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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杨行密威震庐州。朱全忠大战秦宗权

秦宗权遣其弟秦彦度淮取舒城,庐州节度使杨行密听闻蔡军到来,大怒,下令军队集合。两军对垒,田頵在左、陶雅在右,杨行密怒对秦彦说:“大胆贼寇,既然敢侵犯我庐州。”秦彦怒说:“中原皆属大齐,识相的话你们就快快投降,不然休怪我践踏庐州。”杨行密大怒,一声令下,田頵和陶雅两马当先直取秦彦,秦彦大惊,慌忙迎战,五十回合后不敌,杨行密大破秦彦,追奔三十里。秦彦害怕的对剩下的将士说:“杨行密真乃蛟龙,不好惹!我们还是到别处掠地。”于是率领残兵败将狼狈逃命。

杨行密,字化源,庐州合淝县人,二十岁做强盗,刺史郑綮抓住了他,看到他相貌异常,感到吃惊,问:“为何要做强盗?”杨行密说:“年少不懂事,再说国家糜烂如此,不做强盗怎么富贵。”刺史于是把他放了。行密和同乡田頵、陶雅、刘威要好,四人结拜为兄弟。唐僖宗在蜀地,庐州刺史派杨行密到皇帝驻地送奏章,杨行密每天跑三百里路,按期回来。秦宗权进犯庐州、寿州一带,刺史召募兵众杀敌,杨行密和田頵、陶雅、刘威应募,后戍朔方,因功迁队长。岁满戍还,而杨行密的上司军吏看他不顺眼又妒忌他,复使出戍。行密将行,过军吏舍,军吏故意好言对杨行密说:“你还缺什么?”杨行密怒说:“我缺你的人头!”说完,一刀就把军吏砍了,提着军吏的人头出来造反,杨行密自封为八营都知兵马使。庐州刺史听闻杨行密造反,立即弃城逃跑,淮南节度使高骈就任命杨行密为庐州刺史。行密任命田頵为八营都将,陶雅为左冲山将,刘威为右冲山将,四人讨平了当地的强盗,威震庐州。

话说高骈败给黄巢后没有出兵勤王,其威信不断减损,于是意志越来越消沉,开始相信神仙道说。淮南术士吕用之通过高骈的部将俞公楚得以晋见高骈,吕用之,江西鄱阳人,方士,祖辈是商贾,一向往来广陵(扬州),在商贾中颇有威信。吕用之少年即为孤儿,依附于舅家,私盗其室,亡命九华山,事方士牛宏徽,据说有役鬼神之术。后来下山卖药于广陵市集,为图进身之阶,造访淮南节度使高骈的部将俞公楚,表演法术,因而得以见到高骈,居然被延入幕府,稍补右职。高骈对吕用之大为信任,吕用之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向高骈推荐引进亲信张守一、诸葛殷。张守一本是市井无赖,诸葛殷有皮肤病,满身大疮,随处流脓,高骈看到他们说:“此二人真的是仙人吗?”吕用之说:“他们真的是仙人!”张守一连忙对高骈说:“公红光满面,将要飞升,得到我们两人相助,一定大功告成。”高骈大喜,但是看到诸葛殷满身大疮、全身流脓,害怕的说:“这个仙人怎么长这个样子?”吕用之笑说:“仙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长这个样子证明他就是不一般的仙人。”高骈被玩于股掌之间,居然颇受信任,于是对张守一和诸葛殷信任有加。

吕用之等人用诡计骗取了高骈的信任,又厚赂高骈左右随从,随时观察高骈的动静,有人说吕用之等人的坏话,都被陷害而死,因此无人敢言。高骈将吕用之、张守一视为左右手,公私大小之事皆由他们裁决,吕用之淫刑滥赏,淮南的军政事务遂告混乱。吕用之害怕诸将不服,于是选募诸军中的骁勇之士二万人,号左、右莫邪都,由张守一和他本人分任左、右莫邪军使,莫邪军器械精利,衣装华洁,吕用之每出入,莫邪军导从近千人。

淮南将领张瑰、韩师德受淮南权臣吕用之排挤,于是反叛高骈而投靠荆南节度使陈儒。陈儒令张瑰和韩师德前去讨伐朗州刺史雷满。雷满,武陵人也。为人凶悍獢勇,文身断发。唐广明中,湖南饥,盗贼起,雷满与同里人区景思、周岳等聚诸蛮数千,猎于大泽中,乃击鲜酾酒,择坐中豪者,补置伍长,号土团军,诸蛮从之,推满为帅。是时,高骈镇荆南,召满隶麾下,使以蛮军击王仙芝和黄巢。高骈徙淮南,雷满从至广陵,吕用之弄权,雷满逃归,杀刺史崔翥,遂据朗州。张瑰与韩师德商议说:“雷满乃恶霸,并且勇猛异常,我们怕不敌,荆南监军朱敬玫不断的搜刮荆南人民的财物,还劫杀南来北往的客商,其家巨富,不如我们回兵占领荆南,以取富贵。”韩师德同意,两人于是回兵驱逐陈儒。

陈儒正在吃喝玩乐,突然将士慌慌忙忙的跑进来禀报:“不好了!张瑰和韩师德造反,已经杀进城里了。”陈儒大惊,连忙奔逃。张瑰自称荆南留后,又杀监军朱敬玫,夺其巨额财产。

赵德諲占领襄阳后,派大将郭纳攻打荆南,郭汭,本姓成,淮西人。少年任侠,乘醉杀人,为仇家所追捕,因落发为僧,冒姓郭,秦宗权征兵淮西,郭乃前去投奔。张瑰听闻郭汭到来,领兵出战,张瑰拿青龙刀出马,郭汭挺钢矛而出,两人大战,六十回合后,张瑰不敌,被郭汭一枪刺于马下,韩师德大惊,退守城池。郭汭领兵攻城,师德抵挡不住,被杀。赵德諲乃令郭汭守荆南,郭汭残暴,动不动就杀人,赵德諲大怒,带兵前去荆南,想斩杀郭汭,郭汭听到消息后连夜奔逃。赵德諲留大将王建肇守荆南首府江陵府,令其收纳流亡,安顿民众。此时,江陵府只剩下几百户人家。

时淮南扬州为天下第一繁华都市,秦宗权听说淮南富庶,高骈不理军政,乃令其弟秦宗衡率一军南下,准备夺取淮南。秦宗衡于是以孙儒为副帅,刘建锋为前锋,马殷押后,带领五万大军离开蔡州,东下淮南。

孙儒撤兵后,朱全忠壁酸枣,秦宗权率领大军到来,朱全忠准备和秦宗权大战,秦宗权笑对众将说:“董卓曾经在酸枣大败曹操,我也要大败朱全忠,大家都要死战,不然皆斩。”

两军对垒,朱全忠令骁将葛从周在左,张延寿在右,对蔡军发起攻击,秦宗权令大将卢瑭将左,张晊将右与朱全忠对攻,朱全忠一马当先,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其马突然临阵而踣,朱全忠从马上率下来,蔡军来追甚急,葛从周连忙跳下战马扶朱全忠上自己的马,步行与蔡军格斗,从周自己的脸面被兵器所伤,秦宗权拉弓射箭,一箭射中葛从周的上臂,葛从周奋力死战,身被数枪,奋命以卫全忠。汴将见主帅落马、敌军又多,个个撤退,张延寿见葛从周死命护主、受其感动回马转斗,葛从周一枪把敌军一个校尉刺下马,骑上其战马与张延寿护着朱全忠杀出重围,汴军退军溵水。

朱全忠检回一命,乃下令诸将并削职,擢从周、延寿为大校。秦宗权大败朱温,不断在营外叫阵,朱全忠问:“谁敢出战?”裨校郭言应声而出。朱全忠壮之,乃令郭言领兵五千冲出,郭言屡将兵与蔡寇战于浚郊,每以少击众,出必胜归。全忠嘉其勇果,谓宾佐说:“言乃吾之虎侯也。”朱全忠问敬翔:“现在我大败,公有何教我?”敬翔说:“魏太祖曹操以五千兵在中原起家,北击黑山贼,东攻黄巾军,设奇伏,昼夜会战,终于以弱胜强,降伏三十万黄巾军,占据中原百万人口,从此崛起于诸侯之间。当今世上,秦宗权就是黄巾军,公就是曹操,公应该南下占领许昌、毫州和颖州,夺取魏曹的天子之气。”朱全忠大喜。正好,蔡州兵打败朱全忠后掠豪、颖两州,毫州和颖州太守向朱全忠求救,朱全忠于是下令召集军队,准备救援毫州、颖州。

宗权之众,凌暴益甚,攻打到颖川,颍州汝阴人王敬荛魁杰沈勇,世为郡武吏,为本州都知兵马使,率州兵抵挡,蔡军合围攻壁,皆力屈而去。秦宗权复遣大将刁君务以万众来逼,王敬荛列阵当之,两军对垒,王敬荛出马,只见其手拿铁枪,以枪指敌怒说:“何方贼寇?既然敢侵犯我颖川。”刁君务怒说:“我乃大齐将领刁君务,识相的你快快投降,不然别怪我踏破颖川。”王敬荛怒说:“我世代武将,不认识什么贼寇刁民,黄巢十万大军都奈不了我何,就凭你!。”刁君务大怒,领兵冲杀。王敬荛身先驰突,一枪刺向刁君务,刁君务用刀抵挡,火花四射,两人大战,你来我往厮杀,三十回合后,王敬荛越战越勇,三枪把刁君务刺于马下,蔡州兵大惊,个个落慌而逃,王敬荛杀敌甚多,由是竟全郡垒,远近归附。

朱全忠以朱珍、葛从周为前锋,入许昌的长葛、灵井,大败蔡贼,至安徽的斤沟、淝河,秦宗权大将殷铁林率领一万大军迎战朱温,两军对垒,殷铁林令骁将王涓出马,葛从周飞马而出,怒说:“你是何人,快报上名来,免得我杀个无名鬼。”王涓大怒说:“我乃九寨都虞候王涓,你快快拿命过来”。两人于是大战,五十回合后,葛从周轻舒猿臂把王涓擒拿归阵。殷铁林大怒,立即领兵冲杀,朱珍瞪着殷铁林,只等朱全忠一声令下,立即一马当先,一刀劈向殷铁林,殷铁林连忙用双枪抵挡,两人大战五十回合,朱珍大喊一声劈殷铁林于落马。朱全忠一阵横击,蔡州军大败,殷铁林所有的校尉都被朱全忠擒拿。

秦宗权听闻殷铁林大败,大怒,召集十万大军与朱全忠决战,秦宗权率大军向汴州围拢。朱全忠见秦宗权势大,乃命郭言率数千人,越河、洛,趋陕、虢,招召丁壮,以实部伍。再令朱珍和葛从周率数千兵马到淄州、青州召集军队。

蔡军前锋至金堤驿,朱全忠骁将徐怀玉率轻骑一阵横击,蔡军前锋受挫。蔡军犯酸枣、灵昌,牛存节带领所部出去杀敌,存节日与贼斗,凡二十余往,每往必执俘而还,前后斩首二十余级,获孳畜甚众。

秦宗权屯边村,使秦贤营双丘,侵板桥,大将卢瑭引兵进屯万胜,夹汴水而栅,断汴军粮运,再以张晊在汴北,围困汴京以济师。朱全忠派大将徐怀玉击秦贤于板桥,再派大将霍存以三千骑兵夕犯张晊营。霍存拿着大刀带领骑兵冲向张晊营,张晊等人不及马急忙抵挡,霍存奋力厮杀,攻破张晊大营,张晊落荒而逃。徐怀玉击秦贤军,秦贤大败,徐怀玉连破敌军八寨,秦贤撤退三十里下寨,突然,霍存的骑兵又杀来,秦贤连忙抵挡,被杀五千人,霍存连破四寨,尽得秦贤辎重。

朱珍和葛从周来到山东地界,朱珍对葛从周说:“将军你掠兵青州,我到淄州,等召集到大军后我们就会合。”葛从周于是带领五百精兵离开。朱珍来到淄州,令偏将张仁遇募兵,张仁遇对朱珍说:“军中有犯令者,请先斩而后白。”朱珍怒说:“偏将欲专杀邪?”立斩仁遇以徇军,军中皆感悦。葛从周听闻朱珍斩偏将,叹息说:“朱珍专杀,迟早受到主公怀疑。看了不能与其长久共事。”

郭言募兵于陕州,先回家乡召集到五千人马,听闻有黄花子贼据于温谷,郭言乃率兵来到温谷下。黄花子贼见有官军到来,急忙通知首领。黄花子首领大怒:“我的地盘哪个鸟人敢闯,他不想活了?他打的是什么旗号?”哨兵说:“打着郭子。”黄花子贼大惊说:“不会是郭子仪的后代吧?”二当家大怒说:“管他郭子仪还是李光弼,我们只管杀他个片甲不留。众人大噪。”黄花子贼首领于是率兵出谷,只见郭言已经列阵在谷口。黄花子贼首领大怒说:“你是哪里的官兵?敢来我的地盘撒野。”郭言大怒说:“我乃汴州将领,现在回家乡募兵,你们做贼寇没有什么前途的,不如归顺我跟我回汴州取荣华富贵。”黄花子贼大怒说:“你要我归顺你先问过我手中的这把刀。”黄花子贼首领飞马而出直取郭言,郭言舞着陌刀,三刀将黄花子贼首领砍于马下,一阵奋击,尽降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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