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羞赧地躲着自己,他跟着上前,他也蹲下来,拿起整棵水芙蓉,快速的清洗着淤泥。既然她的心里没有那个人,那他的胜算就大了。
“你洗的更快,帮我一起洗吧!”见他来帮助,她当成了甩手掌柜,只拿了最好洗的三朵荷花,两片荷叶,随便的过了过水就站起来,她把荷叶当成遮阳伞,她高兴地举在头上。
听到她的笑声,他抬起头来,只见她的脸上挂着甜滋滋的笑容,在那抹笑容下,那三朵娇艳的水芙蓉也失色了,只有那朵永不凋谢的白牡丹,正在烂漫地开放着。
他洗净了莲藕,又摘了几片荷叶。她该是不知水芙蓉既离不开淤泥,也离不开水,更离不开光照,不然也不会清洗干净莲藕的淤泥。“前面就是小林子,咱们去躲躲太阳。”
“走吧!”两片荷叶就像是两把小小的遮阳伞,她感觉头顶的太阳不那么的灼热了。她左手拿着荷花,右手举着荷叶,跟着他来到“雷鸣”的身边。
见她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意思,他抱起她放在马背上。他收起斗蓬,又拿好水芙蓉,他牵着“雷鸣”走在她的左侧。
七年来,他已不知何为幸福,可因为有她在身旁,那幸福感占满了他的胸腔。他亦是一个胃口极大的人,可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他就心满意足。
“荷花放在室内能长莲子吗?”府里有几个花瓶适合栽种这两棵荷花。
“能。”那得要他把成熟的莲蓬移植过去才行。
“那什么能吃上莲子?”
“秋季。”他轻笑起来。这室内能种出莲子才叫奇怪。
“哦!”她真想掰开莲蓬,看莲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走了一小段路,他们进入了一片阴凉的杉树林。
他将她抱了下来。这小小的人儿可不容小视,她不仅治愈了自己的失语症和孤僻症,她还让心高气傲的自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雷鸣在这儿陪着玉儿,哥哥到前面弄些水,要是遇上不对劲的事,玉儿就大声喊,哥哥立即回来。”。
“哦!”被太阳晒了那么久,她确实口渴了。她望望这片林子,这是一片杉木林,不是大山,应该没有野兽的。他刚称自己为玉儿?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呢?他真是有缝就钻,都自称哥哥了?
“别怕哦!哥哥很快就回来。”雷鸣是有灵性的,如果它感觉到危险的信号,它会发出嘶叫的,也不会丢下主人,随便跑动的。他拍拍雷鸣,拿起荷叶,望了望她,移步了。
当他想到那一声哥哥时,他的心像是被蜜糖泡着一样。她没有纠正自己的称呼?那么玉儿就是自己对她专用称呼了。
“雷鸣?你叫雷鸣呀?你别乱跑哦!”见他走远,她放下荷花荷叶,她在他擦干净的石头里坐了下来,拿起斗蓬扇着凉。汗水黏在她的身上,湿湿的,很难受,她拉了拉身后的衣衫,又用衣袖擦去脸上汗迹。
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到小山坡上,落在野花上。
看到这些野花,她想起小时候的花环,她起身,走过去。小鸟也因为她的到来,被惊飞了,她笑了笑,拔起地面的花藤。
小芮喜欢绿色,曼婷喜欢蓝色,芊娜喜欢紫色,如霜一向都偏爱白色,那就给她们做一个相应颜色的花环,还有蔷薇,给蔷薇做什么颜色好?这里的野花并来就不多,更别说找颜色了。
水源之处和杉木林的单程距离至少也得半刻钟,但他担心林子有蛇鼠虫类出没会让她受惊,他在半刻钟之内就回到林子了。他还顺手捉了一只野鸡,开膛破肚后用荷叶包裹回来。
远远的就看到雷鸣在低头嚼草,可雷鸣身旁没有那个娇小的身影。他慌了神,加快步伐走向雷鸣。再想到她玩心过重,他恨自己没有交待,不许她乱跑。这林子虽不会有毒蛇出没,这要是小蛇,田鼠和虫类也会让她吓坏的。“玉儿,玉儿。”
“我在这。”她越走越远,就不信找不到做六个花环的花藤。
“别走远了,快过来喝水。”听到她的应答,他安心了。源着她的声音,他找到她的身影,只见她手里拿着野花,朝自己挥手。“有些野花是有刺的,千万别把手弄伤了。”
“没事,我会小心的。”林牡丹见他摘了面具,她没敢把目光逗留在他的脸上。
“别到处乱跑,这林子有小蛇,有田鼠,还有虫类,小心它咬你。”乔岩见她眸子飞速的在自己脸上移开,他微微地失落。他自认为气度不凡,不料他还是入不了她的眼。
“它敢咬我,我踩死它。”林牡丹听说这林子的小蛇,田鼠和虫类会咬自己,她气的高扬嗓门,瞪着大眼望着乔岩,也不知是在警告蛇鼠虫类,还是在对他的恐赫表示抗议。
乔岩哑然失笑,快步走向她。她不怕鲜血,不怕伤口,她竟怕蛇鼠虫类?她还是把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了?她该不会再把大叔,年长,三十几岁的字眼套用在自己身上了吧?
林牡丹看呆了。他的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他和凤赫扬是不同类型的帅哥,凤赫扬是那种痞子美少年,乔岩是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大男生,他该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自身修养极高,知识渊博,随便丢到公用场所也能吸引众多女孩眼球的男生。
他微扬嘴角,心中的满足感再次升温。他也望着她,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那暧昧的目光在双方的脸上死缠不放。
林牡丹在他炽热的目光下羞红了脸。她在脑海里搜索着半分钟前他和她的对话内容。哦,刚才说到蛇鼠虫类来的。“哼,你敢吓我,我等下把小蛇抓来,让它咬你。”
“好,咬我,咬我。”乔岩又是一笑。他也为刚才的失礼行为,脸上发烫着。他将清水送到她的手上。“快喝水,千万别中暑了。”
“谢谢!”她放下花藤,接过水,把荷叶包的水喝个精光。他那里是给自己喝清水,他分明就是给自己喝迷魂汤。他说话那么温柔干吗?
“还要吗?”明知道她不要,但是他还是加问了一句。
“谢谢,不要了,我去采野花了。”该死!她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一个多月不见,他变样了,他黑的像炭的皮肤竟然白了许多,他的眸子很温柔,他那成熟和稳重的绅士风度,快让她缴械投降了。
“小心虫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失落极了。
“哦!”林牡丹的脸又霎时涨红了。林玉丹,你这个色女,看到帅哥你就犯花痴,你再敢胡思乱想,我就……我就,我就多他几眼。
她对自己一翻警告之后,果然乖乖地静下心来了。红色,黄和白色的野花到处都是,紫色和蓝色也有少许,绿色的花可把她难倒了。
她找来找去也不见偏绿色的花,在她的记忆中好像也没有见过绿色的花。“乔岩,你有没有见过绿色的花?”说不准是她孤陋寡闻,这里有也不一定。
他不过大她两到三岁,叫他名字应该不算过分。
“呃!”他转过身,他满脸惊喜地望向她,她记得他的姓名。绿色的花本来就少见,像稻、粟、葱、绣球花和柳树开出的花都是绿色的,但是这儿应该没有。“这儿没有。”
“那给小芮和蔷薇做什么颜色的花环好?”狗尾巴草就是绿色的。想到小芮那些漂亮的脸戴个尾巴草花环,她忍不住笑起来。
“各种颜色的。”见她征求自己意见,他更是喜笑颜开了。他拾来干柴,搭起架子,生起了火,野鸡的内膛是一片荷叶,正在火堆上慢慢的烤。
想到他和她不期而遇,他的心里甜滋滋的。虽然那时他狼狈不堪,但是也没能挡住他和她的再次相遇。他真希望前面的小荷塘,这不起眼的小林子,能常常得到他和她的光顾。
他走了过来。“还不够吗?采这些野花有何用处?”
“乔岩,我没爹娘,又没兄妹,你给我当亲哥好不好?”噢!她向毛主席发誓,她真没有私心杂念,她只是想名正言顺的一饱眼福而已。
“烤鸡可以吃了。”他志不在此。
“熟了没有?那有这么快?”她早就被勾出了馋虫,她还以为要等她忙完才能吃呢!她刚才的提议,他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呀?
“快过来哦!”烤鸡已经熟了,还烤下去就要老了。
想到香喷喷的烤鸡,她把认亲的问题放下了,她刚才采野花的时候,因为懒的拿,就一小把一把的放在地上,现在找起可费劲了。
乔岩挖出荷叶,将烤鸡的骨肉分开。“快来,烤鸡凉了就不香。”
烤鸡的香味四溢。林牡丹拿着整把的野花飞奔到他的面前,她的手沾满了污渍,她只好凑嘴过去。“好香,好香,我要吃,我要吃。”如果是亲人,那就没有必要避讳那么多了。
他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意,他用木签插着肉块往她的嘴里送。
她的嘴里没闲着,手里更没有闲着,她随便圈几下,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
幽静亭阁,弥漫着白茫茫的浓雾,透过层层浓雾,隐约看到一片缭乱的云山,那浓云重得象山,远山又淡的象云,是云是山,让人无从分辨。
不一会儿,浓雾慢慢的散开,那云山里露出岩壁和峭石。
那亭阁竟是稳如泰山似的耸立悬崖峭壁之中,霞光将亭阁映照的金光闪闪,那染渡上的金黄色就像一块金色的地毯。
地毯上是一对缠在一起的男女。
“发乎情,止于礼,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