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刃穿透的胸骨发出细微的声音,鲜血汩汩往外冒,她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花千里的手上。
她紧握住花千里执剑的手,将利刃往身体推进了一寸,嘴角边溢出黑紫色的血:“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过你妹妹?”
她想起来小时候贪玩爬树不慎摔了下来,花千里亲自照顾了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从此她不再故意针对他,关系亲厚了起来。
那些记忆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她一直认为那是花千里故意为之,为了夺取她的信任,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爱她自己,也只相信自己,可这临死前的一刻,她很想知道究竟那个疼爱自己的五哥可曾有一刻对自己真心,将她当成妹妹的。
花千里沉默,闭上眼睛,猛地拔出染血的宝剑,任由她胸口喷出的鲜血溅了满脸。
“蕊儿!”夜辰璃声音嘶哑,双目赤红地跑了过去,抱住花蕊的身体,她固然做错了很多事情,心肠也不好,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虽然这已无关爱情。
大家屏住呼吸,周围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良久,夜辰璃感觉到花蕊的身体渐渐僵硬,缓缓地抬起头,嘴唇嗫嚅了几下:“你们走吧。”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王爷,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一名官兵提醒道,这璃王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要是被皇上发现,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夜辰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猛地抽剑割破了那名官兵的喉咙,阳光下,利剑上的鲜血夺目,他缓缓扫过惊愕的官兵:“谁再多说一句,下场便和他一样。”
又对着慕老爷说道:“慕老爷,这次的事情是花家和本王对不起你们,我放你们走,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但是你们要答应我,永远不再踏足中原。”
“老夫答应你。”这对慕府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紧接着,夜辰璃命人摘掉了慕府众人的手链和脚铐,并准备了一些银两给他们用,南宫雨和慕府众人将南宫芊埋在了雁门关的山上,那里全年开满了漫山遍野的鲜花,很美。
临走前,南宫雨将一枚血红色的玉佩交给花千里,那上面的纹路和他蓝色玉佩的纹路出奇地一致。
“这是?”花千里将玉佩翻来覆去。
南宫羽淡淡地笑道:“如果当时你选择杀我,恐怕就见不到这玉佩了,这是我师傅送给我的,她曾经告诉过玉佩本是一对,纹路一致,我一直以为两枚都是红色的,看来是我搞错了,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就在云戬寺。”
原来,她的师傅情尼就是花千里的生母。
“谢谢。”花千里收好玉佩,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深沉地像是要把她刻进自己的心里。
南宫雨,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但我会把你一直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