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得干预朝政……”才恩吉雅害怕多说话反而给硕塞添麻烦。
“呵呵,你懂得倒是挺多!可你已经干预朝政了,不妨直说,恕你无罪。”多尔衮一抹长辫,端坐在堂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才恩吉雅为难的看了看身边的硕塞,得到他默许的眼神,才稍加构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摄政王您有勇有谋,将来必定要夺取内地,这样难免要和汉族人打交道。”
“嗯。”摄政王多尔衮点头应和,没想到才恩吉雅一语点破他的心声。
“推翻明朝统治,光靠武力镇压不足以服民心,还要依靠熟悉中原风土人情的汉族谋士来献计献策。汉朝大学士范文程这样的能臣,若是收服了他们的心,必定能够协助摄政王巩固江山。”才恩吉雅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多尔衮听的津津有味,于是继续往下说道,“多铎身为摄政王的亲弟弟,自然是愿意服从您的命令。对摄政王来说,也许正是借此事消除汉族大臣疑虑和怨愤,让他们顺从您的大好机会。”
“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多铎?”
“多铎乃是摄政王的亲弟弟,也是硕塞的十五叔。若受皮肉之苦,肯定是舍不得。倒不如当着汉族大臣的面训斥他一番,罚他些金银珠宝或者兵力以示惩戒。这样一来,汉族大臣们必定更加拥戴摄政王,而多铎战功累累,以后再找些名目把他惩罚的东西奖赏回去,他也没有损失。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不能夺人所爱,抢人家妻子,破坏人家过日子。”
“哈哈!你这个丫头倒是精怪,你这是变着法儿在说我呢?”多尔衮一拍椅子扶手,问到最后反倒是入了这丫头的圈套,自讨没趣了。
“奴婢不敢!”
“呵呵,不碍事。”多尔衮一摆手,他倒不是想治才恩吉雅的罪,这个丫头聪慧,倒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你分析的头头是道,正合本王的心意。才恩吉雅,你这么聪明,叫本王怎么舍得放过你?”
才恩吉雅听到这话,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立刻躲到硕塞身后,默不作声。
“才恩吉雅,十四叔在和你说笑呢。”硕塞把身后的人儿搂进怀里,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男人,四目交锋,岂会不了解对方的心意。
一时的沉寂,才恩吉雅不知道为何多尔衮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硕塞。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比现代人还要思想开放,连侄子的女人都要抢么?还是真的如硕塞所说,这个多尔衮这样对她,只是为了试探她的真心,或者是试探她的身份?
“硕塞,你打算何时成亲?才恩吉雅说不出自己的身份,又和叛臣有瓜葛,不能做你的正福晋,你需先纳了正室,才能娶她。”多尔衮身为硕塞的长辈,故意刁难侄子也不是不可能。
当他看到硕塞和才恩吉雅的相互迷恋,不由的想到自己年轻时和科尔沁小格格的一段感情。这个才恩吉雅的性情,和他心爱的女人是那样的相像。若是当时科尔沁的小格格有才恩吉雅这样的坚定,不畏皇太极的威逼,能够坚持留在他身边,那他的人生该是多么幸福。
往事不堪回首,多尔衮收回思绪,眼下还是看看怎么处理这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吧,“朝中权贵大臣的女儿中,和你年龄相仿的格格小姐们也不少。你选个心仪的做正福晋,再纳了才恩吉雅做妾。也算成全你们了。”
正福晋?她只能做小妾吗?
“十四叔,硕塞已经想的很明白了。硕塞这一生,只娶才恩吉雅一人。不会有正福晋侧福晋或者小妾,只要她这一个妻子。”硕塞紧握着才恩吉雅的手,他只要守住妍儿,这一生就足够了。
“你愿意为了她一人,放弃?”
“是!若是这个请求也让叔叔为难,那硕塞愿意被贬为庶民,和才恩吉雅共度一生。”硕塞心意已定,他只要妍儿一个人就够了!
“硕塞……”才恩吉雅听到此,泪水潸然,这是她听过的最感人的表白。
“你们先回府吧。容我想想。”多尔衮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本想为难硕塞,却没有想到侄子给他的是这样的回答。
多尔衮目送两人出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内心的空虚感又涌了上来。权利、地位、女人,他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是这样孤寂?
他缺的就是像硕塞那样,拥有一个真心想保护的女人吗?一个愿意倾其所有,也不能放弃的爱人?
可是,他曾经想要保护的女人,此刻已经不属于他多尔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