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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明日边缘

千竹待迷香的药效退去一些,就与明宇和小潭分手告别了,离开得有些匆忙。期间她们有过交谈,小潭问她怎么会和天慕宫有了恩怨,也问了很多关于姬如夜的事,千竹像是拉家常一样跟明宇和小潭聊得很开心,至于小潭的问题,她完全没有回答到核心点上。李狗子为什么偏偏会给小潭讲千竹的故事,却又不告诉她的身份,小潭觉得他们似乎有些关系。千竹还是留有心眼的,知道小潭在套自己的话,小潭没有把千竹当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没几话就被千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连她与姬如夜之间的关系都猜出来了。小潭觉得千竹也不像李狗子说得那样,脾气有多么多么地坏,性情还是很和善的。

俩人很投缘,小潭要认千竹做师傅,千竹没同意也没拒绝。小潭在雨沐山有师傅,可她更像亲人,也没有行拜师之礼,而且如果说自己师承雨沐山,世人多不会在意,因为人们根本就不知道雨沐山是什么。小潭此举是为了幻月谷考虑,目前的身份不适合她在外行走,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保护幻月谷。

他们在郊外分手后,明宇和小潭一路溜达着回福瑞镇,边走边聊,晚一点回去,比较稳妥,至少要等汤立本他们走了之后,否则又碰上了,岂不又是麻烦。他们没有再回李家,直接到了福瑞客栈,闹腾了快一个晚上了,真得有点累了,要了两间客房就去睡觉了。

小潭睁开眼睛时,天刚刚过了晌午。感觉肚子好饿,于是简单洗漱一下就出了房门到了客栈前厅,准备吃些“早餐”。

“请问——还有没有吃的?”小潭到了柜台前,问道:

掌柜的白发多了一点,可精神头依旧十足,他在整理账目,听见说话声就停下了手里的活,认真地看了一眼小潭,说道:“有!那个,姑娘的剑鞘——”

掌柜的显然是认出了小潭,他的眼力真叫小潭佩服,三年多了居然还能认出自己。小潭回应道:“那我知道。我好饿,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

“姑娘稍等,马上就到。”掌柜说道:

掌柜的说完就离开柜台,到后堂去了。现在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厅里没什么人,小二哥都去歇息了。小潭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等吃的,很快小二哥先送来了一壶茶,并说:“姑娘还得稍等一会,厨子刚忙完都去休息了。”

“没关系,我再等一会儿就是了。”小潭笑着说说道:

菜肴准备地还挺丰盛,标准的四菜一汤。小二哥刚刚把饭菜送上来,明宇就到了这里,看见有吃的,高兴地不得了。

福瑞镇原本就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今日又逢天祥米行开张,以及悦来客栈开业一周年庆祝,两家联合举办了吃米饭大赛。明宇和小潭在逛街,正好遇到了比赛即将开始,他们俩明明刚吃完饭没多久,却也到那里凑热闹,吵闹着报名也要参加。

“你们要参加比赛,我让你们俩一起来。”有一个小胖子凑到了明宇小潭旁边,趾高气扬地说道:“这比赛是我爹举办的。”

这小胖子十岁出头,肯定是被他爹宠坏了,才敢如此嚣张。小潭和明宇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性,见了这小胖子的挑衅,哪里会服气,小潭喊道:“来就来,还害怕你不成。”

“不后悔我们俩一起跟你比?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哦?”明宇说道:

比赛开始,米饭端上桌,俩人立刻就后悔了。满满的好大一碗米饭,那碗似乎比小潭的头还要大,关键是他们俩刚吃饱肚子,只因气不过那小胖子嚣张的样子,才会正式参赛,他们原本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小潭和明宇的嘴趴在饭碗上,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小胖子。其他比赛的人真是狼吞虎咽,有的甚至丢掉筷子,就直接用手抓。明宇小潭半天也没吃掉一口,嘴里似乎还在嚼着什么,米饭里会有骨头吗?小胖子刚刚把一勺米饭送到嘴里,就呆愣住了,那口米饭就又掉了出来,之后哭爹喊娘地叫唤着妖怪,便弃赛逃跑了。

小胖子刚刚还得意地厉害,怎么突然就弃权跑掉了呢?不用说肯定是明宇和小潭在搞鬼。他们俩气不过那小胖子得意的样子,可那么大一碗米饭又吃不下去,赢不了他,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把小胖子给吓跑了。小潭变成仙人,明宇启用九尾狐之灵,如此,一双紫眼睛,一双黄眼睛,又装出一副冷漠地表情,直直地瞪着小胖子,他没被吓得尿裤子已经是胆大了。

小胖子跑了,明宇和小潭趴在桌子后面乐个不停。他们俩本来就无意于比赛,搞了恶作剧也就没法在这呆了,如果那小胖子带着他爹过来,又要多费唇舌,还不一定能解释得清,所以他们俩很快离开了比赛现场到了街上。

“不知是谁做的米饭,还有生米呢!”明宇说道:

“恐怕是那小胖子做了手脚,在那两碗饭里放了生米。”小潭说道:“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干什么好事。”

“他会不会吓得尿裤子。”明宇笑着说道:

“管他呢?哎,咱们去喝茶吧?”小潭说道:

“好啊,你不是想知道蓝魔的事吗,前面那茶馆就有。”明宇说道:

这茶馆还真是个休闲的地方,里面有一说书的讲台,明宇小潭到那时,那说书人正在说着,听起来是刚刚开始:

“书接前文,话说这孙仕杰是当地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真可谓是睚眦必报。如此作风之人怎么会考中进士,做了YG县县令了呢?这原由还要从那一日说起。

话说这一日,孙仕杰如往常一样,起床,吃饭,上街闲逛。日过晌午,他来到茶馆喝茶,这茶馆里的摆设与这里无二。啊——当然少了我这说书的。话说这孙仕杰来到一茶桌前坐下,茶水送上来,他端起茶碗,刚送到嘴边,突然被旁边路过的一个人碰了一下胳膊,茶水洒了,洒在了身上。原来是这人走路匆忙不小心碰了他。无心之举,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孙仕杰怒容满面,愤然起身,还不待此人转身道歉,上前就踹了那人屁股一脚。那人脸上的歉意顿时转为冷漠,两撇小胡子抽动一下,转身匆匆离去。孙仕杰没了好心情,茶没喝,愤愤地离开。

次日,孙仕杰一如即往地起床,吃饭,上街闲逛,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间茶馆。他走进来,四下环视,心中稍有疑问,今天在这的人怎么跟昨天一样,连座次都没变,张三在这,孙六在那,不过呢,他也没在意。茶水送上来,他端起茶碗刚要喝之时,又被旁边走过的一个人碰了一下胳膊,茶水又洒了,洒在了衣服上,抬头一看又是昨天那小胡子,他立刻暴跳而起,拍桌子大喊:“怎么又是你,没长眼睛?”小胡子脸上的歉意顿时转为冷漠,转身匆匆离开了。孙仕杰感觉心里不太自然,甩手离开,嘴里还在念叨:这茶馆再也不来了——邪性。

这一天又很快过去。太阳升起,他像往常一样活动。他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这家茶馆,站在门口纳闷: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到了这里。哦,算了,来都来了,就进去喝一口茶吧。他走进门,心中大疑,甚至有些害怕,因为这里的情形与前两日完全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向里走,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忐忑地坐在桌子旁。茶水送上来,他心不在焉地将茶碗端起,茶碗刚到唇边,果真又被人碰了胳膊,茶水洒了,洒在了衣服上。他怯怯地抬头看,这一看令他脸上血色全无,煞白如纸,碰自己胳膊的人怎么又是那小胡子呢!

他仓惶地跑出茶馆,来到街上。街上的一切也与昨日一模一样,卖枣的黑痣,吃糖葫芦的花裙子。他惶恐,快速奔跑,跑回家,躺在床上睡觉,还不停地安慰说:睡觉,睡觉,一定是做梦,明天起来都会好的。

一觉醒来,真是神清气爽,四下看看说果然是做梦。他起床,故意没吃早饭就出门。走在街上,嘴上还在念叨今天去戏园,不去茶馆。心中一边念叨,一边走,当抬头看时,自己已然又在茶馆前面了。他低着头快步离开,走着走着,抬头一看,竟然又到了这茶馆前面。他惊恐,拔腿就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着跑着,他只觉眼前有事物一恍,定睛再看时,自己已经身处茶馆之中,可不知是怎么跑进来的。他颤抖着走到桌旁,不知什么时候桌上就多了一盏茶,颤颤巍巍的将它端起,送到嘴边,眼睛密切留意四周,快速地呡了一小口。没人碰自己,确实没人碰自己,他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就在他刚要将茶碗儿放下之时,他被一个人碰到了胳膊,茶洒了,洒在了衣服上。刚刚落下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抬头,看到的又是那小胡子。

孙仕杰慌乱,害怕,扔了茶碗就往外跑,拼命地跑,跑着跑着,当他睁开眼睛时,自己却还在茶馆里,小胡子在眼前,而且不知怎么手上还多了一盏茶。他的手一抖,茶碗脱手掉地,摔碎了。然而,却听不见摔碎之声。小胡子在盯着自己,眼睛慢慢变成了蓝色,随之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知错吧,悔改吧,否则你永远逃不出这一天,快快知错吧,悔改吧。这个声音如梦一般奇幻。这个时候他看向四周,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相继站了起来,眼睛也都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蓝色,盯着自己不停地说:悔改吧,悔改吧…并且一边说一边向自己围了过来。他跪倒在地,抱头大喊:我错了,我知错了!

周围安静了,很安静。孙仕杰慢慢抬起头,定睛一看,正见到那小胡子正猫着腰看自己。他下意识的身子后撤,坐倒在地上,左右看看,发现旁边只有这小胡子一人,大家都在自己位子上坐着,看着自己。孙仕杰又朝四周看了一圈,似乎看到一倩影走出了门。孙仕杰站起身,向着小胡子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请海涵!”

此一日之后,孙仕杰的命运就发生了转折。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孙仕杰问道上清观。”

醒木拍案,说书人拿起扇子,走下了说书台。

“这什么呀,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小潭问道:

“这说书的先生是福瑞镇鸿天书院的老师,孙仕杰是他的一个学生。你看那孙仕杰像不像是中了幻术,比如梦幻无极。”明宇说道:

“嗯,有点像。”小潭说道:

“哦,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姐姐的月之眼开眼了,是水蓝色的。你姐姐可能在这里歇息过,见到了孙仕杰的小肚鸡肠,感到讨厌,就教训了一下。”明宇说道:

“即使如此,还是不知道我姐姐去了哪里。”小潭说道:

“这两年水师兄也不常在天宗,听伍师兄说他一直在寻找你姐姐的下落。啊——有些事我想还是提醒一下好,我这两年东奔西走,耳中听说的蓝魔可不是救苦救难。你姐姐是不是一直在复仇?毕竟她的灭族之仇我们都清楚。”明宇说道:

“是这样吗!”小潭自言自语道:

“你也不用想太多,传言嘛,不足为信,就像星邪门的姬如夜那样,传言都把他说得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可事实上,他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吧。”明宇见小潭心中忧虑,说道:

明宇见小潭点头,心情也好了很多,然后又说道:“天不早了,我们回天宗吧,现在出发,日落前就能到了。”

明宇小潭回到天宗,正好遇上每三年一次的新人选拔,天宗比往日又热闹了许多。常青和火云子等不少人都认识小潭,即使不是天宗弟子,也没有明宇等人陪同,她在三个师门间走来逛去,也不会遭到阻拦。小潭可不是雪女,她可是一刻都闲不住,波涛滚滚的云海,高耸的三座主峰,以及那雄伟的大殿,这些都令小潭兴奋不已。

历届新人选拔,都是由掌门亲自主持,这次也不例外。新人会试比武的地点,也如以往,在渊弘真人那里,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举行。借这次会武之机,小潭见到了天宗的三位巨擎。太玄真人是个胖子,总是不苟言笑,清虚真人是瘦瘦的很善谈,渊弘真人话不多,却很和善。这就是小潭见到三位真人时的感觉。

明宇总叫火云子伍师兄,可他们到天宗之后,火云子见到明宇回来,上前却叫他小师叔,这辈分好乱。这次小潭也把这问题给搞清楚了。天宗收徒都是要经过选拔的,当年火云子和水经易一起参加会武,他们俩同台对阵,火云子被打得落花流水,可因他毅力坚强,体格健硕,而被他师父华阳看中,从而拜入天宗。华阳是太玄真人的第二门徒,并由他传授道法给火云子。水经易拜入清虚真人门下,并由其亲自传道。常青是在上一次会武中拜入天宗的,所以火云子等都叫他一声师兄。明宇到天宗后,就直接拜在了天行长老门下。

从辈分上,火云子要比别人晚一辈,可明宇年纪小,见了谁都叫一声师兄。这样才出现了称呼上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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