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塞哥哥的福晋好厉害呀!”东莪格格兴奋地叫道,追着才恩吉雅要学。
才恩吉雅庆幸刚才那一击,没有太难堪。东莪格格佩服极了,可惜她年纪尚小,力气小,使劲浑身力气,也只能将弹丸打出去十米远。更加不要说击中什么目标了。
试了几次,有些乏了,也不再要学。
“才恩吉雅,我们玩摸瞎子!”东莪气馁了,把弹弓往旁边一丢,拖着才恩吉雅要玩捉迷藏。
“时辰不早了,格格该回府了。不然你阿玛要担心了。”才恩吉雅陪小孩子折腾了一会儿,看硕塞还没有回来,已经没有玩的心思了。
“不嘛。阿玛每日都忙朝政,根本就不管我。”东莪手别在身后,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失落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好!那我们只能玩一次,然后你就要乖乖回府,阿玛是很疼东莪的,只是他很忙呀。”才恩吉雅在东莪格格面前蹲下,替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
“好!”东莪听到又有的玩,自然开心答应。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江山、朝政是什么,他们全然不知。就像此刻在宫中大殿上坐着的福临一样,成为一朝之主,未必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躲好了吗?我要来找咯。”才恩吉雅眼上蒙着布条,依照东莪格格的意思,原地转了三个圈,还没有找准方向,却撞到一个人,险些跌倒,只有顺势抓住那人的衣袖站稳。
“好了。”东莪躲在桥墩的一侧,捂嘴偷笑。她已经躲得够隐蔽了,一定不会被找到。
才恩吉雅揭开蒙在眼前的布条,却发现自己抓住的不是丫鬟奴才,而是眼前这个昂藏七尺的须眉男儿,他一身便服,分不清身份地位。
即刻松开手,拉开与这个男人的距离,心中暗忖:府上怎么会来了个陌生的男子?想问周围的奴婢什么情况,却见她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莫非这个人是……摄政王?
多尔衮与多铎、硕塞等朝臣商议完朝政,多铎提出要和五侄硕塞一起回府,讨论前阵子的清剿之事。
恰巧,多尔衮听闻莪格格也在硕塞府上找乐子,便留着弟弟多铎和侄子硕塞在屋中议事,独自出来看看东莪在和下人们玩些什么。
他平日里忙于争战、朝政,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关爱甚少。所以看到东莪玩的不亦乐的模样,也只是远远地观望,不去打扰。
“你就是才恩吉雅?”多尔衮眉头一皱,严肃的审视着眼前这个无意撞到怀里的女子,率先开口问了话。
“奴婢正是!”才恩吉雅作揖回答,心想:倘若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摄政王多尔衮,她该如何是好?
“起来回话。”多尔衮双手别在身后,迎风站立,若有所思。早就听闻才恩吉雅身份不明,五侄硕塞对她呵护备至,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子。
“你是谁家的女子?”多尔衮方才在远处观察她已久,看她陪东莪格格玩耍时的天真,对她也还算喜欢。若是她能说出自己的出生,他赐婚成全了五侄硕塞也不是难事。
“我、”才恩吉雅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刻要是硕塞在身边就好了,她面露难色,不敢抬头看眼前男子的神情。
“如何?本王问话,你敢不答?”多尔衮见她吞吞吐吐,心中不悦。
“家父费扬古,平常人家,怕是说出来王爷也不知道。”才恩吉雅小心翼翼的回答,她故意说是平常人家,这样多尔衮即使追究,也很难知道真假。
“噗通!”有东西坠入水中的声音。
多尔衮和才恩吉雅一同寻声望去,却见远处几个奴婢神色慌张跑向湖边。
“不好啦!格格落水啦!”奴婢们叫喊起来!
什么?东莪落水了?
糟糕!只顾回多尔衮的话,忘记了东莪还在和她玩摸瞎子。想必她是躲在桥墩旁,等得无聊,失足掉到湖里去了!
“快救格格!”多尔衮赶过去,却只见湖边飘来的一只小鞋儿,不见东莪的身影。
“沉下去了!”一个奴婢面色苍白,恐慌的看着冰面上的大窟窿,她们不懂水性,不敢下水营救。
“让开!”才恩吉雅推开围在一起又无计可施的奴婢们,这东莪年纪尚小,不谙水性是肯定的,而且现在是寒冬里,湖水冰冷,恐怕身子不好的,下去就被冻死了,“你们快去找些长竹竿,把湖上的冰敲碎!”
“快去找竹竿!”多尔衮怒吼一声。
才恩吉雅被这吼声吓到了,东莪是多尔衮唯一的骨肉,倘若在硕塞府上出了事,多尔衮说不定要怎么处置硕塞。
“你要做什么?”多尔衮慌乱中看到才恩吉雅已经脱去外衣和鞋子,难道她要跳下去?
才恩吉雅岂会不知这样跳下去,弄得不好自己的小命也没了。但是,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她更加希望硕塞没事。即使她死了,也算是给小格格陪葬,多尔衮也无话可说。
这就当是冬泳了!
才恩吉雅没有理会多尔衮的问话,等回答好他的话,恐怕小格格在水下已经冻成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