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觉好笑,不是第一次被人拿剑指着了,有一次是苗女,她为了花梓期,自打这以后我俩便成了朋友,怎奈红颜薄命,这一次又是个女子,看样子是为了云大哥。
这女子倒也明眸皓齿,一身侠气倒是像极了苗女,我初见她,却是心下了然,与我七分相似的面容,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女子就是令狐念了。
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云大哥了吧,这下正好,我忙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与云大哥就是朋友,更何况我一时成了亲的了,碍不着你啥事,你就放心好了。”
她剑微收,咬了咬唇,道:“真的?”
我举起手,放在耳边发誓道:“比真的都真!那云大哥,就不麻烦你送我了,我自己回去了,你忙吧。”
云出岫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该放手了吗?
“云出岫,你在想什么?”
一句话牵回思绪,目光落在身边之人身上,冷了冷,兀自向前走,丢下道:“你不该跟着我。”
因为,你是令狐家的人,你的姓上淌满了我全家人的血,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谁也不例外。
可你,为何如此像她?
晋王府,书房门重又打开,一女子脚步踉跄而出,纤手捂着嘴,唯见眼圈红肿。
我把药丢在了半路,悄悄溜进房间,却不料早有人在这等我。
我见着他就没好气,自顾自灌了一通茶,满嘴苦涩。
伸了伸舌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我是有多好看似的。
脸有些绕,朝他翻了个白眼,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娶她?”
他放下茶杯,低着眼道:“妒妇。”
我本来没消的火噌的冒上来,叫道:“我就是个妒妇,怎么样,我就是不准你娶她,大不了被你休了!”
景行执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茶水,清幽又浓郁的茶香弥散满屋,他勾唇浅笑,凤眸流光溢彩。
我蓦地想起那一晚的长桥之上,他一袭月白衣,手中折扇未开,轻敲石栏,弥秀的如同自天而降的仙人。月影清辉,浮光跃金,我耳边蝉声不再,清风也停,只有哒哒的清响自他手中传来。
便如现在,我唯见得他眸光似靡靡吐露的娟娟清辉,耳边乍然响起一道轻声。
他说:“我不舍得。”
他说:“过来。”
他说:“信我。”
我定定的入神,却莫名的笃定,这个江南的秋天定会是风锦如画,耀如春华。
我窝在他怀里,淡淡冷梅香萦绕,不知从何时我只要能闻到他身上的香便心安。
“你真的不娶她了?那你要怎么安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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