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贩和丈人沉死后,在海公大王前告状。海公大王一听王长山丧了三条命,非严办不可。就差望潮将军来捉拿。王长山知道望潮只能贴地爬,在屋子前后左右涂上重胶。望潮爬在胶上,就被粘住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着逃回海里报告海公大王,海公大王大怒,要亲自去捉,并命令虾兵蟹将,一见王长山就把他杀了。
海公大王骑着千里马到王长山家,大喊王长山快出来,跟我到海里去!王长山对妻说:“牵出我的万里马来。”妻子牵来一只阔角大水牛,海公大王一见万里头上长角,四腿粗壮,确比千里马结实,怕王长山逃走,就要王长山换马。王长山说:“可以,但万里马欺生人,须先两人换过衣帽方可。”海大王换了王长山衣帽,骑水牛,王长山用烧红的添火棒在水牛屁股上一刺。水牛痛得哞哞直叫,飞快的奔去。海公大王喊:“真是万里好马!”跑了一阵,水牛就跑不动了。
王长山跨上千里马,飞快地进了水晶宫,大喊:“后面王长山追来了,众将快去杀他。”虾兵蟹将听了,立即围住海公大王,将海公大王杀死。王长山就做了海公大王。本地就叫那个海面为“长山港”,现在就叫作“象山港”。
◎能巧巧
王家庄有个媳妇叫能巧巧。她不光模样俊,心眼好,还精明过人,千能百巧。能巧巧摊了个生性乖僻、做事古怪的老公公,人们都叫他“王别古”。
这一天,王别古和儿子要下地干活,就交待儿媳妇能巧巧:“眼下活紧,爷俩都在地里吃饭,你蒸没底的馍馍,烧锅九开汤,熬上二十样菜,送到鬼头集去。”说完就下地了。
到了该做饭的时候,能巧巧刀铲瓢勺“平平叭叭”一阵响,饭菜做好了,收拾了挑子,担起来就送饭去了。
王别古老远看见儿媳妇向这里走来,心想:她怎么知道鬼头集就是挨乱葬岗子的这块地?等能巧巧放下挑子,揭开饭篮子,他更吃惊,不过他还是说:“拿出没底的馍馍吃饭吧!”能巧巧把窝窝头递给他,他翻来复去地看:是没底,对了。能巧巧又舀汤端给他,王别古喝了一口问:“这是什么汤?”
“九开汤呀!爹。蒸没底馍馍的馏汤水,开了好几滚,十开也过了。”王别古心想:不假,也对了。
能巧巧端出菜来王别古把眼一瞪说:“怎么才四样?”能巧巧不紧不慢地说“炒韭(九)菜,调韭(九)菜,生韭(九)菜和熟韭(九),二九一十八,再加一盘子萝卜和一盘子虾。爹这不够二十样子啦!”王别古心想:都做对了。没话说,只好闷闷地吃饭。能巧巧等他爷俩吃完,收拾了碗筷,担起挑子回家了。
王别古虽然佩服能巧巧机灵,可猜破了他的别古话,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收工回到家里,见能巧巧正做晚饭,就说:“我饿了。你把那外长骨头里长肉的拿些来,我先吃点垫垫饥。”能巧巧答应一声,到锅屋端来半筐子煮好的鸡蛋。别古连连点头。能巧巧抬腿要走,他又喊住了她:“这几天没大事,你拿这一丈布给我做件褂子,做床单被,做两条口袋,剩下的再做条大手巾。”能巧巧笑嘻嘻地接过布出去了。
第二天,能巧巧把的褂子递给公公。别古接过褂子抖了抖说:“单被呢?”
能巧巧说:“爹,你白天穿着是褂子,晚上往身上一搭就是单被。”
“两条口袋呢?”
“袖口一扎就是两条口袋。”
“还有手巾呢?”
“大襟一掀能擦汗,正好当手巾。”
王别古没了话说,吃完饭就和儿子下地了。锄着地,心里想着能巧巧的机灵,口里还咕念着:“还是儿媳妇,真能!真管!真行……”他儿听爹夸自己的媳妇,有些不好意思,就说:“爹,干活就干活,尽念叨么!”别古一听,烦了:“怎么?你给我打话巴!”举起锄杠就砸儿子。儿子撒腿就跑,跑到家已上气不接下气。他媳妇问:“跑么?看喘的!”
“咱爹要打我,在后面赶来了!”
“因为么?”
“我接他的话一说,他说我给他打话巴。”
能巧巧把男人拥进屋,自己走出来,别古已追到院里:“那个人呢?”能巧巧迎上去:“爹,什么事,还生这么大的气?”
“我说话他给我打话巴,我非揍他不行!跑哪去了?”
“他上园了。”
“上园干么去?”
“扛了一张镢,听他念叨着,说是去刨旋风根。”
“胡扯!旋风还有根?”
“爹,旋风要没根,话也就没巴了!”
王别古嘴张了几张,没话说,不好再打儿子,就低着头回地里去了。
东庄上的张三,好和王别古说个笑话。他骑着马走亲戚,路过这里,见王别古正锄地就招呼了:“别古哥你锄地?”王别古也很客气:“张三弟,下马歇歇!”
“不啦。我说别古哥,今儿你锄几锄板了?”
别古愣了,谁单数着锄了几下?张三见别古光发呆,哈哈笑着打马走了。王别古被耍笑,肚里憋气不锄了,挟起锄头往回走。到了家脸还阴沉着。能巧巧见了问道:“谁又惹您生气了,爹?”
“那个张三。他骑马路过咱地头,问我锄了几锄板,你说憋人不憋人?”
“爹,您不问问他的马抬了几蹄!”
一句话提醒了王别古,他就又回到地里等张三。
张三走亲戚拐回来,别古停下锄迎上去:“张三弟,你光知道骑马,你知道你的马抬了几蹄了?”
张三被问住了。他跳下马,伸着大拇指说:还是别古哥,我问你地锄了几下,你问我马抬了几蹄,你说不上,我也说不出。好,堵得好!真有两下子。”
“什么两下子,比我儿媳妇,一下子也不一。”
“儿媳妇?”
“是的。她比我强,比你也不差。”
“那我和她比比,她要是赢了我,我就把这匹马送给她。”
王别古可知道儿媳的能耐,就领着张三往家走。到了门口,别古说:“你先等等,我给她说一声。”别古见了能巧巧,把张三要和她打赌的事一说,能巧巧点点头说:“爹,走吧!咱赢他匹马去。”
王别古在前,能巧巧在后,来到了门坎,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停住了。见门口站着张三,就说:“张三叔,您说我是在门里还是在门外?”张三“吭哧”了一会子,说不上来,只好把马交给王别古。
谁知张三这马是借庙上老和尚的,他和老和尚一说,老和尚气得一拍桌子:“你真没用,把马输给了一个妇道人家。走,跟我要去!”张三有点打怵:“恐怕您也说不过她。”
“哼!我不要一张嘴,用半张嘴就能把马要回来。”老和尚拿了贴膏药,封住了半边嘴。来到王别古门口,呜哩哇啦地喊:“王别古,叫你儿媳妇出来!”
能巧巧听门口有人喊,就走出来:“张三叔,这位师傅,你们有什么事?”
老和尚嘴上糊着膏药,不光话说不清,也觉得不舒适,就用手捂着,大声说:“甭装糊涂,快快给我的马!”
能巧巧说:“马我正用着呢!”
“甭给我累坏了!你干么用的?”
“我套上耕锅烙巴来!”
“耕锅烙巴?你不怕它往锅里屙屎?”
“不要紧的,我用膏药把腚给它糊上了。
◎遗嘱之谜
大富翁有三个女儿,个性完全不同,大女儿长得很漂亮,喜欢炫耀自己;二女儿生性节俭,承袭父亲吃苦耐劳的美德;小女儿长得丑,成天好吃懒做。虽如此,富翁并没有特别偏爱任何一个。
富翁年岁渐渐大了,身染重病,老人心里明白,自己的日子剩下不多,于是找人代笔,口述自己的遗嘱。不久便安详的在睡梦中去世。
律师在老人死后,正式宣布遗嘱,没想到这遗嘱规定得十分怪异:“我指定妻子艾蜜为三个女儿的代理人,由她把我所有的财产平均分配给三个女儿,但她们不得拥有或享受到所分得的财物。”
另外,他又说:“如果继承的财产一旦脱手之后,每人必须各付一千镑给她们的母亲。”
妻子百思不解老人的用意,城里的各个律师,都无法为这个谜样的遗嘱找到完善的答案,于是“富翁的遗嘱”就变为城里城外大家相互争论的话题。
由于始终找不到答案,母亲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分配,大女儿被分到的是一些华丽的衣服、女人的装饰品、洗澡用品和服侍的仆人。二女儿得到的有羊群、土地、农舍和耕牛、驴子、工人以及全部的农具。小女儿则拥有一个珍藏许多美酒的酒窖,同时还有一栋高级的华厦,以及种满各式各样花草的庭园。
妻子采取这种分配的方式,主要是根据三个女儿的个性,给她们最喜欢、最想要的东西。
正当母亲当众准备把分配好的财物,转交给女儿的时候,突然群众里有人大声感叹的说:“假如这富翁知道自己的财产是这样处理的,我想,在坟墓内的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这麽大的一座城,居然没有人为这个谜语找到解答,实在是令人讶异。”这时,群起哗然,大众议论纷纷。
“既然先生您这么说,想必您一定想出答案了。”
那个人终于开口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把房子、家具、花园以及陈年的酒窖分给第二个女儿,把衣服、珠宝和仆役分给那位爱喝酒的三女儿,另外再把土地、农具和工人分给虚荣的大女儿,她们三个人对于这种分配方式,一定非常不满意,于是大女儿把那些农具、土地卖掉换来华丽的衣服和装饰品,三女儿也会把那些珠宝脱手卖掉买酒;二女儿则住不惯大厦,同样也会卖掉它,这样一来不正符合富翁的规定,不得拥有或享受所分得的财产,既然她们的财产都脱手卖掉,就有钱付给母亲一千镑的钱了。”
大家听后恍然大悟,对于那人的机智钦佩不已。
◎木匠捉弄富人
木匠尼玛和一个富人门对门。富人经常欺负木匠。一天,木匠为了报复,悄悄把富人家的大门砸坏了。富人没看见是谁砸的,只好叫木匠来重新做一扇大门。木匠说:“做大门需要好木料。”富人拿出一堆木料,刚刚够做一扇门。
富人整天在家里算帐。木匠进来问:“门做好了,还要做什么?”富人以为还有剩余的木料,说:“做一扇窗户”。木匠把刚打好的门拆掉,做了一扇窗户,然后去问富人还要做什么,富人以为还有剩余的木料,说:“再做一个锅盖。”木匠把窗户拆了,做了一个锅盖。又去问富人还要做什么,富人说:“再做一个砂壶盖。”木匠把锅盖拆了,做了一个砂壶盖。最后,富人问剩余的木料还够做什么,木匠说:“可以做一个鼻烟盖。”他把砂壶盖拆散,做了一个小小的鼻烟筒盖。
一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木匠拿着鼻烟壶盖对富人说:“木料全部用完了,我们是好邻居,工钱我就不要了。”富人咧开大嘴笑着说:“我今后会考虑给你工钱的。你真是个好木匠,没有浪费一点木料。现在,你把大门、窗户、锅盖、砂壶盖、鼻烟盖全部交给我的管家吧。”木匠好象十分惊讶,“主人啊,你说什么,我用那些木料做好了门,问你还要做什么,你说做一扇窗户,但没再给我木料,我只好把门拆了做窗户,然后又把窗户拆了做锅盖;把锅盖拆了做砂壶盖;把砂壶盖拆了做鼻烟盖。瞧,鼻烟盖在这里。”木匠说完,把小小的鼻烟盖交给了富人。
◎阴阳河
云阳山在方圆百十里非常出名。出名就出在这座山上上下下尽是药材,贵重的、一般的应有尽有。当地人将这座山称作药王山。
药王山的地理位置十分奇特:两条小溪分别从山脚的两侧流下,在进山处汇成一条河,叫阴阳河。从西边山脚流下来的溪河叫阴河,从东边山脚流下来的溪河叫阳河。阴河水不能饮用,人喝了会得软骨病,牲畜喝了长不大。阳河水清醇可口,甘甜无比。两条河合二为一后,阴河水的毒性被中和、缓解,水不仅可以饮用,而且还可用来灌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的解释是:药王山东边山上长出的药材全是补药,西边山上长出的药材全是毒药,因而两条河的水质迥然不同。
药王山下住着一位叫江春的汉子,四十上下仍单身一个,一年四季靠采药为生。他家祖祖辈辈都是药师。受先辈熏陶,江春遍尝百草后,练就了一手绝招。他能根据药材茎叶散发的气味,摸黑上山采集到所需要的各种草药。
当年,曾国藩为攻打太平天国,率部在药王山下训练湘军。因日晒雨淋、训练量超负荷,加之水土不服,大部分士兵患了伤寒,上吐下泻、头晕乏力、饮食不畅。曾国藩急命寻找名医救治,江春曾祖父的曾祖父被请了来。老人上山采来一味中药,放入当地的一道名菜“三合汤”中,士兵们喝了,第二天便一个个生龙活虎般奔跑在训练场上。曾国藩大喜,当即将那座药王山赏赐给江家,并让居住在药王山附近三里地的其他人家统统搬出。到了江春这一代,药王山下只有一座草房茅屋,陪伴江春苦度岁月。
转眼到了1944年秋天,一支从湘西雪峰山会战中侥幸逃生的鬼子兵队伍,由板田桓少佐率领,一路烧杀奸淫、抢掳劫掠,且战且退,狼狈逃窜至药王山下。一天之内,药王山附近大小村庄被鬼子洗劫一空,一百四十七个鲜活的生命,成了鬼子刀枪之下的冤魂,阴阳河河水被染成了暗红色。过了些天,药王山忽而烈日暴晒,忽而秋雨连绵,加上山区昼夜温差大、吸血蚊子多,鬼子兵一个个重呕狂泻、无精打彩。随队军医加大剂量用西药,也无济于事。板田桓命人将当地的胡三知保长捆了来。
胡保长起先还想装一下硬,说太君得的是仙病,这里穷乡僻壤无法治,得一个个赶快往省城长沙送。板田桓“啪”的一声,给了胡保长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是想在半路拖死我的弟兄?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说完,七八个病得稍轻一点的鬼子兵一拥而上,将胡保长打了个半死。胡保长屈打成招,供出了药师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