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僵持着,我的自尊,我仅有的自尊不允许我低头,我无畏地与之对视,我挣扎得越来越用力。可相反的,他并没有放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拽紧我,我有些恼怒,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拉住我,就算这里是他的地盘又怎么样,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拥有人权,弱者是没有一切的,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反抗,即使很有可能反抗无效,可是我就是不想服输,至少在这个男人面前,我不想作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弱者。
“那先生,你没有资格拉着我不放,更加没有资格质问我。”
“怎么了,乖,不生气,告诉我怎么回事?”他不但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拍我的头。
这是什么动作,“我不是你家的宠物,那先生,你可以放手了。”我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很讨厌被像宠物一样对待,我是真的恼怒了。
而他却好像没有发现一样,无视我的快瞪出来的眼睛,反而觉得很可爱。厚厚的刘海遮住额头,小小的鼻子因为生气鼻孔一股一股的,而脸颊因为生气的关系泛起像水蜜桃一样的红润,让人很想咬一口,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他,像只受尽委屈发怒的小兽,确实很像宠物。只不过这句子慢不敢说,怕说了现在她会暴跳如雷,不过,她还是一样的可爱,连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变过啊。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看着我,却透过我看到了遥远过去,然后温柔宠溺的眼神,每当我想起这个眼神,内心就好像万马奔腾一般,明明知道这个人的眼神与我无关,这个人的过去与我无关,这个人与我无关,为什么还是觉得刺眼呢?此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人的眼神,这个人的过去,甚至这个人都是有着与我永远无法割断的联系。
现在的我只是一只刺猬,一只用满身的刺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的刺猬。
“那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你告诉我上次为什么突然走了,为什么不再叫我子慢了我就放手?”
“那先生,真正有病的其实是你吧,我上次想起有事所以突然走了,虽是突然走了,可我打过招呼了,是那先生太过沉思所以没有听到,这次我已经说了,您是我的“医生”,叫您那先生有什么不妥的吗?”我极为讽刺地说道,我没有注意到我说“沉思”两字的时候有多咬牙切齿。
“真的是这样吗?”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火红的眼眸能透过一个人的灵魂看到一切一般,这一次我并没有害怕的躲开,撒谎的时候我反而会无比镇定,因为我知道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别人是更加无法相信,想要骗过别人,首先必须要骗过自己。
我以为他还会问什么的,却只是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然后,放开我的手腕,便不再说话。
我达到了目的,我以为我骗过了那子慢,或者他不想再深究,可我却越发地失落了,不知为何地失落。
而我现在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甩去脑后,不再纠结,抱着何必为难自己的心态跟了过去。
这次还是到了上次闯进的那件房间,康寿现在又恢复成了上次初见时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样,加上非常绅士的动作,有礼的招呼,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状,若不是上次经历过,恐怕说他不正常的人才会被说是不正常的吧。
而且现在的他似乎很淡定,好像上次我差点被杀的事情是从来不存在的一样,非常情切地向我打招呼,“妹妹来了啊。”
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声:“恩,来看看你。”
那子慢先生似乎又不满了,皱起了短眉,他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别人不满的时候也许会怒视,也许会叫骂,甚至有的会动手打人,而那先生却只是蹙眉。也许上天是提前知道他以后会经常蹙眉,所以才特地给他独特的短眉,以此告诫,可那子慢先生似乎不怎么重视外表呢。
然后,我的眼光又不知不觉悄悄偷看起了那子慢,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两个纽扣是永远不扣的,可以看见修长的脖子,诱惑的锁骨若隐若现,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穿着黑色的裤子,总体感觉——一身黑。他不但不注重,而且好像根本没有换过衣服一样,永远是这种,黑白配,据说这样穿的人都是有洁癖的,那先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看出什么洁癖啊,真是奇怪的品味。