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跟自己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的夏初就这么偎在在阿飞的怀里沉沉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初冬早上的天空竟然蔚蓝如洗般的澄净……
夏初在被子里慢慢蜷缩起来环抱住自己,想着昨天对阿飞说过的那些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眼底有隐隐的不安。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触及到内心,说出那样可怕的三个字来。
可是事到如今,想要反悔,却是也不能够了。
不过在那晚之后,她和阿飞却默契的在没有提起关于那天的对话,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如往昔的平静,以至于某天饭桌上,夏初终于忍不住问他,“我说,你觉得我们俩想着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正在往嘴里扒饭的阿飞闻言停下来,就用那种看笨蛋似的目光盯了夏初一样,塞着米饭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吐着字,“男女朋友的关系啊。”
夏初斯条慢理地摘了块儿鱼肉喂怀里的大肥猫,“是么?可我怎么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
阿飞咽下饭,喝了口汤,然后露出两排白牙嘿嘿一笑,理所当然的回答,“那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把你当成女朋友对待了。”
夏初身体一震,手心的鱼肉一时不查掉到地上去了,小胖抗议地喵了一声,肥胖的身子分外灵活地从夏初腿上蹦下去,叼起鱼肉,一口吞进肚子……
在夏初脚上烫伤基本痊愈,脚背虽然有深色印子但是走路已经无障碍的时候,阿飞头上被缝针的伤口也拆线了,伤口愈合的很好,虽然留下了浅浅的缝合时带来的疤痕,不过好在日后头发长出来就能遮盖住了。
阿飞仍旧一有空闲就往书房跑,开着各种各样的股票分析软件和记录数据资料的文档,研究着k线图,大笔大笔的买入卖出。
如今他那样的金额投入,如今已经不能算是普通股民的炒股投机行为了,夏初偶尔会看见他特别的关注夏氏的股市走向,于是隐隐的,觉得他仿佛在计划着什么,并且应该是跟当初对夏东阳许下的那个“十倍代价”的威胁有关的。
她有次终于忍不住的去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却只是搂着她的腰吻她,让她安心享受剩下的假期,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他。
夏初于是不再过问,可是整个人却真的彻底放松下来,像其他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拽着他一块儿去公园去游乐场,一疯就是一天。阿飞担心她脚上烫伤再出什么问题,于是拦着不让她去玩什么运动量大的娱乐设施,她难得听话的答应下来,然后跟着他去坐摩天轮,只要坐上去就是很久,摩天轮一圈一圈的转,转眼就从阳光明媚到了繁星点点,他们有时候会在小篷车里面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有时候则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的并肩坐着,一坐就是大半天……
然后他们会去菜市场买菜,阿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小女人跟买菜的大叔讨价还价,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平日里沉默少言的少女竟然有这样的能耐,讲个价居然好似把平日里在商场谈判桌上积攒下来的经验技巧全用上了,让买菜的大叔拎着塑料袋递给她的时候一脸的欲哭无泪……
回家的路上,他捏着她的鼻子笑话她小气得跟个铁公鸡似的,她气得一把打掉他微凉的手指,一本正经的指责他,“得财容易守财难,败家子就是说你这样的!”
阿飞怔了一下,继而宠溺地笑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细腰,轻而易举地带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呼着潮湿热气,暖暖的气息钻进耳廓里,痒得她忍不住的想笑。他就这样在她耳边低声开口,声音也像是被蒙上了迷蒙雾气般,轻柔而深沉,蛊惑的磁性,魔魅般地让人沉沦……
他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夏初,我守着你就够了。”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甜言蜜语的夏初回过身去扬手作势要打她,狡黠少年却仿佛已经料到她的动作,先一步跳开,脱兔一样一下子就跑得远远的。她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追,却最终只跑得自己气喘吁吁得再也迈不开步子,然后他笑嘻嘻的跑回来,俊美如同雕塑画像一般无懈可击的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在她面前背朝着她蹲下身去,当夏初的手臂环上他脖颈的时候,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背起她,一步步地往家的方向走……
短短的一段回家的路,也就因此变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