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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杨行密大战孙儒

孙儒攻取扬州后,出兵四掠,龙纪元年(889年),孙儒命刘建锋攻打钱镠部下润州制置使成及手中的常州和润州。刘建锋领兵来到常州,成及领兵出战,两军对垒,成及出马,怒说:“大胆贼寇,既然敢侵犯我常州。”刘建锋也怒说:“我和孙儒、马殷带兵打仗横行天下,想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想夺取哪个城市池就夺取哪个城池。”于是飞马而出,直取成及,两人大战三百回合,成及不敌。刘建锋一阵大杀,成及退守润州。刘建锋令偏将守常州,自己领兵击润州。杨行密的马步都虞候田頵听闻常州兵力空虚,立即领兵偷袭常州。刘建锋正在和成及在润州城下大战,突然听闻常州失陷的消息,于是领兵返回。

成及见刘建锋退兵,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士们也个个放松了戒备,突然杨行密的大将安仁义领兵杀到,守城的士兵连忙想关闭城门,安仁义弯弓射箭,一箭就射死了想关左门的几个士兵,再一箭想关右门的几个士兵也被射死。润州守军大乱,安仁义带兵蜂拥冲入润州城,成及刚刚脱下盔甲休息,突然外面喊杀声四起,于是穿上盔甲,拿刀冲出,安仁义已经杀到跟前,成及与安仁义死战,五十回合后力竭被禽。

田頵攻下常州后,以张行周为制置使,刘建锋再攻常州,杀张行周,同时围杨行密部将李友控制的苏州。李友拼死抵挡,刘建锋久攻苏州不下,孙儒听闻后大怒,令马殷守扬州,自己亲自领兵攻打苏州。孙儒拔剑在手,怒说:“大家都给我死战,下午时分不攻克苏州皆斩。”孙儒的将士个个拼命,李友抵挡不住,城破被杀。杨行密自己率兵攻取滁州与和州,攻下滁州与和州后探子突然奔马而来说:“张行周、李友失了常州和苏州,两人兵败被杀。”杨行密大惊,说:“那我就割西补东。”又率兵攻取楚州。

孙儒自从赶走杨行密后进入扬州(广陵),时间久了,孙儒粮草缺乏,城里的人不断逃亡,曾经的天下第一繁华城市“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扬州确实非常空了!孙儒知道不能守,于是焚毁城池,杀死老弱病残的百姓以饷食军队,立即驱赶扬州周围的部众渡江,号称五十万,进攻杨行密。孙儒以刘建锋复取润州,刘建锋率军到来,安仁义领兵出战,双方对垒,刘建锋怒说:“你这个沙陀佬,快快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动怒。”安仁义怒说:“你要取常润两州,先问过我手上这把弓。”于是弯弓射箭,一箭射向刘建锋的脸面。刘建锋一躲,利箭从耳朵边呼啸而过。刘建锋舞剑直劈向安仁义,安仁义用弓挡,再拔刀与刘建锋大战,两百回合后,刘建锋勇不可挡,安仁义大败而走。孙儒引兵自京口转战向南,杨行密的大将田頵和刘威等人合兵三万来战,孙儒命大将马殷出马,田頵和马殷大战一百回合退败,刘威大喊一声杀出,孙儒也飞马而出,和刘威又大战,一百回合,刘威也落荒而逃,孙儒乘胜而杀,孙儒兵人多势众,田頵、刘威等屡败,杨行密于是想退走铜官。谋士戴友规说:“孙儒来势凶猛,兵力众多,势不可抵挡,但可以挫败,兵力多不可攻击,但时间久了可使之疲惫。如果避开退走,这是走向被擒啊!”刘威也说:“背城坚守,可以不战使之疲惫。”杨行密认为正确,于是坚守城池。

朱珍与诸将屯于萧县,以御时溥,珍虑朱温自至,令诸军葺马厩以候巡抚,李唐宾之裨将严郊独慢焉,军候范权恃珍以督之。唐宾素与珍不协,果怒,乃见以诉其事。珍亦怒说:“唐宾无礼!”遂拔剑斩之,珍命骑列状陈其事。朱全忠初闻唐宾之死,惊骇,与敬翔谋,诈令有司收捕唐宾妻子下狱,以安珍心。朱全忠遂径往萧县,距萧一舍,珍率将校迎谒,朱全忠令武士执之,责其专杀,命丁会行戮。都将霍存等数十人叩头以救,朱温怒,以坐床掷之,众人乃退。

朱全忠杀朱珍,乃以庞师古为帅,取宿迁,进屯吕梁。时溥以兵二万出战,庞师古败之,斩首二千级。时溥窜回徐州固守,溥窘蹙,求和于汴,同时上书朝廷,朱温回复说:“汝移镇别地则可。”朝廷以尚书刘崇望代溥,以溥为太子太师,令其返回长安。溥惧出城见害,不受代。大将庞师古陈兵于野,时溥再次求援于兗州。

朱瑾出兵救之;被葛从周击退,值大雪,朱瑾粮尽而还。徐州城中守陴者饥甚,加之疾疫,士气及其低落,汴将王重师、牛存节夜乘梯而入,杀散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庞师古率领大军入城,时溥与妻子登楼自焚而卒。

朱全忠听闻淮南孙儒和杨行密纷争,大喜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是天让我得淮南。”于是遣大将庞师古率兵五万自颍上渡淮,想捡个渔翁之利。庞师古号称“讨孙儒之乱。”孙儒听闻庞师古到来,怒说:“好个朱温,我不伐他,他既然派兵来伐我!”于是令大将刘建锋与行军司马张佶守扬州,自己领兵击庞师古。师古引兵深入淮甸,孙儒逆击,庞师古大败,引兵还。

孙儒打败庞师古后,率大军包围宣州,扎营于陵阳,杨行密令田頵、安仁义率兵抵挡,田頵等屯守丹阳,孙儒领兵来击,两军对峙,双方擂鼓震天。田頵飞马而出,怒说:“孙儒贼寇,快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孙儒拔剑出马,双方大战,一百回合后田頵不敌。明日,田頵酒足饭饱后又约孙儒大战,孙儒领军出列,再和田頵大战,一百回合后田頵又不敌。第三天,田頵还来,孙儒大怒,飞马舞剑直扑向田頵,田頵以戟抵挡,一百回合后田頵力气不敌,孙儒眼看就要擒田頵,突然一箭飞来,孙儒连忙一躲,刚刚躲开了一箭另外一箭也跟着飞来了,孙儒用剑一挡,田頵快马而逃。孙儒惊出一身冷汗,怒对马殷说:“刚才谁放冷箭?”马殷说:“是安仁义。”

田頵屡次出战被击败,杨行密大怒,剥夺了田頵的兵权,杨行密的谋士劝说:“强敌傅垒,不用頵,非计也。”杨行密以为然,于是重新起用田頵,孙儒与众将领商议说:“田頵勇猛,安仁义箭法超群,我们要擒杨行密就必先除去这两人。”张佶说:“我听闻安仁义乃沙陀大将,被朱温打败后才逃到淮南投靠杨行密。”孙儒说:“行军司马有何妙策?”张佶言:“我们可以离间安仁义与杨行密。”孙儒大喜,令张佶实施。张佶写信给安仁义说:“将军的书信我们已经收到,等将军砍下杨行密的人头,我们立即进兵,封将军为淮南副使。”张佶故意令送信人从田頵的军营经过送给杨行密,田頵的将士抓到送信人,田頵看了书信后立即上报给杨行密,杨行密看到书信,哈哈大笑,于是令人传令田頵说:“此乃孙儒的离间计,不要上当。”杨行密待安仁义益厚,署行军副使。安仁义感激涕零,与田頵把孙儒挡在宣州城外。

孙儒死战不退,杨行密与众人商议对策,智囊戴规说:“作战者粮草为重,孙儒百里奔袭,将军派人断其归路,等其粮绝草尽,一战可擒也!。”杨行密然之,于是让大将陶雅暗中袭取了润州,扼孙儒归路。自己率领大将田頵、刘威等人与孙儒决战,双方连战不休,大将刘威认为:“孙儒焚仓隤垒以来,粮尽将为我禽。若劲兵背城,坐制其困。”大将李神福也说:“孙儒扫地远来,利在速战。宜屯据险要,坚壁清野以老其师,时出轻骑抄其馈饷,夺其俘掠。彼前不得战,退无资粮,可坐擒也!”杨行密大喜,令李神福带兵出战。

李神福和孙儒小战三十回合佯装撤退以示怯懦,孙儒哈哈大笑:“此等鸟人也敢来击我!”于是骄傲不设备,晚上,李神福乘夜回师,率精兵袭击孙儒大营,大破之,俘斩千余人。杨行密闻捷,大喜,升任李神福为行营都指挥使。杨行密于是死守城池。孙儒无粮,只以活人为食,营中又疫病流行,孙儒不久也得了疾病,只好分遣大将刘建锋、马殷等人到附近诸县抄掠,搜集粮草。

杨行密听说刘建锋、马殷已出,立率大将安仁义、田頵、李神福等人突然展开攻击,连破五十余寨,孙儒拼死抵抗,无奈两拳不能敌四手,杨行密和田頵合力将孙儒生擒,孙儒战败被俘,将要砍头时,抬头看着刘威说:“听说您出此策而打败我,假若我有像您这样的将领,难道会失败吗?”杨行密一刀将孙儒的头砍下来,传首长安,孙儒还有精兵数千,杨行密收降孙儒精兵,赐黑衣给他们蒙住盔甲,称为“黑云都”,作为自己的亲军。杨行密重新占领扬州,唐朝拜杨行密为淮南节度使。杨行密以安仁义为润州刺史,田頵宁国军节度使,后又提田頵升为检校太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杨行密以田頵守宣州,安仁义守润州,升州刺史冯弘铎见杨行密强大,前来归附。杨行密又分派田頵等人四出攻掠,自淮河以南、长江以东各州都被攻下。杨行密与孙儒大战的时候,钱镠派大将杜棱收常州,田頵和安仁义两人名冠军中,共攻常州,杀钱镠刺史杜棱。钱閔方屯润州城下,一夕溃。杨行密于是威振江淮。

刘建锋、马殷等人听说孙儒已死,痛哭不已,无奈之下,率兵辗转西入湖南,驻扎在醴陵。潭州刺史邓处讷为了防备刘建锋,派邵阳指挥使蒋勋、邓继崇率军三千驻守长沙龙回关。马殷赶到龙回关,对蒋勋等人说“刘建锋智勇兼人,术家言当兴翼、轸间。今将十万众,精锐无敌,而君以乡兵数千拒之,难矣。不如先下之,取富贵,还乡里,不亦善乎!”蒋勋等人深以为然,于是归降,刘建锋、马殷率众改打蒋勋部下旗号,穿上邵州军的衣甲,长驱奇袭潭州,守门者以为是龙回关人马班师,于是开门接纳,刘建锋等人入城后,立即突击帅府,当时邓处讷正与部下置酒高会,毫无戒备,于席间被刘建锋擒杀。刘建锋自称武安军留后。唐昭宗任命刘建锋为武安军节度使,马殷为内外马步军都指挥使。不久,蒋勋向刘建锋求取邵州刺史,刘建锋一口拒绝,蒋勋便与邓继崇一同起兵攻打湘潭。刘建锋和马殷两路出击,很快平定蒋勋之乱。

896年四月,刘建锋占有部下陈赡的妻子,被陈赡所杀。众将杀死陈赡,推行军司马张佶为留后。不料张佶在前往府衙时,堕马受伤。张佶对众将道:“马公有勇有谋,为人宽厚,比我更适合当主帅。”当时马殷正在攻打邵州,众将便派人前去请马殷回来。马殷得知后,犹豫不决,亲信姚彦章劝道:“您与刘龙骧(刘建锋)、张司马,三人一体。如今,刘龙骧被杀,张司马受伤,这正是老天让您为主帅。”马殷于是命部将李琼继续攻打邵州,自己则星夜返回潭州。马殷到潭州后,张佶将留后的位子让给马殷,自己率众将参拜,定下君臣名分。马殷仍旧任命张佶为行军司马,并命他代替自己攻打邵州,岳州刺史邓进思听说马殷乃世之英雄,也归顺马殷。马殷势力强大,被朝廷任命为潭州刺史、判湖南军府事。后马殷据有湖南全境,自称楚王,上表唐廷请求追封孙儒为司徒、乐安郡王,立庙以祭祀,以实现孙儒‘生不能富贵,死得庙食’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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