头,连喊冤枉:“大人!小人私查暗访,发现了采花大盗,可恨此贼武艺高强,心肠歹毒,小人遭其暗算,反被诬陷,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县太爷当下一看,喊冤之人并不认识,一拍惊堂木:“大胆!下跪者何人?竟敢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大人,我是文举人啊!”文举人是严庄主选定的乘龙快婿,严庄主闻听此言,走上前指着老丈骂道:“大胆狂徒,装疯卖傻,我家姑爷岂是你这等败类!”老丈见严庄主县太爷不信,头抵着地好一阵磨蹭,脱下了假发套假胡须,露出了年轻俊秀的面容。
县太爷一看真是文举人,顿时傻眼了,这文举人怎么可能是采花大盗呢,定是受人诬陷。一拍惊堂木,冲押来文举人的老者道:“大胆淫贼,为逃罪责,竟敢嫁祸于人,还不从实招来!”再看老者,不惊不慌,面无惧色,有理有据的当堂道出了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实。
原来,老者通过对受害女子和当地百姓的走访,发现采花贼是一名美色狂,采花前必先燃亮一支小小红烛,端详女子花色,如女子容貌欠佳,采花贼会毫发不损怅然离去。和爱花的人采花一样,越是绝色女子,才越激起采花贼的占有私欲。一天路过一家字画店时,老者偶然发现了落款花中君子的美人画,凭着几十年磨练丹青的独特眼光,很快从画中捕捉了受害女子张家小姐的眼睛,李家小姐的小嘴,刘家小姐的脸蛋,而这些女子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什么花中君子,分明就是采花大盗。老者进店一问,画是通过秘密渠道来的,花中君子是一位不露庐山面目的美人画怪才。
为了引出花中君子,老者街头冒名卖画。花中君子明知老者是来擒采花贼的,但自持天生飞毛腿,打娘胎出来,左大腿侧就有一块飞鹰样胎记,胎记上一簇黄毛,从小就能飞檐走壁,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并未把老者放在眼里,稍加乔装打扮就上街来跟老者讨说法。当老者喊出畜生二字时,花中君子心头惊慌,想一拍飞毛腿逃之夭夭,没想到老者早从受害女子那里得到花中君子左腿侧的飞鹰胎记奇异黄毛,甩出手中饱蘸胶水的狼毫沾住了花中君子的飞毛,花中君子才束手被擒。
飞毛腿,那只是民间传说中的事,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飞毛腿,堂上堂下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县太爷命差役查验,文举人的左腿侧果然有一块飞鹰胎记,只是飞毛已被胶水沾没了,文举人还想狡辩,这时,被老者派往文举人府上搜查的几名庄丁,已把九十九件搜查到的受害女子的内衣呈上堂来,原来,花中君子有一个怪癖,就是每玩弄一名女子,都要把女子最贴身的内衣带走,私藏于府中。在铁的事实面前,文举人像霜打的秧苗焉了下来……严庄主没想到温文尔雅名闻乡里的文举人竟是采花大盗,痛心之余又有几分庆幸,自己差点亲自把女儿送入文府,成了花贼的玩物。命庄丁速取赏银,外加黄金五十两,重重酬谢老者。可一回头,才发现老者早不见了踪影。
◎丁知县审鹅
从前,永嘉县一位新上任的丁知县,他性情刚直,为官清正,办事认真。
一日,丁知县坐在大堂批阅诉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抬头一看,见一个后生和一个乡下人拼死命争夺着一只大白鹅,边骂边走进公堂来。
丁知县喝问道:“你们两人为何在此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